十二、奪權(1 / 2)

歸鄉 後覺 2933 字 2021-01-04

「我不在的這些天都有什么新鮮事?」

馮程正悠閑地沿著小河散步,這里是s市城郊的別墅區,占地遼闊環境優美,馮程從事的工作無需打卡上班,一般都是在住所辦公,這處雖然不是他唯一的住所,但卻是他最常待的地方,每天忙完手頭的工作他都會到這里來散散步,舒緩一下身心。

為了安全起見,除了不定期的集會和出席教內一些重要活動,門的高層通常不會聚在一起,甚至不住在一個城市。這些年門發展平穩,人力財力頗豐,已不再是早年的窘迫樣。但這也造成了新的問題,共患難易,共富貴難,加上高層平日里分散各處,彼此之間便起了猜忌各立起了山頭。門內如今主要分為左護法、右護法、長老院三派,長老院的首領是教主的兒子,所以這一派也可看作是教主派。這些年里三派沒少互撕,但最近幾年馮程的能力愈發凸顯,教內聲望與日俱增,打破了三足鼎立之勢,其他兩派自然不願坐以待斃,於是便抱起了團對馮程形成合擊之勢。

馮程從未把這些放在眼里,他這些年除了忙教內事務外,剩下的時間都在埋頭專研那些古籍,如今終有所成他再無後顧之憂,掃除那些礙眼的家伙對他來說只是舉手之勞。

從山中歸來的馮程顯得更加沉穩深邃,甚至透出一股陰沉的氣質,跟隨他多年的部下再見到他時都頗為驚異,好奇者向與馮程同行的教徒打聽他身上發生了什么,得到的都是面帶不安表情的緘默。

緊跟在馮程身後的部下恭敬地答道;「您走後的第七天晚上,別墅里潛進兩人,他們剛一出現在屋子周圍我們就發現了,一進屋便被我們逮個正著,從他們身上搜出了竊聽器,拷問下應該是右護法那邊派來的,人我們已經處理了。」

這都第多少次了,實在不是什么新鮮事,部下見馮程什么都沒說,便接著說道;「您走後第十天,右護法秘密去到總部與教主、大長老會面,他們在一起商談了兩個小時,期間沒有其他人在場,商談內容無法得知。」

「一群烏合之眾,我連看都懶得看他們一眼,他們密談的內容不用浪費時間打聽了。」馮程連輕蔑都談不上地說道。

「是。」部下心里有點驚訝,雖然馮程一直以來對其他兩派都不怎么放在眼里,但如此直白地表示漠視還是頭一次,看來馮程是從里到外都有所改變。「就在您回來的前一天,總部通知這周六召開弘法大會,壇主及以上的教眾還有重點教徒需參會。」

這則消息引起了馮程的興趣,壇主以上再加上重點教徒,這可是不少人,到時他也要參會。這種規模的集會已經極少舉辦了,若要舉辦也須提前很久准備。

「突然召集這么大規模的集會,實在可疑。」他稍作思考後問道;「各分壇最近都怎么樣?」

「各分壇一切正常,只是右護法和長老院的人最近到各分壇走動得頻繁了些。」

分壇算是教內基層組織,為教內輸送人才上繳錢財,是各勢力拉攏的對象,多數分壇也會選擇倒向某一派,但也有一些搖擺不定的,平日里各派都會有人下去走動,這倒也正常。

「走動頻繁,又突然舉行大規模集會,我好像嗅出了點什么。」馮程嘴角露出一絲冷笑;「烏合之眾也還是能搞出些事來的,看來我要提前下手了。還有沒有其他事?」

「顏歡歡多次來求見您,聽說她最近星途不順,想求您幫忙?」

「怎么,那些導演金主們就沒有想上她的?她還會沒戲拍?」

部下笑了笑說道;「想被上的的女演員太多,得排隊,就算被上了也不一定能演上女一號。」

「算了,她也算是我教一員,能安排就給安排一下吧。」

「是。」部下說到;「還有最後一件事,青小姐來過電話,」

馮青是他與前妻所生的女兒,當年創業失敗後負債累累,前妻帶著女兒離他而去。這些年他忙於教務和研究,女兒是他心里唯一的牽掛,無論工作多忙他每年都會抽時間去看望女兒,父女倆雖然沒有生活在一起,但感情卻很好。

馮程的表情變得溫柔了些,問道;「青兒沒說有什么事嗎?」

「青小姐只說讓您給回個電話。」

小丫頭不知有什么事。馮程決定回去就給女兒回電話。

寬敞的大房間內貼金鑲銀,在璀璨的水晶吊燈照耀下一片金碧輝煌,屋內的一桌一椅都盡顯奢華,桌案和書架上的擺件皆是珍品,牆上的字畫也均出自名家之手,房間內沒有一處不彰顯著主人的豪奢,卻又難掩一股庸俗的暴發戶氣息。

一個五十多歲的光頭男人正在屋內來回踱步,男人個子不高身材略顯臃腫,挺著個大肚腩,一副略顯焦慮的樣子。讓他焦慮的是待會兒要舉行的集會,他已經很久沒有在這么多人面前宣揚教義了,難免有點生疏,不過這還不是讓他焦慮的關鍵所在,待會兒在集會上他要宣布一項重大決定,雖然籌劃已久,但事到臨頭他隱隱有種不安。

馮程是教內重要人物,門能發展到今天這個規模馮程可謂是功不可沒,不過近年來馮程居功自傲不把他這個教主放在眼里,還四處收買人心,在教內的威望隱隱要超越他這個教主,而且這小子隔一段時間就會消失些時日,派去查探的人總是一無所獲,也不知這馮程在背地里搞什么鬼,他這個教主當的越來越不踏實,這次舉行集會的真正目的就是要聯合教內各方勢力罷免馮程的教職,扶自己兒子上位。

這時房門被人推開,走進來一個三十多歲,與光頭男面容有幾分相像的高個男子。

高個男一進屋便說道;「爸,人基本上到齊了。」

光頭男望了眼兒子,問道;「馮程到了沒有?」

「還沒見到那家伙。」高個男得意地說道;「他要是不來更好,我們宣布我們的。」

「放屁!你腦子里都裝了些啥?你以為左護法就只是個名號?那我干脆發個通告得了,干嘛搞這么大動作。」光頭男聽兒子這么說氣不打一處來;「馮程經營了這么多年,和他走得近的人不少,我們就是要當著他的面告訴這些人,他已經被我們拋棄了什么都不是了。他沒有准備,若是當場表示不服,在我們的聲勢面前沒人敢出來幫他,他要是沒什么表示那就是認了,日後想再翻盤更難有誰幫他。若他不來,我們單方面宣布這事,就算現場沒人反對,一散會怕是不少人要去聯絡他,到時他另起爐灶怎么辦。所以他若不來就不能和他撕破臉皮。」

高個男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往沙發上一靠;「爸你也太把他當回事了,有你和於叔再加上多數壇主的支持,他還能翻天?你是教主,直接任命我為左護法就行了,哪用得著這么麻煩。」

光頭男見自己說的話屁用都沒有,更加氣大;「就你這個樣子,還想我以後把教主的位子傳給你?一天不學無術只知道花天酒地,你要有你妹妹一半出息,教內的事我也就放心了。」

高個男應該經常被這么教訓,已經完全免疫了,他回嘴道;「不傳給我傳給誰,你不也不學無術不是照樣當教主,妹妹再有出息以後也要嫁人,也是便宜了別人。」

光頭男怒氣沖頂,指著高個男道;「你……」

光頭男剛要開罵卻被敲門聲打斷,他放下手調整了一下呼吸,然後瞪向高個男。高個男勉強坐直了身體,光頭男這才開口道;「進來。」

推門進來的是一個身材魁梧臉色發紅的男人,年齡與光頭男相仿。高個男看見來人笑著說道;「於叔,你來了。」

紅臉滿臉笑意地向兩人致意;「教主,大少。」

「於護法,坐。」光頭男招呼來人入座,自己也坐了下來。

「一切准備就緒,人也到得差不多了,只等時間一到教主親臨現場。」紅臉男說道。

「馮程還沒到嗎?」光頭男還是最在意這點。

「已經到了。」紅臉男答道。

「爸,現在該沒什么好擔心的了吧。」高個男聽見紅臉男的話,立馬脫口而出道。

光頭男什么都沒說,但的確是踏實了不點。

紅臉男轉向高個男,滿臉堆笑地說道;「大少馬上就要榮升左護法,我在這先祝賀大少了。」

高個男一聽這話可是高興極了,笑得那叫一個燦爛;「這次多虧了於叔,晚上一起去喝酒慶祝,我挑幾個漂亮的女教徒作陪,」

光頭男聽見高個男的話氣得腦袋要冒煙,礙於有外人在場強行壓了下來。這混賬東西平日里干的好事自然是瞞不過教內高層,但是當著外人的面就這么說出來,足見腦袋是個什么樣了。

紅臉男沒說什么,但笑得很開心,而且是真的開心。他剛才在門外時就聽見了父子倆人的對話,見識到了高個男的德行,當然他對高個男的品行早有認知,但再次確認後便更加放心了。馮程是個很厲害的對手,他自愧不如,但若換成這貨,教主的位子離他還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