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用了三天。
聽著隔壁帽子房間里傳來的女人的叫床聲,毫不遮掩的狂野的叫床聲。胖兒東徹底改變了對這個新室友的看法。他在客廳里有些不知所措,主要是因為帽子的房門沒有關嚴,虛掩著,有心的話,兩寸的縫隙足夠看清楚里面的一切。
他向前半步,又縮回一步;向前一步,又再縮回半步。最終還是慫了,咬咬牙回到自己房間,解開褲子,對著帽子房間那面牆,幻想著這叫的如此瘋狂的女人可能的樣貌,掏出自己心愛的小手槍打了起來。這是他打的最有節奏感的一次飛機,女人每叫一聲他擼兩下,很快就噴涌了。
胖兒東也顧不得收拾,一切也沒有變的索然無味,因為隔壁不但沒停,還越來越激烈。「干啊,這個逼嗑葯了吧?」他心想。
女人已經從叫床變成胡言亂語了。越想聽清楚越聽不清楚,胖兒東提好褲子又回到客廳,躁動的坐在沙發上,連大腦都快充血勃起了。他太好奇叫成這樣的是個什么樣的女人了,期待著,直到五分鍾後,風停雨止,有過了沒多會,帽子房間的門被打開。萬萬沒想到的是,里面走出來的竟然是個金發白人,胖兒東整個人都傻了。
女人對房間里來了個飛吻,轉頭看到沙發上拿著本書呆看著自己的胖兒東,沒忍住笑了出來。目光下移,看了眼胖兒東的襠部,拋了個戲謔的眉眼,推大門走了。
這一刻,胖兒東感覺自己被殺死了。
「說,多少錢一次!?」胖兒東迫不及待的沖進帽子的房間,問道。
「開什么玩笑,你看我像嫖得起的樣子么?」帽子衣服都還沒穿,趕緊拽了什么東西遮一下,一副胖兒東要強奸了他的樣子。
說帽子是個窮逼,胖兒東是絕對相信的。
「那你們剛才是在干啥?」其實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要問的是啥,他腦子是紛亂的。
「交流。」
「尼瑪這叫交流?這尼瑪是什么交流?」
「語言交流?」帽子略帶疑問的回應。
「what???」胖兒東的極限費解已經不需要語言。
「肢體語言。」帽子一本正經的說道:「肢體語言也算語言。」
胖兒東一口老血,差點沒把自己嗆死。
胖兒東想過一萬種拜師並表達敬仰之情的方式,最後用了個求婚的姿勢,單膝跪地:「大神,收我為徒吧!」
「使不得使不得……」帽子以禮相待,道:「只收禮,不收徒。」
「師傅!讓徒兒請你吃飯吧。」
「求之不得,求之不得。」
「請師傅快洗了您的大鳥,咱們這就出門。」
「那你先回避一下,好么……」
這是學校的公寓式宿舍,數量不多,主要給博士生和年輕的老師住。既然說是主要,就意味著本科生和研究生也不是不能住,交點錢找找關系,再來個特殊的理由,就可以了。
這套公寓是三室一廳,客廳不大不小,帽子已經住了最大一間卧室。
胖兒東搬過來的第一天,選了挨著的次大一間。見帽子的第一面,覺得他是個書呆子。還是假裝禮貌的打招呼:「哥們,怎么稱呼。」
「帽子。」你呢?
胖兒東沒想到對方竟然報了個假名字,於是本能道:「胖兒東。」嘴上說完心里就開始罵娘,因為反應不夠快,他報了個同學嘲笑他的外號。
好死不死的,帽子聽了還在嘴上默念了好幾遍。
胖兒東開學大二,帽子問胖兒東為啥不住本科生宿舍,胖兒東道:「我東西太多,四人間小,影響室友。」
「你呢?」
「我怕吵到室友。」
此時胖兒東還不明白帽子所謂吵是什么意思,心想這個逼不會吵到我吧。如果他知道是這種「吵」,他一定會說,請盡情吵我。
胖兒東也沒說謊,他東西確實太多了。多到令人發指,光顯示器就有三個,還有一個是加長的,四人間的床下桌根本不可能放得下。他的問題應該不是影響室友,是要被室友嫌棄死。
胖兒東微笑問帽子道:「哥們兒!沒事幫我搬下行李呀?」
帽子愣了一下,想了三分鍾,道:「我想起來了,我剛剛好有個非常重要的東西要買。」
於是穿衣服出門了,一個小時之後才回來,嘴里含了個棒棒糖,手里還拿了一個,遞給了滿身大汗的胖兒東。
「非常重要的東西就是棒棒糖?」
「對呀,快樂是最重要的,而吃糖可以讓你分泌多巴胺,多巴胺是一種……最終可以使你快樂。」
胖兒東一口老血。
晚上,胖兒東還不死心,淫笑著問帽子:「哥們兒,幫我收拾下東西啊?」
帽子愣了一下,又想了三分鍾,道:「我想起來了,我正好要去喝酒。」於是穿了衣服出門了。
胖兒東恨不得撕了他。
於是帽子徹夜未歸,次日中午才回宿舍。
胖兒東也是無奈,這逼也忒小氣了,我就喊他幫個忙而已,至於躲出去一晚么。
看著帽子橫在沙發上一副身體被掏空的樣子,胖兒東略有些愧疚的問:「這tm得幾個人啊,喝成這個bi樣?」
「啊」帽子說話都有些沒力氣:「我自己。」
胖兒東內心一萬句媽賣批:「一個人能喝到第二天下午?」
「哦」帽子愣了一大會:「還遇到一個妹子,去酒店交流了一下。」
通過兩天的認識,胖兒東覺得帽子不太正常,人小氣,還呆的一逼,說個話反應半天,吹牛逼不打草稿,不是學傻了就是腦殘。
直到第三日上,徹底改變了對這個呆逼室友的看法。
入學的時候,他也曾下決心要搞好同學關系,但絕沒有今日堅定,如他所說:「帽哥,我誓死追隨你左右,絕不反悔。」
帽子的回應也很感人:「我想吃小面。」
胖兒東淚流滿面,這個逼果然呆的要死,「竟然沒趁機坑我一頓」。
路上,胖兒東急著向帽子取經,一臉淫笑:「帽哥,你是怎么搞上的?」
「哦」照常反應慢半拍:「她是交換生,想學中文,我也想練口語,就交流一下。」
交流這個詞簡直被帽子用出了新境界,胖兒東對此又愛又恨:「那怎么就變成體液交流了?」
「各種交流互相促進。」
「我怎么不知道我們學校還有這么好看的白人小姐姐?」
「她才來不久。」
才來不久,多么傷人的四個字啊。
「帽哥,你大幾?學啥專業?」
「我研一,應用心理學。」
「本科就在咱們學校讀的么?」
「本科在隔壁師大。」
「敢問帽哥,我是應該稱呼你一句民族英雄還是我校傳奇?」
「不至於……」
「那可是個大洋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