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1 / 2)

磁鐵 十三槐 2097 字 2021-01-11

</br>當清晨的第一道光線爬上窗戶的時候,簡艾白正躺在床上睡的昏昏沉沉,她的呼吸輕緩,不緊不慢,緊閉的眼睛周邊厚重魅惑的眼妝已經暈著化成了一圈黑團蟄伏在她光潔的眼部輪廓上,顯得有些滑稽。略微緊身的無袖上衣掩著她曼妙纖瘦的身材,平坦的小腹藏在紫色的包裙下,再往下是一雙正並攏彎曲的腿,白生生的,讓人看著就想吞口水。

不知道過了多久,窗外的陽光逐漸的亮了起來,光線不斷的吞噬著房間里的黑暗。

簡艾白翻了個身,側身背著陽光躺著。

恰逢其時,手機響了,她有些不舒服的皺起眉,卻不動彈,任由電話響著。

像是在跟她作對似的,電話再響過一次以後,只是停頓了一會兒,靜謐的房間里再次響起它的叫囂。

「……」簡艾白用鼻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有些粗重的噴出來,帶著一股酒氣的殘余,不意外的,她被吵醒了。

十幾秒過後,鈴聲依然歡快。

她還是閉著眼睛,只是眼皮動著,從嘴里吐出句臟話,接著一骨碌的從床上爬起來,眼睛初睜開有一瞬間的迷蒙,轉瞬之間就清醒過來。

她轉頭找手機,床頭櫃沒有,枕頭旁邊也沒有。

跌撞的下了床,腳下正踩著一個徐徐震動的玩意兒,是手機,她沒有立刻去揀,而是有些無語的望著卧室里除了那張床以外的地方。

幾何拼接地毯上散落著一只chanel的經典款手袋2.55,不知怎么打開了,里頭的東西撒了一地,目光輕移,旁邊還有一只八厘米的細跟高跟鞋,放眼看向卧室門口的方向看去,另外一只高跟鞋正倚在門框腳歪著,就像一個老弱病殘的婦女。

她嘴角一抽,終於拾起地上的手機,是葉井,她接起來,赤著腳繞過地上的七七八八的雜亂走向客廳。

葉井在電話那頭吼道:「簡艾白!」

「嗯?」剛睡醒的聲音還帶著一絲啞暗。

「我打那么多電話你怎么不接,你不知道今天什么日子嗎?」

「什么日……」簡艾白走進客廳,要說的話突然頓住,她看到了什么?客廳和卧室同款的地毯上躺著七零八落的洋酒瓶子,有些已經空掉了,有些歪倒著,瓶身還留有液體,茶幾上放著幾個高腳杯,地上躺著一個碎成渣的高腳杯的屍體,整個客廳彌漫著一股交織混合的酒香,有些嗆鼻辣眼睛。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葉井,昨天你對我的客廳做了什么?」

「啊哈哈……這個……這個,沒什么沒什么,我也不知道……」對方的聲音越來越小,「簡艾白,不能怪我啊,昨晚我們都喝大了不是,能把你送回家就不錯了……」

「你放屁!」簡艾白快步走向酒櫃,一格,兩格,三格,每翻一扇櫥門,她的眼神就冷一分。

「是你自己要喝的,不信你去問鍾漫!」

「葉井,你最好不要讓我看到你。」她重重的關上酒櫃的門,「不然你真的會死的很難看。」

電話那頭,葉井哀嚎一聲,「祖宗,我錯了啊!」

她冷哼一聲,「以死謝罪?」

「別,咱們這么多年的感情了不是,犯得著為了幾瓶酒讓我去死嗎?」

「別說幾瓶,一瓶你都比不上。」

簡艾白不忍再看一片狼藉的客廳,那些她收藏寶貝的酒就這么生生被糟蹋了,她心痛。

她轉身又走到卧室,盤腿就坐在地上,從雜亂中摸出一包黃色殼子的南京和火機,抽出一根點上,zippo翻蓋的聲音有些厚悶,機身被磨的很光滑,一看就是用了很久的樣子。

深吸一口,煙身就發出滋滋的聲音,她靠著床沿張嘴發出聲輕微的滿足,順著帶出一口淡散的煙霧。

「……」葉井語塞,「你還是人嗎?」

「那你是在跟鬼說話嗎?」

葉井已經抓狂,「不跟你扯了,你昨天答應我的事,沒忘吧?!」

「什么事?」

「……你答應今天來幫我接待新生。」

「what?」簡艾白問。

「看來你是忘了。」葉井的聲音慘兮兮的,「昨晚我和鍾漫好不容易把你送回家,你還嚷著要喝酒,還非得讓我把你的那些寶貝都給開了……我當時說,你答應來幫我接新生,我就幫你開酒,因為我知道等你清醒過來我肯定必死無疑啊……」

簡艾白努力的回想了一下,卻一個片段都想不起來,「所以……」

「所以你很豪爽的答應了,我也很豪爽的幫你開酒了!」那頭的聲音已經開始咆哮了。

她語氣淡淡,「我斷片了,不記得了。」

「所以,不去。」開了她那么多名酒還好意思跟她說讓她去幫他接待新生?

「喂!簡艾白……」

按下掛斷,隨意的把手機一丟,手里的煙已經燃盡了,往右挪了挪摁滅在床頭櫃的煙灰缸里。

起身,走進衛生間。

生生被鏡子里的自己嚇了一跳,身上的衣服沒有換,還是昨天出去的那一身衣服,她摸了摸自己花了妝顯得有些沮喪猙獰的臉,嘴里蹦出兩個字:「我操。」

零星的片段從腦袋里迸出來,昨天是她的二十一歲生日,傍晚的時候叫上葉井和鍾漫,還有一大幫狐朋狗友,去大飯店撮了一頓,接著一大票人浩浩盪盪的去酒吧,接著,又是夜宵繼續,一直玩樂到下半夜。

簡艾白的生日沒有蛋糕,她討厭黏糊糊的東西;沒有禮物,她也不喜歡這么老舊的套路。

她只愛酒精,唯有喝到頭暈目眩才能帶給她一絲快感。

昨晚喝了多少酒簡艾白已經記不得了,只記得那一杯一杯不兌的軒尼詩跟淡黃的百威不停的灌進她的胃里,如常的跟白開水一樣。

她捶了捶頭,還有些宿醉未醒的感覺。

打開水龍頭,接著一捧捧水打在臉上,帶著秋天的涼意。

接待新生?似乎有這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