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3(1 / 2)

磁鐵 十三槐 2035 字 2021-01-11

</br>簡艾白一直沒睡沉,身邊睡了個人,她不適應,天蒙蒙亮的時候她才昏昏睡去。

約莫到了早上八.九點的光景,厲遠生起床,他起床的動作其實很輕,但簡艾白睡眠淺,容易被驚醒,他一離床,她就感覺到了。

她翻了個身,閉目養息了一會兒,才微微睜眼,厲遠生剛從衛生間洗漱完出來,神清氣爽,頭發打理的一絲不苟。

其實算起來,厲遠生今年已經三十三了,只是他保養的太好,看著不過才二十六七歲,身上又有一股溫和的氣質,更錦上添花。

簡艾白看著他,眼睛眨了眨,清醒三分。

「醒了?」他走到她床邊,彎腰用手拈了拈她的頭發。

簡艾白嗯了一聲,聲音還是剛起床的喑啞,「要走了?」

「嗯,c市還有另一個項目,回去看看。」他親了親她的額,動作點到為止。

「你再睡會兒,下次我再來看你。」

「嗯。」

他直了身繞到床的另一頭,拿起沙發椅上的的公文包,妥帖的拉好避光窗簾,走出房間。

厲遠生並沒有立刻就走,像在客廳徘徊了一會兒,簡艾白才聽到大門開關的聲響。

屋里昏暗,困意還在,簡艾白拉過被子蒙頭,重新再睡下去。

***

她再醒來的時候已近傍晚時分,是被餓醒的,胃里空空,飢腸轆轆的感覺很不好受。

窗簾拉得緊實,屋里一片黑。

簡艾白在床上躺了一會兒就起床了,隨手拎了一件睡衣把浴袍換下去,絲綢的吊帶睡裙,在這樣的天氣貼在身上滑溜溜冰涼涼的,兩條手臂赤膊著,感受著空氣的里的涼意。

客廳里靜悄悄的,窗簾沒拉緊,夕陽的余暉照過來,從窗簾邊角漏進來,簡艾白走過去拉開窗簾,盡管太陽快落下山,可是突然從昏暗到光亮的地方,突然的光線轉換讓她不由眯了眯眼睛。

十七樓俯瞰下去,落地窗外,無數高樓坐落在金橘色的夕陽里,柔和又真實。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簡艾白咂咂嘴,只能想到初中時候學的這么一句詩。

眼睛逐漸適應了光亮,她繞到沙發邊給自己找了根煙,拿打火機點上,緩緩吐納解飢,順手從包里摸出手機來,還有百分之三十七的電,兩個未接,一個來自鍾漫,一個來自許西榮。

她盯著通話記錄上那三個字片刻,抽了口煙,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兩個電話都沒有回,而是打了個外賣電話叫了幾個菜樣和米飯,報上地址讓對方盡快送來。

對方收了線,簡艾白才把手機放下,手邊的煙快燃到煙嘴兒,前頭好大一截煙灰,簡艾白看了一會兒,小心翼翼的把煙身移到垃圾桶上抖了抖,已有熱感灼著她的手指,她掐了煙。

她並不打算立刻去找許西榮,甚至有跟他從此一刀兩斷撇的干凈的想法。

她不否認她跟他在一起的時候總會變得輕松,比平常要開心些,但是這不能代表她就願意跟他真的發生些什么,只能代表他真的是個好玩伴兒。

昨晚臨睡前忽然想到他的臉,是她震驚也不解的。

她清楚明白,他們之間不論哪一方動了真感情,就會兩敗俱傷。

而許西榮,似乎真的是一張白紙,他不懂這些道理,他已經越界了。

簡艾白扯扯嘴角,目光忽而落在茶幾上,她方才只顧著沙發上找東西,這會兒才注意到茶幾上多了一張金閃閃的卡片,她沒拿起來看就知道是什么。

那卡片,鍾漫也有一張相似的。

平常她估計還會拿起來看一眼,可是現在,簡艾白一動都不動,感覺心里沉甸甸。

其實厲遠生給她的已經足夠多,住行都一手被他包辦,每個月該繳納的七七八八的費用也是他讓人去繳,她只負責玩,可是大部分玩樂的時候她都是被他帶著的,他每個月給她的錢基本都用不完,可是現在他連副卡都給了自己。

另一張……應該在他老婆身上。

簡艾白心里總有一種說不明道不清的情緒,她感覺著厲遠生變得很怪異,他看她的眼神兒,這幾年下來越來越不一樣。

非要打種形容的話,就像一個人想覬覦一樣東西時候的那種眼神兒,占有,危險。

那種眼神總能讓簡艾白想起些骯臟的事兒來。

她在外面怎么玩兒怎么折騰,厲遠生都由著她,可是她不知道厲遠生的底線在哪里,他似乎對她絲毫沒有底線。

其實她只是愛玩,鮮少犯錯,他包容著她,就像父親寵溺自己的女兒。

他對她太好,她反而不安。

她怕他要的她給不起。

***

簡艾白把自己陷在沙發里,雙手抱腿,任思緒浮游飛馳。

不過十幾分鍾,玄關處的連接居民樓大門的電話機就響了兩聲,簡艾白回過神,踱過去接聽,是送外賣的人。

簡艾白給他開了底下的大門,拿了錢包站在玄關處等著,兩三分鍾後,外賣上門,簡艾白付了錢,拎著外賣隨手放在茶幾上,沒拆開,那股餓勁兒已經過了,她已經不想吃了。

她躺回沙發上,平平躺著,四肢伸到沙發外,一動不動。

窗外的光一點一點的弱下去,她看著客廳里的光跟著往外跑,到最後越來越暗,變成一片昏黑。

她不自覺的動了動身子,她昨晚沒睡好,現在又這個姿勢坐了許久,腰椎的部分很酸疼,脖頸也是。

茶幾上的手機屏幕忽然被點亮,接而震動個不停。她探身摸過手機,看了一眼。

鍾漫打來的。

簡艾白滑動接聽鍵,鍾漫在那邊尖聲叫道:「簡艾白?我一直打你電話干什么不接!」

簡艾白把手機拿遠了點,手指並著叩叩額頭,「你不就打了一個么?」

「那你為什么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