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6(1 / 2)

磁鐵 十三槐 2208 字 2021-0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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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包廂就發現里頭已經玩瘋了,燈都關了,只留下幾盞霓虹燈,男女摟在一起放著刺耳嘈雜的dj群魔亂舞。

簡艾白眯著眼看了一遭人群和沙發,沒見著許西榮,又仔細的搜尋了一回,還是沒有。

手機在包里,包又在許西榮身上,簡艾白想了想,走到衛生間門口叩門,包廂里音樂聲太大,她也沒聽清里頭有什么回應,抓著扶手擰了兩下,用力打門。

過了好一小會兒,門開了,許西榮的站在門後,臉色蒼白,還有點緊張,手里還拿著她的包,看到是簡艾白,一下就放松下來。

簡艾白越過他,進了衛生間,把門鎖上了,背靠著門,把音樂聲阻斷了。

她靜了一會兒,似笑非笑的說:「你一個人關在廁所里干什么?」

許西榮抿抿嘴,心下有些難堪,他剛一進包廂就有一男人拿著冰壺往他懷里塞,逼著他跟他們一起玩兒,他沒辦法才躲進衛生間里。

簡艾白嘆了口氣,抓著他的胳膊,說:「我送你回學校好不好?」

「好。」

「乖孩子。」她笑了笑,捧著他的臉輕親了一口,放開了他,拉著他打開門走了出去,連招呼都沒打就出了包廂。

***

回s大的路上,簡艾白沒說過話。

表情冷淡,目光也冷,直直的盯著前面,一腳一腳踩著油門,越過高架橋,再進入街道,才放慢車速。

許西榮坐的心驚肉跳,他知道簡艾白的酒量好,但是也不知道她能喝多少酒,那四瓶啤酒放他喝,早就已經暈頭轉向了,簡艾白卻還自己開了車。

他也拿不准她是不是生氣了,斟酌了一會兒開口說:「你生氣了?」

「沒有。」她沒看他。

「……那你為什么不跟我說話?」

「開車禁止聊天啊。」她淡淡說,盯著前面的紅綠燈,心里計算時間,微微提速,在快要紅燈的前一秒擦過斑馬線過了路口。

許西榮不出聲了。

她用余光瞟了他一眼:「看來以後我得把你當小情人一樣的養起來,帶不出去。」語氣里的譏諷一覽無遺。

許西榮赫然。

她手指敲著方向盤,「今天是我不對了,我不該帶你來的。」

「沒關系!」許西榮立馬回了句,遂而訕訕道:「我能適應的。」

簡艾白轉頭看他,他神情一本正經的,特認真,她看了兩秒又轉回頭去,忍不住笑了一聲,沒說話。

街道上的車流不多,簡艾白放慢車速,讓車子慢慢的行駛。

她再次轉了頭,眼神筆直的看著他,專注認真卻很溫柔。

「許西榮,我不會害你。」

她不會害他,她不會拖他下泥。

許西榮愣了一下,也深深看她,鄭重地嗯了一聲。

「我說真的。」

「嗯。」

簡艾白舔了舔嘴唇,把頭轉回去,憋笑著說:「怎么辦?突然好想親你。」

「……」

***

把許西榮送回s大之後,簡艾白驅車回了家。

進了門開了盞玄關燈,借著昏暗的燈光進了客廳,刀子從窩里爬出來,一路奔過來蹭她的腿。

她蹲下身,笑著抓了抓它的頭,刀子的眼睛在燈光下分外的亮,呈出一種冰藍冰藍的顏色,比平日更甚。

「想媽了是不是?」

刀子拿舌頭舔她的手背,簡艾白一下一下的摸著它的頭,什么話也不說,就那么蹲在地毯上。

過了小會兒,她坐到了地上,翻騰起包來,把煙盒拿了出來,看了一眼,還剩下最後一根,拿火機點著了有一下沒一下的抽著,把煙灰磕在煙盒里。

刀子很安靜的趴坐在她邊上,看著她,是不是拿腦袋蹭一下她。

一根煙快完的時候,包里電話響了。

簡艾白又開始翻包,掏出手機來,一看來電,沒動作了幾秒。接起來。

厲遠生在那頭問:「睡了?」

「沒呢,剛從外面回來。」

「又去玩兒了?」

「嗯。」

「注意身體,天冷了,衣服穿多些。」

簡艾白嘬了最後一口煙,煙身都熱手了,她把煙掐滅在煙盒里,煙霧在肺里走了一遭呼出來了才說:「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厲遠生呵呵直笑,說:「在我眼里你可不是小孩子嘛。」

簡艾白沒做聲,她其實特別想問他,跟一個『小孩子』上床是什么感覺。

但是她沒問,撈了打火機一下一下打著。

「少抽點煙。」厲遠生又說,語氣縱容又有些嚴厲,很矛盾。

聽筒里他的聲音簡艾白聽不太真切,只覺得很陌生,她張張嘴,還是什么都沒有說。

「我過幾天忙完了來看你。」

簡艾白鬼使神差的接著他的話:「你要是忙就不用老是過來了,我自己能行。」

「……」

那頭的厲遠生沉默了,簡艾白知道自己大概是說錯話了,他養著她,她還駁他,是個男人都會生氣,可是他知道她的,她向來都是這樣,他也縱容她的。

果然很快簡艾白就聽到他溫和的聲音響起:「我要是有空就過去看你,行不行?」

簡艾白:「嗯。」

厲遠生問:「有沒有想要的?」

「沒有。」

「每次問你你都是這么說。」他笑。

簡艾白覺得憋悶,心情都跟著煩躁,語氣帶著不耐煩:「那你看著帶吧。」

「行,那就先這樣吧,早點睡。」

她本想應他一句,又聽見他語氣親昵的說:「晚安。」電話沒掛。

簡艾白靜了一下,一股氣悶在胸口里,她淡淡開口:「早點睡。」

話說至此,厲遠生只能收線。

簡艾白抓著手機半晌沒出聲,一動不動的坐著,憋了好久才忍住想把手機甩出去的沖動,吸了兩口氣倒下身,整個人仰躺在地上。

地上有地毯一點都不覺得涼,可是她的心好像在冰窖里一樣,冰寒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