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6(2 / 2)

磁鐵 十三槐 2389 字 2021-01-11

「許西榮,這次摸底考的成績聽說你考的不怎么樣啊?你怎么回事兒,以前你成績都那么好。」

「……」

「許西榮許西榮,我給你說啊,我上周買了一條裙子,不過太小了,我拿回去退了。」

「……」

「許西榮,王彬宇跟我說,你前兩天又翹課,你是不是又跟那個簡艾白勾搭在一起了?」

聞言,許西榮終於看了她一眼,只不過短短幾秒,他移開目光,從書包里掏了耳機出來,插在手機上,有意把音量調大,然後閉上眼睛假寐。

「喂喂喂,許西榮,你說啊!」言巧不死心,拽了拽他的衣袖,聲音拔高。

「……」

許西榮拂開她的手,扭頭,連眼睛都沒睜開一下,一副完全不想搭理她的模樣,把言巧氣的一雙眼睛通紅通紅的。

無論她怎么騷擾,許西榮都是那個死樣子,對她愛理不理的。

他以前……明明不是這樣的。

言巧手指摳摳手心,安分了好一會兒,倏地眼睛一亮,又扯他衣袖:「許西榮,明天的打工你可別忘記了啊。」

「……」

許西榮緊緊閉著眼。

「周日領工資你可別忘了啊。」

身邊人眼皮突然動了動。

他明明聽到自己說話了!卻不搭理自己!

言巧像泄氣的皮球,氣呼呼把頭扭到一邊,不再說話了。

他明顯就是不想理她,她還一個勁兒湊上去熱臉貼冷屁股,她自己都覺得沒意思。

……

周日中午許西榮在家里吃完飯,有意的避開言巧,獨自一人坐公交車到兼職的咖啡店。

店里的生意一般,莉姐不在,只有另外一個兩個員工在吧台里拿著手機在討論化妝品衣服包包雲雲,許西榮到後廳去換好服務生的衣服,出來之後便開始自己的工作。

其實壓根就不算什么工作,店里客人不多,大部分的時間許西榮其實都可以在一旁做自己的事情,很顯然他不是那樣的人,實在閑的時候他就坐在角落靠窗的位置上看會兒書,偶爾看一看放在旁邊的手機,他心掛的人,沒有任何音訊。

一直到兩點開外,言巧姍姍來遲,進門就一通找,衣服都來不及換,看到許西榮立馬奔了過來,氣憤道:「許西榮你怎么不等我?」

店里還沒客人,另外兩個正式員工的視線投過來,微微的不懷好意。

「我沒說過要等你。」許西榮捏了捏眉心,收起書准備走開。

「你……你,許西榮你太過分了知道嗎!你明明知道我喜歡你,你……你還!」言巧眼眶一紅,哆嗦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許西榮轉過身,認真嚴肅的看著她,讓自己的語氣盡量平和:「言巧,我早說過了,我不喜歡你,我們是不可能的。」

「我不管,我就是喜歡你!」

許西榮感覺跟她完全說不通,「可是我不喜歡你啊。」

「那你喜歡誰!喜歡簡艾白是嗎!是嗎!」言巧帶著哭腔吼了一聲,把包重重的甩在桌子上,「她喜歡你嗎?你覺得她會喜歡你嗎?!她就是耍你玩知道嗎!」

「你不要無理取鬧!」許西榮怒極,轉過身也重重的把書拍在桌上。

「我跟你說了很多遍了,我不喜歡你,我喜歡誰是我的事兒,不用你插手,明白嗎?!」

「我這是為你好!」

淚水爬滿言巧的臉,她感覺心特難受特別疼,她一心一意的為許西榮著想,怕他被帶壞,可是他呢?她那么喜歡他,他卻完全不搭理自己,現在卻因為說一句簡艾白的壞話就能讓他方寸大失,對自己又凶又吼。

許西榮心里本來就有一團隱隱未熄的怒火,它壓抑的隱藏著,讓他自己都無法察覺,而現在,這團隱藏在灰燼下的火星子被言巧狠狠踹了一腳,火星四濺。

他深吸一口氣,眼睛周邊微紅,咬牙道:「那我謝謝你了,不用你為我好。」

他一手撈起書,與她擦身而過,甚至撞疼了她的肩。

言巧的身子晃了晃,險些跌倒。

許西榮卻頭都不回的走到店外面去了。

……

傍晚三四點的時候,店里開始忙。

不時有人進出咖啡店,許西榮自然也閑不下來,堂前廳後一趟接一趟,好不容易閑了一會兒,他走到門外透透氣。

言巧又巴巴的跟了出來,小心翼翼地站在他邊上。

許西榮低頭冷冷看了她一眼,轉過身去。

言巧眼圈還紅紅的,說:「許西榮,剛剛是我不好,你不要生氣了嘛。」

「我真的是為你好,我怕簡……我怕她帶壞你。」言巧咬了咬嘴唇,連簡艾白的名字都不想提,轉過頭也不看他,光顧著看街上的行人去了。

許西榮感覺頭痛,思前想後還是覺得要好好跟言巧說清楚,正打算開口就聽見言巧嬌聲一嚷:「許西榮,你看那誰,那不是簡艾白嗎?」

聞言,許西榮一愣,看向言巧,見她兩眼直勾勾的盯著他身後,不自覺就轉身跟著看了過去。

十字路口,人來人往。

一輛賓利歐陸的gt3r剛剛駛停在路邊,低調卻也引人矚目。

簡艾白側對著他,穿著一身深紫色中長裙,身形曼妙的站在車邊,微微低頭,像跟車里的人說話,順手還攏了一下頭發。

距離太遠,他只見她妝容精致,對著車里的人笑的嬌美,像一朵急遽盛開的花。

他確定那就是簡艾白。

下一秒車門打開,她坐了進去。

他只來得及看見車後座上男人灰色西裝的一角,車門便關上,緩緩調了個頭,朝著與他完全不同的方向駛去,車尾的車標,像是在嘲笑他身上印著咖啡店logo的工作服。

許西榮的心像是海面上行駛的郵輪,船身創了個洞,冰冷洶涌的海水一點點,一點點的往里頭灌水。

言巧在一邊看得分明,自然而然把簡艾白劃到了那類不正經的女孩子身上去,方才被許西榮大吼的委屈也頓然消失。

她緩緩開口試探:「許西榮,那是簡艾白吧?她家好有錢啊,那輛車少說也幾百萬吧?」

「……」許西榮的手悄然握緊。

一看他沒有回應,言巧心里一喜,繼續添油加醋:「我看那車上的人應該很有錢吧,看起來也不像她的父母啊,難道是哥哥……」

言巧不依不饒的喋喋不休,全部都化成會飛的小蟲子,一字不落的往許西榮的耳朵里飛。

他的手握緊成拳頭,再松開,再握緊。

不禁就想到那天他去簡艾白家,他問她的家庭情況。

她唇紅齒白,神情清冷的對他說:「我爸死了。」

「我沒媽。」

……

有些東西昭然若揭。

無論他相信,還是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