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們緊緊的連接包裹在一起。
她能聽到他胸膛里鮮活的心跳聲。
他能感受到她背上呼吸帶來的身體輕微起伏的震動。
……
玄關處處傳來輸密碼的聲音,六聲按鍵聲過後,大門緩緩的開了,拉出一聲刺耳的長音。
簡艾白甚至都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聽見門輕輕的又合上。
簡艾白的心無端就慌張的跳了跳,她坐起身轉過頭,便看見厲遠生西裝革履,溫和的站在玄關里,手里還提著幾個紙袋。
他深深的看著她,一臉預料之中的嘲諷之色。
她的心仿佛停跳半刻,整個人像被凍僵,寒冷通體游走。
簡艾白動作迅速的翻過身,站了起來。
「你怎么來了?」
簡艾白沒有過多的驚慌,很快就平靜下來。
她知道這一天總是會來的,她一點都不驚訝,甚至有一種即將逃出生天的雀躍。
她心里有一個聲音對她不停地說:離開他,你就自由了。
而她似乎真的打算這樣做。
許西榮側目去看,第一眼見厲遠生,就覺得熟悉的緊,像是在哪兒見過。
「我剛忙好手上的事兒,來看看你。」厲遠生笑容不變,仿佛剛才目睹兩人相擁的人不是他一般,熟練從鞋櫃里拿出一雙灰色家居拖鞋換了,進了客廳,目光不由移到一邊的餐桌上。
購物袋里的東西還沒來得及收拾出來,浴巾、牙刷、毛巾、拖鞋一類的生活用品四倒八歪的凌亂。
簡艾白沉默不語,手心里發了一層薄薄的汗。
厲遠生不動神色的把紙袋放在桌上往旁邊一推,購物袋里的生活用品悉數落在地上,他親和笑著,松了松領結,把西裝外套脫下披在椅子上,望向許西榮,「這位是?」
許西榮愣了愣,腦袋里噼里啪啦,電光火石之間倒出一個畫面,一點就通。
他的心一個勁的往下沉,轉頭看向簡艾白:「簡艾白,他是?」
簡艾白不答,目光森冷,與厲遠生對視,道:「出去。」
厲遠生身形未動,他看著她,微眯著眼,神情冷漠。
在他眼里,她就好似像一只渾身抖擻起毛的小鳥兒,在他面前撲騰。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許西榮是誰?他很早之前就已經知道他的存在了,只是簡艾白愛玩愛鬧騰,他索性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可是現在,他覺得,他養的金絲雀玩的有點過分了,他不得不處理這個麻煩事兒。
這個毛頭小子是挺危險。
「真的要我出去嗎?」他笑的溫和,無形中給她施壓。
她靜默地站了一會兒,肩膀垮下來,頭微微低著。
「許西榮,你先出去,我有些私事要處理。」
「我出去?」許西榮心涼半截。
「對,你先出去。」簡艾白看向他,目光堅定又冷清,片刻之間又移開視線,哪里還有剛才的親昵。
「你確定嗎?」
許西榮也站起身,垂在褲邊兒的手悄然握起,他一點都不傻,如果到現在他還不能看清眼前是什么狀況的話,他就是個傻逼!
「我讓你出去聽到沒有?我回頭再找你行不行?」簡艾白突然厲聲高拔,只覺得身體一陣乏力。
許西榮終歸還是太年輕單純,根本不懂她的言下之意。
他定定看了她兩秒,她卻連目光都不願停留在他身上,而是直視著另一個男人。
許西榮的臉色慢慢變得一片灰白,他的腦子里快要爆炸了,只有面上冷靜著,他懷疑他再留下來的話,他會忍不住把那個道貌岸然笑著的男人海揍一頓。
他抿著嘴,從她身邊側身擦過,停下,聲音很輕的問了一句:「為什么?」
像是問她,又像是自問。
她的心莫名的就縮了一下,像被針狠狠扎了一下。
她不知道怎么回答,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未做。
遲遲沒得到回應,許西榮的眼睛黯淡像染了灰塵,空空洞洞。
眼看著他走到玄關,彎腰,換鞋,出門,關門。
背影單薄,蕭索。
電視里的綜藝節目還在播放,不時的爆笑聲在客廳里打轉,滑稽而諷刺。
厲遠生走到她面前,伸出手抬高她的下巴,笑道:「你朋友?」
「你不是早就知道么?」簡艾白勾了勾嘴角,目光很淡。
「對他很特別嗎?」他不以為意的笑了笑,靠近她,手撫上她的臉,三年如一日的手感,滑且軟,讓人愛不釋手。
簡艾白皺著眉拍開他的手,倚著沙發站著,「厲遠生,我有話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