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來了,他還真敢來啊!」
「這膽子不是一般的大啊!還是說他自恃是純陽宮真傳,長興派不敢動他?」
「上門挑釁,打死無論,這是江湖規矩,純陽宮也不能仗勢強壓。」
「聽說周恆是純陽宮第六代真傳,掌教駐世真陽言守一的師弟,真的假的?」
「這你也信?能不能動動腦子?」
周恆的到來讓許多人議論紛紛,這些人大多是聽了江湖傳言過來湊熱鬧的普遍沒入品,或者只是尋常九品。
其他八品、七品,乃至人榜有名姓的高手則是都神色凝重地看著周恆,目光都有些忌憚。
他們的眼力已經非江湖上的尋常武者能比,看得出周恆神完氣足,舉手投足都見功夫,這明顯是武功已經極為高深的特征。
多半已經達到了八品頂峰,距離七品只有一步之遙了。
在他們看來,周恆這次來長興派,為自家師長朋友報仇出氣應該只是一方面,除此之外多半還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借此磨礪武功,嘗試踏上七品。
周恆在八品的時候就都獨戰三個七品並獲勝的戰績,若是踏上七品,那該會如何強大?
一時間,在場的幾個人榜二三十名的年輕高手都有些緊張了。
現在周恆是人榜第四十二名,一旦武功有所突破,排名最岌岌可危的就是他們。
此時,人群一個長相異常俊美,五官線條柔和的年輕公子用折扇掩著嘴,眼睛瞧著周恆,對身邊的一個穿青色勁裝的少年道:「哎,哥,你覺得你能打過現在的周恆嗎?」
這勁裝少年看起來十八九歲的模樣,五官線條硬朗,棱角分明,劍眉星目,充滿陽剛之氣,可以說是頗為俊朗。
他聽了身邊人的話,一雙劍眉上挑,低聲哼哼道:「小妹,你這是瞧不起我啊,我修煉咱們裴家真傳十幾年,難道還打不過野路子出身的周恆?」
「哎呀,哥!我現在可是翩翩濁世公子哥兒!不要叫我小妹呀!」俊美異常的年輕公子白了勁裝少年一眼,不滿道:「我覺得你打不過他,他可厲害了!」
「你怎么知道他厲害?」勁裝少年神色一緊,狐疑地看了看身邊的妹妹,「難道你上次離家出走跑去黃桐府城玩,就是去找他?可你不是說去找閨蜜的嗎?難怪你這次非纏著我要過來。」
「哪有,我是去找雲袖玩兒的,哥,你想多了。」俊美異常的年輕公子心虛地用折扇遮住了半張臉,低聲道:「我只是見過他與人比武而已啦。」
「那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有多厲害。」勁裝少年有些不服氣地看向周恆,盤算著要不要等這件事情結束後去挑戰一下,好讓妹妹認識到自己的實力。
這兩人正是平州裴氏家主的嫡女和嫡子,裴洛靈與裴洛書。
……
周恆騎著棗紅馬優哉游哉地穿過人群,來到一眾長興派弟子的面前。
這些人有著統一的著裝,十分好分辨,總共有三十多人的樣子,全都聚集在一起,怒氣沖沖地瞪著周恆。
由於長興派並非多么強橫的武道大宗,這些七品高手幾乎沒有一個在三十歲以下的,大多都已年過四十,甚至還有不少五十、六十的。
不過,這並不意味他們的實力就弱,年歲長者戰斗經驗多半是要比年歲小的要豐富,功力通常也會深厚許多。
「長興派的諸位竟是如此熱情,實在是我沒想到的事情。」周恆呵呵一笑,向四周拱手,面帶笑容,道:「既然你們都這樣熱情,那我就盡量不打死你們。」
嘶嘶!
在場圍觀的許多人都不禁倒抽了一口涼氣醬,驚詫不已地看著周恆。
這嘴巴可真毒。
這膽子也是真大。
難道就不怕長興派氣昏了頭,三四十個七品高手一擁而上嗎?
有道是雙拳難敵四手。
對於絕大多數七品武者來說,這樣的道理同樣有用,面對大量同層次武者的圍攻,就算自身實力遠其中的每一個人,多半也吃大虧。
更不用說周恆現在還只是八品,連七品都沒上呢。
膽子太大了。
當然,最憤怒的還是這一眾長興派弟子,他們在黃桐府城這一畝三分地作威作福慣了,對各大下屬武館生殺予奪,何曾遭遇過反抗?
因此,周恆上門來挑戰長興派所有下三品弟子這件事情從一開始,就讓他們出離憤怒,現在又聽到周恆的話,更是怒不可遏。
「周恆,我不知道你實力怎么樣,可這張嘴是真的臭不可聞!」一名長興派的七品高手最先忍不住了,這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留著絡腮胡子,提醒魁梧。
他走上前來,攔在周恆的棗紅馬前,手里長刀往前一橫,厲聲喝道:「下馬,與我一戰!看我不撕爛你的這張臭嘴!」
這話一出,周圍看熱鬧的人頓時來了精神,都擦亮了眼睛,想要看一場精彩的大戰。
「下馬?」周恆卻是淡淡看了這人一眼,輕笑道:「你也配?」
隨即,他輕輕拍了拍掛在棗紅馬上的渡玄關劍。
錚!
只聽一聲劍鳴,銀光乍現,猶如一泓清泉憑空飛起,渡玄關劍自行出鞘,在無人把持的情況下,以極快的度對著那人凌空斬落!
「什么?!」那人大驚失色,做夢都沒想到周恆會施展如此神妙的手段,當即就失了方寸,手足無措起來。
不過,他畢竟是七品高手,就算失了先機,也還是有還手的機會,急忙把手中長刀向上一抬,試圖格擋凌空斬落的渡玄關劍。
可他的長刀只是尋常百煉之兵,如何敵得過渡玄關劍這樣的上品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