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 1)

<br/><br/>可這兒子顯然對讀書不感興趣,倒是對生意情有獨鍾。至從官立中學堂畢業,兒子已滿十八歲,於是歐陽秀才給兒子定下了一門親事,親家是東城外的康財主,兒媳就是康財主第三個千金,也是生得也是極其貌美。兒子成親兩年後給他添了孫子,歐陽秀才夫妻倆干脆就將作坊交由兒子兒媳打理。這兒子也是天生做生意的料,沒幾年就將這作坊又擴大了幾倍,生產出來的「歐陽家」香醋除銷在本地外,還遠銷安徽、河南、山東等地。<br/><br/>可這老秀才唯一糊塗的是沒有將做醋的秘方盡早的告訴兒子,作坊在交給兒子兒媳打理後配料還一直由他掌握著。他不放心年少氣盛的兒子,擔心他不小心給泄密了。誰知天有不測風雲,歐陽秀才在六十五歲時的春天突然心肌梗塞死亡,沒有留下半句話。兒子在料理完他的後事後才想到父親沒有將秘方傳給他,於是全家人到處找尋,屋里屋外地下室到處找遍也沒見秘方所在。<br/><br/>原來這歐陽秀才不光將秘方記錄了下來,還將作醋的整個流程也記錄的非常詳細,腦中也是記得清楚。他原本想在一個適當的時候或者在自己病了後像母親傳給自己那樣再傳給兒子。卻沒想,中午還喝了二兩多酒吃了兩碗飯,下午就突然離世了。這真是歐陽秀才一生所犯的最大錯誤。自此這「歐陽家」香醋的秘方消失。之後歐陽秀才的兒子盡管再有天大的本事也無法做出先前的醋來。於是這座存留在蟠城幾十年的老字號「歐陽家」香醋逐漸敗落。至於他所記錄下的秘方和詳盡的作業流程被他的後人發現,又重振了歐陽家這一珍貴的醋業已是百年以後。此為後話。<br/><br/>至民國二十六年歐陽秀才的孫子十八歲娶親,這作坊已基本倒閉,只有歐陽秀才的兒子還帶兩個伙計勉強支撐。歐陽秀才的孫子成婚後的第二年也得一子,取名歐陽安平。這年秋天歐陽秀才的兒子去世,歐陽安平的父親將作坊賣掉,那家曾被蟠城人津津樂道「歐陽家」香醋作坊至此消亡。<br/><br/>那些年恰逢戰亂,歐陽安平的父親自小讀書也沒做過生意,一家人就靠賣掉作坊和祖上留下來的那些存銀度日,俗話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就那樣也被四鄰稱為大戶了。歐陽安平的父親整天無所事事,不免煩躁,生就近一米八零高大威猛的他本想從戎,但念及妻子兒子特別是已經年邁的老母親也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好在上完了中學,也就在當時的市政府里謀了份文員的差事。但他生性耿直,日本人打進蟠城後,他看不起那些奴顏婢膝無脊骨的小人,於是憤然辭職。又過了兩年。他兒時伙伴說想去山東蘭陵販酒,苦於沒有本錢。此時的歐陽家已經將近坐吃山空,歐陽安平的父親正想用家中尚余不多錢財做點生意。於是兩人一拍即合,由歐陽安平的父親出資,再購了輛馬車做起販酒的生意來。<br/><br/>那年頭蟠城人最稀罕蘭陵的高粱酒,逢亂世大都不敢出門做這生意,歐陽安平的父親和他的這位發小均都生得高大威猛,個性又生就的天地不俱。獨此一份的買賣自然生意不錯。成車成罈的酒運回來每次都會被一購而空。有一次他去酒廠拉酒,酒廠的大師傅給他說那次燒得酒最地道,要是能埋在地下幾十年再拿出來喝,那就是瓊漿玉液了。於是他就有心每次運回酒來都在地下室里放上兩罈,放夠四十罈才罷手。販酒的路上大都走的小道,辛苦自不必說。但那年月兵荒馬亂,每次出門都是提心吊膽,雖然也偷偷置辦了兩只短槍,對付一般的搶匪還可以,但也不敢對付日本兵,難免有時就被那些日本兵給搶了。即使這樣,掙來的錢維持一家人的生活還是沒問題的。<br/><br/>直至解放後歐陽安平的父親被安排在糧站做售貨員,母親被安排到毛巾廠工作才算安定了下來。一千九百五十八年歐陽安平大學畢業被安排在市一中教書,兩年後與同校的一位大學畢業的同事毛玉琴結婚。婚後三年卻沒懷孕,這可急壞了歐陽安平的雙親。老娘偷偷去蟠龍山燒香拜佛,又整了很多偏方給自己的兒媳吃下。直到一千九百六十四年春天歐陽安平的妻子總算知道有孕。一家人大喜,父母就期望兒媳會給他們生下個孫子來。<br/><br/>這年秋初的一個星期天,歐陽安平的母親一早起來做飯,驚奇的發現自己院中的兩顆石榴樹開滿了滿樹的火紅的石榴花,異常驚訝。這石榴花本該五月開的,秋天石榴樹開花可是聞所未聞,於是大叫還沒起床的老頭和歐陽安平夫婦,全家人起來後圍著樹看,越看越是驚異。一上午這奇異的現象迅速在蟠城傳開,一時間歐陽安平的老宅前來看稀奇的人流絡繹不絕,下午竟然驚動了電台和報社,於是一撥來一撥走就像趕廟會一般。議論紛紛說啥的都有,看著挺著個大肚子的媳婦,就有人說這將要出生孩子一定不是凡人。歐陽家將有大喜臨門。<br/><br/>也就第二天的晚上,歐陽安平的妻子毛玉琴出現陣陣腹痛,分娩在即。於是歐陽安平和母親在午夜時將毛玉琴送進了市立醫院,午夜二時順利產下一個男嬰。歐陽安平聯想到家中奇異的石榴花開帶來了第一胎的兒子,引來城中人眾議論紛紛,也可謂一鳴驚人。於是就跟爹媽和毛玉琴商量後。為兒子取了個名叫歐陽一鳴。<br/><br/>也就在次年的江南蘇州,盛夏的季節發生了一件更加奇異的事。這天,徐振明和即將臨盆妻子楊萍剛吃過午飯。突然狂風大作,透過窗戶看好像在下雪。拉開窗戶細看驚呆了,「我的天,真下雪了!」徐振明驚呼。雪花被風吹得幾乎是橫著下來的,打在玻璃上、牆上。雪花並不是六角形,而是圓錐形或是菱形的,一片片有成年人的小拇指甲大。雪花不密,很是稀疏。徐振明夫婦看愣了,這么熱的夏天里怎么會下雪?這雪持續了不到十分鍾便又轉為了雨,繼續又下了近二十分鍾的小雨方停住。天上再現灼熱的太陽,也就半個小時的時間,竟然經歷了夏冬的交替。這現象讓徐振明夫婦隱隱感覺有些不安。<br/><br/>也是在下雪那時,峽山禪寺的和尚們也看到了這一奇景,老方丈玄慧首先出殿,仰天觀望,隱約看見天上飛下一只雪白的天鵝,方丈不知此乃哪路神仙,竟會造出這般奇景。於是合十長拜,寺廟眾弟子也趕忙跪地拜。這奇異的現象依然也驚動了電台報社和一些媒體,卻不知為何之後未見任何相關的報道。<br/><br/>也就在雨停後的一個小時間,徐振明的妻子開始腹痛難忍,就在徐振明下樓找車欲送妻子去醫院時,楊萍已經在自家的床上產下一個女嬰。奇怪的是這女嬰生下後卻並不哭鬧,倒是緊閉雙眼面露微笑,這讓徐振明妻子感到些恐懼。徐振明上樓見妻子已經生下孩子,臍帶尚還連著母體,驚得不知所措。楊萍就喊著讓他快去廠里的醫務室叫醫生。徐振明這才醒悟,飛奔下樓,推過自行車直奔醫務室,將醫務室的女醫生接來。醫生進房剪斷臍帶清洗完畢。這女嬰才開始大哭,誰知這一哭就是一天一夜,也不見嬰兒睡過。至第三日這女嬰才恢復正常。兩個月後,徐振明給女兒取名徐慧。<br/><br/><br/><br/>第一章<br/><br/>「江南佳麗地,金陵帝王州」。在這個六朝時代就已經異常繁華,貴族世家聚居,文人騷客薈萃,富賈雲集,金粉樓台,青樓林立......遺留了厚重歷史與古老悠久文化,記憶下古代與近代蒼桑與巨痛,演繹過紙醉金迷與絕世情戀,佳人故事留傳千古的火爐都城。二十世紀八十年代初,歐陽一鳴考入了這座城市的一所名牌大學。<br/><br/>三年後的初秋,歐陽一鳴做夢也不會想到會遇到這樣的事。星期天的午後,他去兒時的伙伴范旭瑞就讀的醫科大學。兩人商議後決定去看剛剛上映的電影。趕到新街口的人民影院買票,卻被告知沒有鄰座的,轉頭問了下范旭瑞。見范旭瑞點點頭也就買下。范旭瑞拿過票看了眼,留下一張另一張還給他。歐陽一鳴看後笑了,說:「啥事也精不過你,我就沒想到留著樓下的。」范旭瑞說:「居高臨下看得才清晰嘛,照顧你反倒落你的不是。」歐陽一鳴笑笑搖搖頭說:「謝謝美意。」<br/><br/>進入二層,持票在最後排最右側的座位上剛剛落座,左側過來一位三十歲左右的身材嬌小的婦人,拿票看了下對了座號在自己的身邊坐下,歐陽一鳴轉頭看了眼,就見這位婦人生的白哲,面相姣好,戴副眼鏡,芊芊細腰、身段苗條,一副知識女性的打扮。上身穿一件淺紅色的短袖褂子,下身著一襲過膝的寬擺暗紫色長裙。婦人的眼睛在歐陽一鳴的臉上停了幾秒,沖他甜甜的一笑轉過臉去。歐陽一鳴也沒在意。影院內燈光熄滅,電影開始。歐陽一鳴就發現這個女人不時地看自己,感覺不自在就轉過頭看她,目光對視時婦人嫣然一笑,歐陽一鳴也沖她笑笑。就聽這婦人悄聲問:「就你一人來電影?」歐陽一鳴想了下說:「還有幾個呢,沒坐在一起。」心里感覺慌慌的。<br/><br/>電影放映後約半個小時,歐陽一鳴忽然感覺這位婦人將手放在了他的大腿上,心里一驚,緊張地轉頭看她,就見這婦人沖自己羞羞地一笑。歐陽一鳴心里慌亂,顫聲問:「你、你干嗎?」急忙拿手將這位婦人的手移開,身體向旁邊靠了靠,婦人的手卻又忽地伸過來按在了他的襠上。歐陽一鳴霎間頭腦發脹、感覺暈眩,緊張地說不出話來。滿臉通紅地看了她一眼,抓住婦人的手正欲再次拿開,就聽著婦人說了聲只有他才能聽到的話:「別動,再動我可、可要喊你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