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 / 1)

金玲見她後就急切地問現在病區里是不是都在議論她的事,劉燕說現在還沒什么人說起。金玲嘆口氣說很快就會說起的。劉燕就問了金玲衛生部的人是不是來找了她?金玲說王干事和童干事剛走一會。劉燕便問都說了些啥?金玲說就是問了些當時的情況,問是不是梁超強迫的就回去了。金玲說:「我也沒好意思問梁超現在咋樣了。」劉燕說:「我聽護士長說梁超現在正關禁閉。你現在也不要想得太多。我想現在就去我姑媽那去一趟,先打個招呼,不然真的醫院作出了決定就不好辦了。」金玲霎間眼里又涌出了感激的淚花,說:「這就全靠你了。」劉燕說:「我還沒跟護士長請假。現在我也不好和護士長說去找我姑媽。我去看看有沒有人能替一下我的班。你在房間也不要多想,正確面對吧。」金玲又謝了她。劉燕出了門。進了另外的宿舍找到同病區不當班的同事,說有急事要出去一下讓她給代班。回到病房又和護士長說了下,劉燕便急匆匆地趕往軍區司令部。<br/><br/>劉燕姑媽是軍區干部部的一個副部長,解放戰爭時和劉燕的爸爸一起入的武,現在也是副師職干部。劉燕的姑夫也在軍區,已經是副軍級職首長。劉燕想,金玲的這件事只要姑媽願意幫忙,多數不會有問題。可她就是擔心一向很正統的姑媽,會不會對金玲這樣的事很反感而拒絕過問。但不管怎么說自己都要來跑這趟的,就沖著與金玲六年多的戰友關系也要厚著臉皮來求。不然有可能會毀了金玲的一生。<br/><br/>劉燕找到姑媽後詳細得把金玲的事說了。姑媽顯然很氣憤,說:「在部隊營房里發生這樣的事簡直就是對軍隊的羞辱。」又問劉燕:「你來找我說這事是什么意思?」劉燕心里有些膽怯,但也是不得不陪著笑臉說:「姑媽,金玲不是一時糊塗嗎!我和她相處的就和親姐妹似的,我來就是求你幫她一下。」姑媽凝眉看她問:「我怎么幫她?你們醫院歸後勤管,我怎么幫?她這是自作自受嘛。」劉燕說:「姑媽,你看你,生這么大氣干嗎。」姑媽抬手指著她說:「這也是你的一面鏡子,你要是作出這樣丟人的事可不要說我是你姑媽,也不要把你爸爸媽媽說出來,丟人。」<br/><br/>劉燕募得臉紅,說:「姑媽,我不會的。你還不相信你侄女啊。」姑媽說:「我也不是很放心你和你姐。唉,這女孩子就是比男孩子操心。」劉燕沒說話,心里忐忑姑媽會不會幫這個忙。姑媽低頭思索了陣,抬起頭問她:「說吧,你打算讓我怎么幫她?」劉燕聽著姑媽的語氣緩和了很多,就把自己的想法說了一遍。未了說:「金玲是真心喜歡他,是想和他結婚的。能把她調到梁超那里以後她們也能夠在一起。不然醫院要是做了決定就不好辦了,金玲要是轉業回家也會被人議論。再說金玲是真的不想離開部隊。我就替她求你幫幫她。」<br/><br/>姑媽蹙眉說:「你們醫院歸後勤管,我也不能直接說上話。」想了一陣說:「這樣吧,我給你們習院長說一下,人家會不會買我的帳也不好說。他們要是給我面子我再給後勤干部處協調一下想辦法把她給調到杭州去。」劉燕眉開眼笑說:「姑媽,有你出馬一定行。」姑媽說:「你們這些女孩子一個人在外是最讓老人操心的。你給我聽好了,咱們這樣的家庭可丟不起這人。」劉燕撒嬌道:「哎呀姑媽,你還不放心我啊,就是給我個膽我也不敢。我可是你的乖侄女。」姑媽笑了說:「乖就好。回去吧,我辦一下試試。」劉燕說:「你可要當重要的事來辦。」姑媽說:「知道了。你能聽話就行。」送出門有囑咐了幾遍,劉燕笑著答應,再就對姑媽說要快點給院長說,不然一旦醫院決定了就不好辦了。姑媽說馬上就給你們院長打電話。<br/><br/>回到醫院時已經是食堂開飯的時間。劉燕先是回到宿舍後把去姑媽那的情況給金玲說了一遍。金玲說了些感激的話後又哭了,說:「我這真是給你們添麻煩了。我一輩子都會記住你和你姑媽對我的大恩大德。」劉燕說:「別說這些了。下午我在打電話問一問姑媽。」起身去食堂吃飯時說:「等會我給你帶點飯回來吧,你也不要去食堂了。」金玲說:「我也不餓,不想吃。」劉燕怨道:「不吃飯還不是這樣?就是餓死了也還是這樣了。想開些。」金玲又流淚了。<br/><br/><br/><br/>第十章<br/><br/>飯堂里的人們已經開始議論金玲的這件事了。打飯時排在劉燕身後同事就悄聲向她打聽。劉燕心說自己和金玲住在一個屋里,要說自己一點不知道人家也不會相信,於是說具體的情況也不是知道得太詳細,聽說了一點。那同事就說你們倆住在一個房間里,金玲能不和你說?劉燕說,這樣的事人家也不會和我說得很詳細。那同事又問金玲現在在那里?劉燕說在宿舍里。那同事就說,這事真能丟死人,真想不到金玲能干出這么不要臉的事。劉燕心里反感也不再接她的話。<br/><br/>吃飯時又有幾個同事問她,劉燕感到很煩。敷衍了幾句低頭吃飯,就聽一些同事說得有聲有色。說巡邏的看見發現他們時兩人還正在干著那事,精力太集中也沒注意,巡邏的喊了幾聲兩個人才聽到,於是竊笑。還說金玲和梁超兩個人的裸體都被幾個人看得仔細,就連金玲的那個地方也被幾個人全都看到了。又有人說昨晚把他們倆都帶到了值班室,也把金玲關了禁閉。還有人神神秘秘地說醫院已經打算將他們倆都開除軍籍什么的。各種各樣的版本和議論已經成為這飯堂的主要話題。劉燕心里暗自驚怯和感嘆,就這樣的唾沫星子也真能把金玲淹死。<br/><br/>吃完飯又給金玲買了份飯回宿舍,路上遇到護士長。護士長便問是不是給金玲帶的飯,劉燕說是。護士長說:「你多注意下她的情緒,多開導關心點。這幾天也不能讓她上班了,你們其他護士就輪換著頂她的班吧。也是沒辦法,好在現在有幾個實習護士也忙不到哪里去。我下午去看看她。」劉燕答應。回到宿舍後劉燕將飯菜放在桌上催她吃飯,金玲看看她說:「真的吃不下。」劉燕說:「少吃也要吃一點。」金玲沒動,就問現在食堂里是不是都在議論她的事。劉燕也不想瞞她,就說:「是有議論的了,這也是可以想到的,想那么多干嗎,隨他們說去,你還能堵上人家的嘴?」金玲便問都說了啥?劉燕說:「現在人家也弄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就是瞎猜。吃飯吧。」金玲愣了一會捂臉又嗚嗚地哭了。一陣後止住哭,抬起頭眼睛木然的看著前方愣了陣,說:「隨他們怎么說吧,反正我是想和他結婚的。」站起走到桌前坐下拿筷吃起了飯來。劉燕說:「就是啊,你們倆是真心相愛的,又不是胡來。隨人家怎么說。」又把護士長讓她這兩天不要去上班的事說了,告訴她下午護士長來。<br/><br/>歐陽一鳴在病區人們的議論中大概也知道了一點金玲的事,心里想著劉燕和自己交待的話也沒仔細聽。中午睡了會午覺後又來到那間房子里學習。腦子里卻還是想著昨晚的事。想時就感覺很幸福很甜蜜。募然想到范旭瑞所說的「吃魚」,感覺好笑,兀自回味著那說不清的美妙滋味,嘿嘿笑了兩聲。再又想起金玲的事,他在斷斷續續的耳聞中好像是知道,昨晚金鈴和一個什么人談戀愛,好像正在擁抱接吻時被巡邏的看到了。心里就想,難道部隊不允許她們談戀愛?心里就特想見到劉燕問一問。可上午自劉燕給自己打完吊針離開後就沒見到她,來給他起針的也是一個實習護士。歐陽一鳴便在腦中猜測著劉燕會去干了什么。一陣就想出去看看劉燕下午來上班了沒有,拎過水瓶出了門。<br/><br/>路過醫護辦公室著意看了眼,果然看見劉燕在辦公室里正在和護士長說話。劉燕眼睛的余光也看見了他,轉過頭兩人對視笑了下,歐陽一鳴心跳著匆匆地走去。<br/><br/>歐陽一鳴打水回來後路過醫護辦公室又瞟了眼沒見劉燕,進了房間倒杯水喝著就想劉燕今天可能是有很急的事辦,不然不會一個上午見不到她的面,隱隱感覺劉燕辦的事又和金玲有關。拿過書本看著也看不進去,就又想,難道這部隊就當真不許談戀愛?再想可能是金玲和那個男的在擁抱接吻被人看到,這樣子可能在部隊營房是不允許的,就是犯錯誤的。心里說:這以後還真得注意。但又想自己和劉燕是絕不會在醫院里干什么事的。<br/><br/>兀自想了陣,劉燕推門進屋,見到他笑笑說:「我上午到軍區司令部去了趟,也沒來得及和你打招呼。」歐陽一鳴問:「軍區司令部?公事?」劉燕嘆口氣搖搖頭。歐陽一鳴問「是不是關於金玲的事?」劉燕有些驚訝,想了下問:「是不是金玲的事你都知道了?」歐陽一鳴說:「聽說了一點,是不是金玲和誰談戀愛被人看到了?」劉燕看他問:「你就知道這些?」歐陽一鳴說:「人家說的時候我也沒仔細聽,你不是讓我不要問嗎。中午睡會覺就到這里來了。是不是你們部隊不允許你們談戀愛阿?」劉燕笑了說:「你還真聽話。部隊怎么會不允許談戀愛?那不還都是光棍了?不過,戰士不允許的,干部可以。」歐陽一鳴問:「金玲不是和你們一樣嗎?她不是干部?」劉燕說:「金玲是干部,可那男的是戰士。」歐陽一鳴問:「那我們倆是不是可以?」劉燕臉一紅,說:「當然可以。咱們倆就是公開關系誰也管不了。」歐陽一鳴松了口氣,又問:「是不是金玲和那個人在這醫院里,那個、那個接吻不允許?」歐陽一鳴說時臉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