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1 / 1)

<br/><br/>李璇這話確實是真心的,在這時她又為這男人這么在乎自己有些感動。姚建設笑笑說:「沒事的,沒把握的事我也不會做。」說完,腦子里就想是不是說得太多了,就說:「別說這些了,吃。」李璇笑笑說:「以後你幫我弄好了我可沒錢送你。」姚建設說:「你還送我?別瞎說了。不說這些事了,喝酒吃飯,等會還有甲魚呢。」李璇瞪眼看他說:「真的有啊。」姚建設笑說:「你說了我敢不弄嗎?不然下次你又不讓我沾你了。」李璇臉紅了下沒吭聲。<br/><br/>說完放下筷子拿瓶倒酒。李璇說:「我可不能像上次那樣喝了,不然回校不好說話。」姚建設說:「隨你,不想喝就不要喝了,以吃為主。」李璇說:「那我就不喝了,等會還要吃甲魚呢。」於是兩人笑。<br/><br/><br/><br/>第五十四章<br/><br/>劉燕回到江漢市的第二天報到後,被分配在軍區機關俱樂部任副主任。正主任是個三十多歲的連級干部,姓孟,老家在河南洛陽,妻子在洛陽的工商部門工作,夫妻兩人分居多年難免郁悶,這一段孟主任正計劃著轉業,整天忙著來回於江漢和洛陽之間聯系自己的工作,俱樂部的事情大都由一個四年多兵齡的,湖南衡陽籍女兵管理著。<br/><br/>這女兵叫武敏,生著一張圓圓的臉,腮上的酒窩只有笑起來才顯得出。眼睛大大的,眼眸很亮,鼻挺不高,一張小嘴粉紅的圓圓的。一米六的身材不胖不瘦。軍轉得體,精明干練。雖算不上美女可也挺惹人喜歡的。<br/><br/>她的父親是區鎮的武裝部長,也曾當兵多年,在工程兵某部從戰士一直干到副連職,本來眼看就可以將老婆孩子隨軍,卻沒想攤上了七五年的年那次裁軍。山溝里出去的他在家鄉也沒什么關系,轉業後就被分配在老家的鎮上當了武裝部長。<br/><br/>最令他懊惱的是沒能讓家屬隨軍,另武敏和另外三個孩子轉為城鎮戶口。但十來年的軍旅生活還是讓他對部隊充滿了感情,幾個孩子都相繼送到了部隊。他最希望的是唯一的女兒能在部隊被提了干。雖說現在不能像他當兵那時直接從戰士提干,但被保送進教導隊學習提干的機會還是有的。<br/><br/>憑他多年在部隊的感悟,他在送女兒來前和之後的每封信中,都是不停的教導著她,優秀的表現和踏實的工作是前提,一些必要的風頭和阿虞奉承也很必要,處理好自己直接上級的關系尤為重要。武敏本也生得聰明,對父親的教導當然會記在心里。新兵連時就深得班長和連干部的青睞,新兵連後就被分在了俱樂部。之後不久老班長退伍,她便即認為班長。第二年入了黨,也是上級領導心目中的好兵。<br/><br/>劉燕到來前她便接到了通知,說是要新上任一位俱樂部的副主任。她心里明白,其實這個副主任就是來頂替孟主任職位的。又聽說此人來頭不小,父母都是後勤部的高級干部。孟主任這一段又回了老家還沒回來。於是主事的她在劉燕還沒有到來的前兩天,就張羅著手下的兵,騰出了二樓一間放了些舊電影器材的房間,牆上地面、窗里窗外打掃得干干凈凈,擺了桌子椅子等相關的辦公用具,讓總機裝了部電話,又從後勤領了對單人沙發、一張三人沙發和茶幾,看看也和孟主任的辦公室無異,自我感覺滿意,就等著新上任的副主任就位了。心里琢磨著這位副主任是什么個樣子,又擔心這些高干子女會不會很難相處。但她最後還是自信自己,能夠處理好與她的關系的。她想,又有什么樣的領導不會被她擺平?<br/><br/>見到劉燕時心里還是吃了一驚,她沒想到這位新來的副主任會是這么漂亮,又是這么年輕的,當時也沒好問劉燕是多大歲數。在劉燕的辦公室,倒是劉燕笑盈盈問了她,武敏回答她二十二歲,劉燕說自己也是二十二,就問武敏是那月生人。武敏說十月。劉燕笑說:「那我還是比你大,我是五月。」<br/><br/>武敏看她挺隨和,心里的緊張也消了很多,就笑說:「那我該叫你姐姐了。」話畢又有些後悔,紅了下臉,忙說:「看我,太隨便了。」劉燕笑說:「沒關系。」武敏說:「這怎么可以,你畢竟是我的領導,我該喊你劉主任的。」劉燕在剛來到俱樂部,聽著這些人喊自己劉主任時,就顯得有些不自然,好像劉主任不是自己似的。<br/><br/>這會又聽武軍喊自己劉主任,心里還是一盪,臉紅了下笑說:「都是戰友。」武敏說:「那也不可以喊你姐的,還是我太隨便。」頓了下又說:「還是你劉主任太平易近人了。」劉燕聽了這有些恭維的話心里也樂,就說:「以後在我面前不要拘謹,大家以後都在一起工作,不要把氣氛搞得緊張。」武敏說:「在你面前怎么也不會拘謹的。」劉燕就笑。武敏說:「劉主任,孟主任請假回家也沒回來。我想是不是這樣,下午你開個會和我們這些下級認識一下。」劉燕想了下說:「這樣,我想熟悉兩天,這里的工作我也不熟悉,還是要依靠你。你先把咱們俱樂部的情況介紹一下吧。」<br/><br/>武敏開始介紹,這俱樂部連武敏在內四個女兵,五個男兵,加上劉燕和孟主任一共十一人。負責大小禮堂開會、放電影,供干部戰士閱覽的圖書室、棋牌室娛樂、健身房等工作。武敏說:「平時事也不多,就是遇到開會時比較忙些。電影也是經常放,一般每禮拜一場,有時兩場,票都是各機關來領也不麻煩的。」劉燕就站起讓武敏領著她到處看看。在各處轉時,手下的戰士見她就立正敬禮,劉燕還禮。此時劉燕也感到極大的心理滿足。<br/><br/>回到辦公室倒了杯水在辦公桌前坐下,手里端著水喝著,腦中就想起歐陽一鳴來。想時心里就有些甜蜜,心里說:書呆子,知道我現在是什么嗎?是主任了。要是你看到剛才那些戰士畢恭畢敬的給我敬禮,你也會為我高興吧。<br/><br/>就又想他現在在干嗎。抬腕看了下表已經快十點,就想他現在正上課呢。腦中就朦朧浮現出歐陽一鳴聽課時的神態。眼睛又落到桌上的電話上,心里募然一動,有些興奮想:這下好了,往後想聽到他的聲音也不難,就寫了信去告訴他想我就打電話來。可讓她感到遺憾的是自己沒辦法打電話去他那里。想時,就想馬上給他寫信,於是拿過放在桌上的一本稿紙和一支筆,落筆時又想了想,還是晚上在家寫吧,這會在這里,也沒心情寫上一些溫情的話。還怕有人進來。於是又安上筆帽,放在了桌上。<br/><br/>姑媽下午已經帶車回去。晚上和爸爸媽媽一起在家吃飯,媽媽就問她工作環境怎么樣。劉燕答還可以,就是一下被人喊起劉主任不習慣。媽媽爸爸都笑。<br/><br/>劉燕的爸爸是後勤部的一位副部長,副軍級。媽媽姓秦,也在後勤部,是油料部的一位處長。他們之所以沒有將劉燕調到後勤部,源於他們夫妻倆都在後勤部工作。生性耿直的劉副部長擔心自己的部下會有一些說辭。劉燕的媽媽也很理解丈夫,於是就與丈夫商議,托在軍區任副政委,丈夫的老戰友將劉燕調到了軍區。<br/><br/>秦處長聽了女兒的話笑著說:「慢慢就習慣了。」轉頭又問丈夫:「張政委開會回來沒有?」劉副部長說:「回來了,下午我和他通了電話。」秦處長問:「你也感謝人家沒有?」劉副部長皺眉說:「唉,就你們女人事多,說那些干嗎。」秦處長就怪他:「連句感謝的話都不舍得說啊,人家把燕子跨軍區弄過來,不應當感謝一下啊。」<br/><br/>劉副部長看了秦處長一眼,低頭吃飯不說話。秦處長說:「這樣,我和燕子吃飯後去他家一趟。」劉副部長沒吭。秦處長起身走到電話前,拿起電話要了小車班,說是半個小時後要用車去軍區。回到桌前坐下,拿起筷子又說:「我想把你那老戰友年前給你寄來的那兩根長白山野人參給張政委拿去。」劉副部長轉頭看她說:「那是我那老戰友親自在山上挖的,是他對我的一片心意,怎么可以轉送人的。」秦處長說:「你看,咱去他家也不好買什么東西拎著,總不能空手去。你留著他又不吃,說喝那東西上火,留著干嗎。」劉副部長看看她還想說啥,也沒說出,轉回頭去繼續吃飯。秦處長說:「還不都是為了孩子。」劉副部長邊吃邊說:「隨你吧。」秦處長笑笑也就吃起飯來。<br/><br/>剛吃完還沒收拾,就聽門外汽車喇叭響。劉燕知道是爸爸的專車來了,秦處長就說:「回來收拾吧。」轉身上樓拿下用一只塑料袋裝著的,又用報紙包了幾層的那兩棵人參。出門時劉燕問:「這人參是不是很難找啊?」秦處長說:「可不,這是你爸爸當連長時退伍的一個戰士,上山挖了兩年才挖到的兩棵,可是金貴。今天也就是為了你我才敢說,你爸才願意的。你爸老說這是人家的心意,要放好了。」劉燕問:「那干嗎還要拿這啊,爸爸會心疼。」秦處長說:「他心疼他的,你想人家張政委家能缺啥?再說咱買些東西拿去也不象樣子,就拿這最合適,人家也稀罕。」劉燕便不再問,倒是為父母對自己的這片心而感動著。<br/><br/>進了軍區大院,汽車拐了幾道彎,到了一處二層樓的獨院門口停下,秦處長按了門鈴。不一會有人開門,劉燕見是一個十八九歲秀秀氣氣的小戰士,知道這便是張政委家的勤務兵了。小戰士看見劉燕母女先是敬了禮,喊句首長好。劉燕母女還禮。秦處長問:「張政委在家?」勤務兵說:「在。」於是隨勤務兵前行。<br/><br/>院很大,劉燕進來時的角門在樓東頭的拐角,門向北開。院內的路燈亮著,靠南的大片地上均載著橫豎成行的水杉樹,樓前下的客廳門兩側,約有一米五左右寬的地面種著花草,現在還沒到長葉開花的季節顯得枯零,但地面上的草卻是常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