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1 / 1)

程教授說:「是太可惜,不過這已經很珍貴了。」<br/><br/>歐陽一鳴抬腕看了下表說:「程教授,你先看著,我要上課去了。」程教授站起說:「好,你先回去。下午我找你。」歐陽一鳴只顧為這事興奮,差點忘了讓教授下午開會的事,聽教授說下午才豁然想起,就說:「剛才來時見輔導員,說要你下午到會議室開支部會。」程教授有些不耐煩說:「又是會。」歐陽一鳴紅了臉說:「是新黨員入黨的會。」程教授恍然醒悟,抬頭看著歐陽一鳴笑說:「你看我這腦子,我是你的入黨介紹人怎么能不去。回去吧,我知道了。」歐陽一鳴彎腰謝過導師後轉身出門。<br/><br/>中午飯後,歐陽一鳴剛進宿舍在床沿坐下,就見姜玉其匆匆地進來,沖他招了下手示意他出來。歐陽一鳴走近他,姜玉其將嘴附在他耳邊說:「朱海濤判下來了,五年。」歐陽一鳴驚得哆嗦了下,瞪眼看他問:「怎么會判這么重的。」又問:「你上午去了?」姜玉其與他邊下樓邊說:「你注意到我沒上課。」歐陽一鳴說:「我都忘了他今日開庭。也沒注意你沒去上課。見到他了?」姜玉其搖頭說:「沒見到,進不去。我是在開庭後才知道判五年的。上午保衛處長去了,他不認識我,我是隨在他們身後聽到這些的。」歐陽一鳴思索了下問:「你見到了那個女的沒有,按理說開庭她會去的。」姜玉其說:「我就看到保衛處長和校辦的兩個人,別人沒有看到。」歐陽一鳴說:「該不會開庭當事人不到場吧。」想了片刻又肯定地說:「不會,當事人肯定是要到場的。」<br/><br/>歐陽一鳴依稀記憶好像在什么地方聽說過這事。<br/><br/>姜玉其說:「可我就是沒看到咱們學校的什么女人。」歐陽一鳴說:「現在你要排除吳瑩瑩了,她一個上午都在學校。」姜玉其說:「其實我也就是懷疑她,但也想過吳瑩瑩不會做出這樣的事的。你說要是二年級的那個女子吧我也認識,她要去了我也應該能見到。」<br/><br/>楊倩今天是真的到庭了,只不過她去得很早,去後就在主審法官的辦公室里坐著,沒開庭前便由一個法警帶到了一間通往法庭的小屋內。姜玉其到時已經開庭,他本想不去的,上午上了一節課後還是忍不住去了。他想去得再早也進不了法庭旁聽,去也就是想知道下結果。而楊倩也是在宣判之後閉庭後,又過了半個小時才出來,這是學校保衛處長和法庭聯合決定的,目的也就是怕被學校的什么人看到。<br/><br/>歐陽一鳴轉頭看看沉思中的姜玉其說:「啥也別想了,朱海濤的事是定局了,想又有啥用?」姜玉其嘆口氣說:「是啊,再想也沒啥用。我就是太為朱海濤惋惜。」歐陽一鳴心說:「還不是他咎由自取,又有啥惋惜的。」嘴里啥都沒說。<br/><br/>下午,按照程序歐陽一鳴和另外十一名同學在支部大會上宣讀了自己的入黨志願書。作為入黨介紹人的輔導員又詳細講了歐陽一鳴的主要情況,程教授再補充說了一些歐陽一鳴學習上的一些情況。然後黨員們討論發表意見,再舉手表決,歐陽一鳴被順利通過。<br/><br/>散會後,歐陽一名隨在程教授身邊走了一會,程教授站住說:「昨晚我詳細看了下,這個作業流程是很合理的。現在的問題就是各工序所需要的化學成分和技術參數,當然這些是要在實驗中摸索,脫色這部分很簡單,也就是用活性炭之類的物質進行過濾,現在我所考慮的是離子交換這部分,當然所需物質也知道,基本就是活性樹脂之類的。問題還是參數部分,離子交換這部分看來是比較復雜的。這樣吧,我詳細寫一份報告遞給學校,如果學校通過撥給我們經費咱們就開始試驗。具體的設備試驗室大都有。不過咱們要有精神准備,是不是就能成功,需要多久才能試驗成功都是未知數,不要把問題想得簡單。況且咱們也不是專業研究機構,就是專業機構不是現在也沒理出個頭緒來。現在我們好在你把這些基本程序搞出來了。這是珍貴的。好了,你先回教室吧,得到學校的意見我馬上通知你。估計問題不大。」歐陽一鳴點頭答應離開。<br/><br/>過了半個月,歐陽一鳴和一批新入黨的預備黨員對黨旗宣了誓。但一直沒得到程教授做實驗的通知,這天上完程教授的課後,歐陽一鳴攆過去問他。<br/><br/>程教授說:「現在要做的就是具體的實驗了,關鍵的問題是我們現在沒有原材料玉米芯,沒有這東西那是什么都別談的。前一段我給後勤說過,他們說有機會我們學校的車去山東安徽河南等地的話帶一些過來,到現在也沒聽到信。我估計是現在也不是收玉米的季節,這些原料也不是很好找,關鍵是現在沒人用它,農村大多用來燒火漚肥。咱們這個地區也不產玉米,做實驗用的量又不大,也不好讓學校專門派車去北方收購的,只能順便帶些來。不要著急,我理解你現在的心情,學了後就想用,就迫切的想做實驗,和我年輕的時候是一樣的。等等吧,一旦有了原料我們馬上開始。」<br/><br/><br/><br/>第六十四章<br/><br/>今年的春暖盡管來得晚些,也沒擋住頑強的草芽拱出地面。草地上金黃的殘草已在幾場春雨過後變得暗黑,與泥土的顏色相近。翠綠的草葉像一層毛絨絨的綠毯置換了陳舊的腐葉。柳樹上一條條掛滿綠葉的枝條猶如春姑娘的發辮隨風輕搖。花開了,蝶飛了,蜜蜂來了,鳥兒在長滿嫩芽的樹枝頭跳躍嬉春。天空是湛藍和明澈的,薄雲朵朵靜靜地懸浮其間,被飛翔的鳥影點綴了無數的流動的黑點。空氣溫暖而清新,春風毫不吝嗇的讓大地萬物享受著她芳香醉人的氣息......<br/><br/>劉燕騎著自行車,嘴里哼著來到了俱樂部。倒了杯水剛坐下喝著,一個戰士將報紙和一封歐陽一鳴的來信交給了她。劉燕待戰士出去帶上門,把報紙拿過一邊,急忙拆開歐陽一鳴的來信。信里的內容讓劉燕異常興奮,歐陽一鳴告訴她,自己入黨的問題已經在支部會議上通過了,即將和教授一起做的實驗理論上也有了一些眉目。未了就寫著,如果你沒走,咱們倆口子一定要到某個小飯館慶賀一下。劉燕捂嘴笑,心里說:「書呆子,我要是沒回來,一定會找家大的飯店為你慶賀。」<br/><br/>這兩天令她高興的事還真不少。昨天張雷過來告訴自己,自己提級的事已經上報到了軍區干部部。張雷說,看情況是不是可以連提兩級升至正連。這俱樂部本來就是連級單位,孟主任就是正連級干部。想起這些和歐陽一鳴信里所說的事,兀自在心里發笑。<br/><br/>孟主任前幾天回了俱樂部,可在俱樂部的時間很少,整天不見蹤跡。劉燕就等著孟主任轉業的批文一下,自己就會成為名副其實主任,主任前的那個副字就會被拿掉了。<br/><br/>俱樂部的一切工作都井然有序,活動室又在武敏和王晶晶建議下增添了一些運動器材,圖書室增添了一些書籍,這些改動令機關的干部戰士非常滿意。她也得到了上級的表彰和一些人們的贊譽。<br/><br/>令劉燕隱隱感到有些不安的是,張雷有事無事的經常到俱樂部來,有時路過也要在劉燕的辦公室喝上杯水侃上幾句。劉燕有時就笑說:「雷哥,你拿來的這些茶葉也不虧吧,我喝得很少,基本還是進了你的肚里。」張雷就哈哈的笑說:「這里就當是我的茶庫,過幾日我再拿些來。」果然過了幾日張雷就又拿來一些茶葉。<br/><br/>劉燕說不清她對張雷是什么樣的一種感覺,與他閑談時心情總是很愉快,可在他離開後又從沒在自己的腦子里轉過他。她拿張雷或許說就是像一個談得來的朋友或許像一個哥哥那樣情愫。這些表現在張雷對自己的關心上。對張雷為自己所做的一切劉燕是心存感激的,不管怎么說他為自己辦了自己目前無法辦到的事。<br/><br/>可有時在他們閑談時,劉燕會發現張雷會用一種異樣的眼光注視著自己,每每這時劉燕就會感到驚嘬嘬地心跳。而每當張雷發現劉燕的神情有些不自然時總能很快的恢復如常、談笑自如。劉燕不知張雷在用那種異樣眼神看自己時是什么心思,但她卻是真的希望張雷不要這樣頻繁的光顧俱樂部。她清楚如果這樣繼續下去會令人們有一些說詞。<br/><br/>張雷身為顯赫首長的公子,長相雖算不上一表人才,但那高干子女特有的尊貴所形成的氣質還是很能顯示出一種不凡的風度,在很多女孩的眼里也算是風流倜儻的。<br/><br/>張雷是不乏女人追求的,機關里那些年輕的未婚女軍官有許多希望能夠成為他的愛人,希望能攀進那座高門。劉燕也清楚,在眾多美女的包圍中,張雷是不可能不作出一些風流韻事的,只不過沒任何人對她說起。<br/><br/>劉燕對此能夠理解,即使張雷不主動殷勤,難免也會有投懷送抱的。但同樣身為高干子女的她是不會稀罕的。她所希冀的愛人不是這種充滿霸氣的公子哥兒,而是歐陽一鳴那樣的滿腹知識、儒雅穩重的知識分子。<br/><br/>所以,她擔心張雷頻繁的到來會讓人們有所議論,可她也不能在張雷面前說上什么。其實她也知道,盡管是不希望被人說起什么,可人們也不可能不議論,或許已經有人在議論什么了。她現在最大的希望就是能夠時間過得快一些,等到歐陽一鳴畢業後分在了這個城市,一切都會隨歐陽一鳴的到來趨於平靜。<br/><br/>這天下午,劉燕又在重讀歐陽一鳴的來信時武敏進來,談了陣工作後又談到劉燕的入黨問題,見劉燕很高興,忽又說起了張雷。武敏先說了些張雷好話,無非是說張雷對戰士很熱情,沒有架子等,再說很多人對他都是挺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