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1 / 1)

秦處長聽她懶怠的聲音在床沿坐下,問:「是真的不舒服啊?」劉燕點點頭。秦處長說:「這樣睡著不行,起來吃點飯我陪你去看看。」說話時站起,拉過劉燕的一只胳膊,劉燕坐起,垂著頭說:「我真的一點也不想吃。」秦處長說:「我熬得紅棗蓮子米粥,起來喝一碗。」劉燕點點頭下床,套上裙子趿著拖鞋隨媽媽一起下了樓。<br/><br/>洗了臉後走進餐廳,見媽媽已經將飯盛好。在桌前坐下默默地喝起粥來。秦處長看著她問:「你的眼睛怎么這么腫的?」劉燕驚了下,下意識的抬手摸了下眼睛說:「睡覺睡的吧。」秦處長將信將疑。見劉燕只喝粥,就說:「這油餅咋不吃一點?」劉燕搖頭說:「不想吃。」秦處長說:「你要是真不舒服等會就去看一下。」劉燕顯得有些不耐煩說:「哎呀,我都說了幾次沒事的。」秦處長疑惑地看看她,搖搖頭也不再說,心里卻是感到劉燕挺反常的。吃著飯就不時地瞥眼看女兒,就見劉燕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一時也不好再問什么。就說:「你看你爸經常出差,他一走這么大的家里也就我一人。也虧得把你調回來,你說我一個人在家寂不寂寞?」劉燕嘆了口氣說:「我真不該調回來。」秦處長聽了這話驚詫地看她,半響才問:「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有啥事瞞著我?」<br/><br/>劉燕剛才腦子里依舊轉著昨晚的事,又一陣想起歐陽一鳴,聽了媽媽的話也是順口說出了那句「我真不該調回來的」的話,這會見媽媽瞪眼看自己,按怪自己失口,就笑了笑說:「沒事,哪有什么事啊。」秦處長問:「你怎么會突然說出不該調回來的話?」劉燕說:「就是順口一說,我想我的那些戰友了。」俗話說知女莫若母,劉燕的這句牽強的解釋又怎么能瞞得過母親?<br/><br/>秦處長看看她低下頭喝了口粥,抬起頭問:「是不是工作上出了啥問題?」劉燕說:「沒有,挺好的。」說話時心里又是一酸,就感覺眼淚在眼圈打轉,急忙低頭喝完碗內的幾口粥站起說:「媽,你收拾吧,我上樓了。」秦處長心里沉沉的也沒言語,看了看頭也不回上樓的女兒在那愣了陣,一陣後吃完了飯,心里慌慌的收拾後在沙發坐了會。心說劉燕肯定是遇到什么不好說的事。想了想起身上了樓。<br/><br/>推開房門見劉燕呆呆的在桌子前的椅子上坐著,走到床邊在床沿坐下,眼睛就直盯著劉燕看。劉燕剛才上樓忍不住又流了幾滴眼淚,眼圈現在也是紅紅的,這會秦處長看得仔細,就問:「燕子,到底出了啥事?」劉燕搖搖頭強笑說:「真的沒有事。」秦處長說:「燕子,我是你媽,啥時能瞞得了我?你剛才哭過。」劉燕心里又是一酸,女兒在媽媽面前總是存不住委屈,這會眼圈又紅了。將頭轉向了一遍,眼淚刷的流下。秦處長心里發顫,站起走到劉燕面前,拿手扶在劉燕的肩上說:「燕子,有啥事不能和媽媽說?我是你媽,心里有事還要對自己的媽媽隱瞞嗎?」劉燕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一轉身抱住了媽媽的腰,凄厲的喊了聲「媽」便失聲痛哭起來。<br/><br/>秦處長渾身顫抖,她心里清楚,自小剛強的劉燕,如果沒有遇到極大的委屈是不會這樣痛哭的。心里焦躁但也知道在劉燕痛哭時不便急著問。就拿手輕輕的拍著女兒的頭說:「孩子,哭吧,哭出來就會好受些了。」劉燕哭著說:「媽,我真不該,真不該調回來,我.......」秦處長也不說話,就也陪著劉燕流淚。<br/><br/>好一陣劉燕慢慢地止住了哭聲,秦處長抬手給女兒擦了擦眼淚,坐回床上看著劉燕說:「說說吧,究竟是怎么回事?」劉燕淚眼汪汪地看了看媽媽,低下頭說:「張雷,張雷強奸了我。」這一句很輕的話語,秦處長聽來無異晴天霹靂,她在驚呆了瞬間後騰地站起,問:「你說,你說的是張政委家的、張雷?」<br/><br/>劉燕點點頭,又低聲哭起來。秦處長厲聲說:「不要哭。」劉燕身體抖了下,立馬止住了哭聲,驚惶地看著媽媽。秦處長瞪眼看她問:「啥時候?是不是昨天晚上?」劉燕怯聲說:「是。」秦處長問:「你昨天不是和武敏一起去的嗎?他怎么會有機會?」劉燕張了張嘴沒說出話。秦處長問:「你是不是和張雷戀愛了?」劉燕急忙說:「沒有,我從來就沒有和他有這方面的意思。」秦處長問:「那他怎么敢有這樣的想法?在什么地方他強奸的你?」劉燕茫然的看著媽媽,眼淚不停的流著。秦處長看著女兒痛苦的表情,心里又是一軟,無力地坐下,緩了口氣說:「慢慢說,不要再哭了。事情既然出來了哭有什么用?」<br/><br/>劉燕擦了淚,就把昨晚的經過與媽媽說了一遍。但劉燕沒說看那黃色錄像的事,只是說在張雷家看武打片,武敏出去買紙換紙,張雷回來見她一個人時把自己強奸的。<br/><br/>秦處長聽得眼中噴火,憤憤地說:「這個畜牲,這不是欺負人嗎?就杖著著他老子就可以欺負人?我們家可也不是吃素的。」劉燕見媽媽這副憤怒的神態有些害怕,說:「媽,下午張雷去我的辦公室賠不是,我罵了他。」秦處長說:「賠個不是就完了?這事沒完,就這樣吃了這虧?他這也太不把我們家放在眼里了。欺負人也要看看是誰!」劉燕說:「他說他是喝酒喝多了。」秦處長說:「那是鬼話!」話畢又問:「武敏知不知道這事?」劉燕說:「她不知道的。」秦處長說:「這還好。不過我不會和這個東西就這樣算了的。」劉燕說:「媽,我也想過,這事要是傳出去,你說我還有臉見人嗎?下午我是警告過張雷的。」秦處長說:「他要是敢說出去我能把他給吃了。」頓了下說:「不行,這事一定要讓他的家人知道,不然......」劉燕一聽急了,說:「媽,你這樣不是就公開了這件事嗎?我就是擔心你會去找他的父母才沒敢和你說的。」秦處長想了下說:「不和他的父母說,他要是以後進寸得尺怎么辦?」劉燕說:「他不敢,我警告過他。我說我要是有啥事就一定會告他。他也害怕了。」秦處長聽了這話又擔心起來,說:「我也就怕你懷孕了。」劉燕低頭小聲說:「不會的,他沒、沒弄在里面,弄在外面的。」<br/><br/>秦處長松了口氣,低頭想了會說:「這事還真不能讓你爸和張政委知道,我是了解張政委的。你爸和張政委哪一個知道,都有可能拿槍斃了那個畜牲。到那時事情就鬧大了,咱們兩家在軍區和後勤也就丟大臉了。他們家和咱們家可都是有地位的,到那時你爸和我還怎么有臉見人?」<br/><br/>站起走了兩步,煩躁地說:「唉呀,怎么會出這樣事,這可怎么辦好啊。」劉燕說:「張雷不會再敢了。」秦處長說:「我就怕那小子給說出去。」劉燕說:「想來他也不敢。」秦處長想了想說:「現在也只好這樣,我再考慮考慮,現在啥也不要說了。」頓了下又說:「你也不要想得太多,這事既然發生了就要正確對待,老是哭頂個啥用?!」劉燕點點頭。<br/><br/>秦處長下樓在客廳里坐了會,心里依然退不去壓在心頭的怒恚,她想的是,張雷這小子太霸道,玩弄權勢、欺辱婦女竟會欺負到我們的家里,他這分明是沒有把我們家放在眼里,怎么說我們家的也是高級干部家庭,也就比你家小上一級,你小子就敢這樣目中無人?別說是你,就是你老子對我們家做事也要有所考慮掌握分寸的,你這個畜牲竟敢這么霸道?這口氣焉能就這么咽下?!<br/><br/>同樣整天呼風喚雨的這位夫人現在所想的,是為她這樣的家庭遭遇到這意想不到的侮辱而惱燥;這份無法控制的惱激是在自己這樣顯赫的家庭被欺辱後所表現的不平衡,是她認為不應該遇到的絕對是羞污透頂的憤盈。她認為自己這個處處被別人恭維和羨慕甚至是尊貴的家庭,不應該遭遇這樣的被辱殘的事情。是權貴被玷污後所產生的極大羞辱後的憤怨。<br/><br/>她在這樣的思想中,有幾次忍不住想打電話給張雷的父母,但最終還是忍住了。她擔心的倒不是張雷會怎樣受到他父親的責罰,而是擔心張雷的父親真的對兒子做出什么事來影響自己女兒的名聲。也擔心把劉燕當作掌中明珠的丈夫開會回來知道後,可能會發生的一系列沖動。她相信自己的丈夫和張雷的父親都可能對張雷做出什么過急的事來。擔心這事會成為人們議論的話柄。到那時自己這個處處顯貴的家庭就會因此黯然很多。<br/><br/>她思慮著應該怎么處理這事。干吃這啞巴虧她極不情願;去向張雷興師問罪又怕因此而引來的後果。難道就這樣算了?這種羞辱如果得不到絲毫的發泄可是要窩在心里一輩子的。<br/><br/>這位貴夫人就在這樣復雜的思想中凝著眉頭來回踱步在客廳,心情漸漸平靜了後,兀自想,不管怎么樣,現在張雷和劉燕發生這樣的事已經是事實,就是再怎么樣氣憤又能怎么樣?難道能去告張雷?正如劉燕所說的,這事要是傳出她還怎么有臉見人?她又在軍區大院怎么混?自己和丈夫在後勤又怎么有臉見人?出了這樣的事也真是令這位夫人為難得了。丈夫和張雷的爸爸是老戰友,一起出生入死很多年,關系一直很好。這件事要讓兩個老頭子知道又該會做出什么樣駭人的反應啊!現在雖說不能把張雷怎么樣(想來想去也不能怎么樣他)。但卻應該是讓張雷的家人知道的。雖然自己知道不可以讓兩個老頭子知道,但和他母親說一下是很必要的,不然張雷真還和沒事似的,萬一說了出去,劉燕和自己這一家的名聲可就完了,到了那時弄得人們在背後議論,還有什么威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