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1 / 1)

<br/><br/>這一別,這一生還會相見嗎?這個女人帶走了她心愛男人的種籽,她要讓這個男人的種籽在自己的體內孕育,她要把孕育出來的花或樹精心地養育,她要將對這個男人的愛全部轉移到她和這個男人的結晶上......<br/><br/><br/><br/>第九十九章<br/><br/>歐陽一鳴出了大門在人行道茫然地走著,他不知道到哪里去,自己又是去哪里。他快步如飛的在夜色降臨地繁華都市走著,目無一切。他現在好像沒有了感覺,沒有了思維。就像一具行屍走肉,茫然地行走在飄落著殘葉的深秋的夜色中。一對對情侶,一個個臉上洋溢著幸福和喜悅的人們從他的身邊走過,沒有人在這夜色朦朧的晚上注意這個男人。他在一處公交站點等車,他也不知道這班車是要開往哪里。<br/><br/>他木然地站在那里等了陣,木然的隨著人們的身後上了車,一陣後售票員來到他的跟前招呼他買票。他木然地將手伸進口袋里,在這一刻他摸到了一疊東西。這疊東西在他的外衣的里側口袋里。他的手感知道了這疊東西是什么,心里一驚低頭扯著衣襟去看,果然見是兩疊錢。一霎間他沒明白這兩疊錢為何會在他的口袋里。募然間清醒,肯定這兩疊錢是劉燕不知在啥時裝了進去的。<br/><br/>「劉燕。」他在嘴里輕輕地喊了聲,瞬間抬頭看著售票員急促地說了聲:「停車。」售票員疑惑地看他,片刻後就說:「這里不是站點怎么可以停車?」歐陽一鳴瞪著雙血紅的眼睛,嘴唇扇乎了幾下,爆發出一聲響亮地怒吼:「停車,聽見沒有,停車!」這一聲把售票員嚇愣了。把車上所有人的目光引到了他的身上。把司機的腳不由自主地移到了剎車上停住了車,繼而轉頭緊張地喊:「怎、怎么了?」歐陽一鳴沒有顧及所有人的眼睛,拿手拍著車門焦躁地喊:「開門、開門啊!」車門打開,歐陽一鳴蹭地跳下車沿著原路急步跑去。<br/><br/>車上人們的議論他當然是聽不到的,在一陣沉寂和疑問眼光中,司機關上了車門。繼而車廂里泛起一片嘰嘰咋咋地議論聲。最多的言論是,這個高大的男人是個精神病人。<br/><br/>歐陽一鳴跑著時,全然不去理會街上人們投在他身上的疑惑的眼光,他的心里只有劉燕,他要見到劉燕;他要去抱住劉燕;他不能就這樣失去劉燕;他不能將自己的愛人讓給另一個男人;他不能讓劉燕走......此時他的心里只有這些固執的思想,他的腦中只有劉燕。<br/><br/>他跑進了那所賓館里,跑上了樓,跑到了那個房間的門口,卻看見白熾的燈光下,一對女孩子正在收拾。他喘著粗氣問:「房間的人呢?」兩個女孩子瞪大眼睛驚奇地看他,愣了愣才說:「她已經退房走了。」歐陽一鳴嘴里「啊」了聲轉身走開,下了樓出了大廳便拿眼睛四處找去。卻哪里還會看到劉燕的影子啊!<br/><br/>他愣愣地站在大廳的台階下,一時間沒有了思緒。一陣後,眼前悠忽閃現出那張令他恐懼的結婚證書來。心里霎間明白,那個女人,那個讓他魂牽夢繞,那個讓他傾注一切感情和愛戀的女人再不屬於他了。她已是另外一個男人的女人,她已是另外一個男人的老婆,自己這一生再不可能與她在一起了。他的手摸著口袋里的那疊錢,感覺到它是那般的燒心。「不,這疊錢不是我的,和那個女人一樣不是我的。她和這疊錢本來就不屬於我。」<br/><br/>「劉燕,你把它偷偷地裝在我的口袋里是什么意思?你看我可憐嗎?是認為你們那樣的高級家庭有權也有錢嗎?是炫耀你那高級的家庭?還是炫耀你擁有一個同樣是高干子女的男人?哈哈,你把我也看得太輕,你把我看得太賤。這東西不屬於我,我是決不會要的,即使我這一生見不到你,但我可以給你寄過去。」<br/><br/>他緩慢地,一步一步地走出了這座賓館,走在人行道上。這次他沒有了上次的力氣,他感覺渾身軟綿,那雙腿似灌鉛般的沉重。<br/><br/>「她再不是我時時牽掛、魂牽夢繞的戀人了,她是屬於另外一個男人的,她是屬於她那個高級的家庭和那個高級家庭的男人的。」他的腦子里一遍遍地重復著這樣幾句話。<br/><br/>他又來到了那個公交站點,他依然不知道這班車要開往哪里去。他上了車,買了票,買了終點站的。眼睛木然地看著窗外。他在一陣後隨著下了很多人的站點下了車,走了幾步站住。四下看了看,才知道這里是新街口的公交終點站。<br/><br/>他低著頭走著,身邊走過的人眾好像他全沒有看在眼里。他在思想著那個被他深愛的女人以後再不會與自己有任何關系後,便又感覺著自己有些可憐來。暗自想,原來劉燕也就是拿自己沒有當人的,口口聲聲的愛我,到頭來還是在心底沒有看起過我這樣的家庭,還是在調回去不到一年的時間里,就與一個門當戶對的家庭的公子結了婚。<br/><br/>想一想自己也就是劉燕這樣高級家庭子女的一個玩物而已,她在玩弄著我的感情和肉體!男人和女人什么才是真的,只他媽的性才是真的。哈哈,是啊,只有性才是真的。你這么老遠的來到這里,除了告訴我你已經和別人領取了結婚證外,還是來和我做愛的。你是什么?我又是什么?脫光了衣服也就是兩具赤裸裸的肉體,做愛時也就是兩個噴著欲火的男女,不,是動物!是只有性欲的動物!在做愛時又有什么高貴和低賤啊!在做愛時怎么就顯示不出你的尊貴和門第?!<br/><br/>男女之間還有愛嗎?男女之間存在真正的愛嗎?我是那么傾心的愛你,到如今換來的就是這樣無情的結局,換來的是自己愛的女人拿著與別人,與一個出身豪門的男人的結婚證來見得自己。以前那些山盟海誓呢?以前的那些甜蜜私語呢?忘記了,消失了,永久不復存在了.....<br/><br/>什么是真的?難道只有權力和金錢還有性才是真的?難道只有地位和豪門才是真的?難道我們這樣的平民家庭在你們的眼里就是一文不值?去你媽的吧,老子不稀罕,老子這一輩子都不會稀罕的。我在什么時候都不會向你們搖頭乞尾,我也不需要你們來可憐我什么。<br/><br/>為啥要偷偷地在我的口袋里放錢?為啥要用這樣的方式來羞辱我?你以為我會在乎你的這些錢嗎?哈哈,你也太不把我當人了,你也把我想得太賤了。這些錢和你的人,你的肉體一樣都屬於你們那個階層,它不屬於我,我也沒想擁有,明天,對,就是明天我就會把這些不屬於我的還給你。對了,還有你原來過年時施舍給我買東西的那二百塊錢,還有你給我買的這件毛衣,我通通都不會要的。這些都是你的,都是你們那個高級家庭的.......<br/><br/>歐陽一鳴在這一陣的憤憤思索中抬起了頭,四處看看才發現自己來到了一個既陌生又好像有點記憶的地方,一時間也想不起這是在那。站住後問自己,這是要到那里去?他自己也回答不了自己。<br/><br/>「回學校嗎?」他想。<br/><br/>「不,不回去。」瞬間又對自己說。<br/><br/>現在回學校干嗎去?今天是禮拜六,自己請了假是要幾天的,自己也和同學們說最快也要禮拜一,自己是昨天下午才見的劉燕,而今自己這個樣子回學校,自己在被一個女人甩了時回學校,要讓所有人都來嘲笑自己?!<br/><br/>他不想見任何熟人,他在心底認為這是件令自己會痛苦一輩子,也會被別人嘲笑一輩子的事。人家在知道自己是和一個高干子女戀愛,而又被人家像塊垃圾的拋棄,不會同情自己,只會說你歐陽一鳴出身平民,卻要去攀高門,是想要得到你不可能的得到的一切才這樣的,你這樣被人家拋棄只是自然的,活該的。誰讓你一只蛤蟆要去吃天鵝肉呢?!<br/><br/>走,往前走,隨自己到那里去。低著頭往前行吧!他又挪動了腳步......<br/><br/>他就這樣腦中渾渾濁濁地低頭往前走著,有一陣委屈有一陣憤怒,有一陣又被一陣痛苦地妒嫉所折磨。自己所愛的女人,自己時時牽掛,自己曾經與她做過無數次男女性事的女人,就要與另一個男人躺在一起,就要與另一男人結婚過一輩子,就要與另一個男人相棲生子,就要......想到這些事他的腦子發脹,身體發冷,心在顫抖。有一股莫名的怒火在心頭升騰。他在一剎間竟有股可怕的沖動,見到搶走自己心愛的女人的那個可惡的男人時要和他拼命!<br/><br/>一陣後心里又在打顫,這一切都是劉燕的所為啊!<br/><br/>她要是不願意,她要是在心底完完全全的愛自己,像自己一樣的愛著她,又有什么樣的阻力可以動搖她?看來還是她在心底、在她的骨子里在乎那份門第的。<br/><br/>腦中就想起先前劉燕和自己所說的豪言壯語。兀自在心里哈哈笑了幾聲。「都是假的,都他媽是假的!」<br/><br/>不知啥時身後走過來一對互挽腰肢的熱戀男女。走在歐陽一鳴的身邊也毫無顧忌,男人說:「小親親,說愛我,我想聽哩。」女人嬌媚地說:「親愛的,我愛你,分分秒秒地愛你,一生一世的愛你.......」沒等那女人說完,歐陽一鳴面無表情地轉頭,鄙睨著那個女人說:「假的,虛偽!」那對男女霎間站住,驚愕地看他。片刻,那個個頭不高精瘦的男人在愣了愣後臉上現出憤怒,想發作,看看歐陽一鳴的個頭沒敢出聲。歐陽一鳴卻沖他嘿嘿笑了兩聲說:「真虛偽。」那對男女又愣了下,臉上現出恐怯來,女人拉著男人的就跑。跑了好遠還在不時地回頭看他。<br/><br/>歐陽一鳴看著他們搖搖頭,抬步又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