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1 / 1)

歐陽玫說:「我知道。其實我也是很偏重於留校的。不過有些事情還是要考慮一下。既然你這樣說了,我也就不再想什么了,我留校。」<br/><br/>歐陽一鳴笑了說:「你這不是故意的嗎?嚇了我一身的冷汗,我真擔心你七想八想。好了,決定了也是要和爸爸媽媽說一說的,我想爸爸媽媽也會很高興。」歐陽玫說:「我晚上打電話回家。」歐陽一鳴說:「你們學校也馬上要放假了吧,放假後趕快回家。」歐陽玫說:「我想放假後在慧姐這里玩幾天。」歐陽一鳴說:「那也好。不過不要玩太長時間,爺爺想你呢。」歐陽玫說:「我知道。過幾天我到慧姐那里還是要給你們說的。」<br/><br/>晚上回家後,歐陽一鳴便把下午歐陽玫打來電話的事和父母說了,毛玉琴說:「你的想法對,留校是正確的。」歐陽安平說:「我和你媽都是教書的。雖然現在社會上的說法很多,但也是要正確對待的。應該留校。」歐陽一鳴說:「我在電話里就給玫子說你們也會支持她留校。」<br/><br/>毛玉琴說:「現在的社會現象也不能不讓這些大學生有所考慮,怎么說現在知識分子的待遇普遍都不是很高。『十億人民九億商,還有一億待開張』、『造原子彈的不如賣茶葉蛋的』,這些說法也會影響這些年輕人的思想。」歐陽安平說:「國家『讓一部分人先富起來』的思路也是很正確的,以後的知識分子的待遇也會逐漸改善。『造原子彈的不如賣茶葉蛋的』的這種現象不會長久。」<br/><br/>歐陽一鳴說:「我就堅信到了什么時候還是有知識有文化的好,什么『大學教授不如賣紅薯』的我就不相信。也可能暫時會比大學教授的收入多些,但還是大學教授的掌握的知識多。還是知識分子創造的價值大。我們研究院不就是個很好的例子啊,科研人員還是要比勞動工人的報酬多很多的。」歐陽安平和毛玉琴笑著點點頭。<br/><br/>當日晚,歐陽玫打來電話,告訴家人已經給學校說了確定留校,全家人才徹底放下心來。歐陽一鳴在正房和老爺子,歐陽安平和毛玉琴說了一陣歐陽玫的事,又說到歐陽一鳴和徐慧的婚禮問題。<br/><br/>毛玉琴說:「眼看就要到日子了。徐慧的家那么遠,這幾天我在思考一個問題,到時候發嫁是不是要在蘇州發啊?那樣的話咱們頭天就要派車過去,這一路上開車就要七八個小時,按咱們這里的規矩中午十二點前是一定要拜堂的,我擔心路上別有什么耽擱會耽誤拜堂,這是一輩子的大事,可不能馬虎的。」<br/><br/>歐陽一鳴說:「也是,原來考慮是接她的車頭天就去,沒考慮路上會有什么耽擱的。上次徐慧外婆去世那次我們都說了,也把時間考慮了下,早上四五點鍾開車過來的話,中午前時可以到家的。」<br/><br/>毛玉琴說:「還是要考慮路上會有什么特殊的情況的。最穩當的做法是讓徐慧先過來,在這里找個地方發嫁,就不知人家徐慧的家里會不會同意。」歐陽一鳴問:「這樣也可以啊?」老爺子說:「這樣可以,咱們這新娘子離得遠的有這樣辦的。」歐陽一鳴說:「那這樣倒方便了。」老爺子說:「不過咱們這有個講究是『借娶不借嫁』,就是找個人家發嫁不太容易,以前有從旅館發嫁的。」<br/><br/>歐陽一鳴說:「從旅館里發嫁不太好。」想了下說:「我單位的那套房子也交工了,可不可以從那里發嫁啊?」歐陽安平說:「其實現在也沒那么多的講究了。別人家發嫁咱們也不想找,萬一人家講究這些咱們也不好說。我看從一鳴單位發嫁來咱老宅也可以。只是這件事要和徐慧那邊說好。他們家如果不同意咱們就只好去她家。」<br/><br/>歐陽一鳴說:「徐慧的家人都是很開通的,我想要是說了也不會有多大問題。這樣吧,有空我和徐慧說一下,還是要徐慧家人同意才行的。現在離結婚還有一個月多一點的時間呢。過幾天再說。」毛玉琴說:「一個多月也很快的,有些事情現在就要考慮。不然到時候有些就想不到。」歐陽安平說:「有些事情可以記下來,還有一些事情是要一鳴處理的,比如徐慧那邊出嫁都有什么樣的規矩,咱們一定要清楚,不能讓人家說什么話的。」<br/><br/>歐陽一鳴點點頭說:「這些我再問一問。」毛玉琴說:「單就徐慧的父母來說,就是有什么做不到的他們肯定也不會怪,關鍵是她的一些親戚鄰居可能會有些說辭,咱們盡量做得圓滿些,這也是徐慧的臉面問題。一鳴,你有時間盡量把什么事情都打探清楚。」歐陽一鳴說:「上次和她的父母說這些事時也沒說很多,我想,她的父母也不會在意這些。」<br/><br/>老爺子說:「盡量按人家那里的規矩辦。咱們這里興上車禮下車禮的,不知道人家那邊興不興。問清楚好。」歐陽一鳴說:「就是興徐慧也不會要。上次媽媽給了徐慧的那兩千塊錢見面禮徐慧怎么都不願意要,說了很多次要我給帶回來。我說是媽給她的沒給她帶回來,她就說等有機會還是要給媽媽。說我們這些兒女都參加了工作,怎么好拿老人錢的。說我們倆的婚禮也不可以用你們的錢。你看她能會要上車禮下車禮啊?」<br/><br/>老爺子嘴里「嘖嘖」了兩聲說:「你看人家徐慧多懂事,這上了大學的孩子就是不一樣。咱們這為了上車禮下車多少的,鬧的不像話的還少啊。」毛玉琴說:「徐慧這孩子是沒說的。越是這樣咱們才越要按老理辦。徐慧就是不要,咱也得給足徐慧面子,別讓人家說這孩子。」歐陽安平點頭說:「是應該這樣的。一鳴,你還是仔細打聽下,畢竟他們那里的規矩咱們也不知道。盡量辦吧。」毛玉琴說:「女孩子出嫁要的也是面子,咱們的心里要理解。」歐陽一鳴點頭說:「過兩天我問問吧。」<br/><br/>歐陽一鳴回到西廂房,坐在桌前兀自想了陣自己和徐慧的婚事,心里也是涌出陣陣希冀的甜蜜。轉頭看著掛在牆上、床頭上的結婚照片,也是暗自為自己能夠擁有這樣漂亮的妻子而興奮。突驟間腦中編就閃現出了劉燕,心里霎時感覺慌張,就好像照片上的徐慧窺透了自己的心思那樣的令他恐畏,急忙低下頭看著床面,依舊無法讓自己心緒平定。愣了愣,轉身出了門在院內站著。仰望著天空中的點點繁星,腦中不時地閃現著自己所愛的兩個女人,劉燕那副離別自己時的哀傷神情就在眼前不時地晃動。一陣微風吹來,是乎清醒了些許頭腦,轉頭向正房看去,募然在腦中又閃現出那本發黃的秘方和那罐黃燦燦地金條。見正房的門依然開著一扇,知道爺爺還沒有休息,抬步向正房走去。<br/><br/>到了門口見爺爺正坐在一只板凳上,戴著老花鏡,腿上放著個小小的簸箕撿著喂鳥的谷子。見歐陽一鳴進來,從眼睛的上方投過眼光問:「還沒睡啊?」歐陽一鳴笑笑說:「沒睡。老爺子問:「有事嗎?」歐陽一鳴說:「也沒啥事,想著那個秘方的事,就想來和你聊聊。」<br/><br/>老爺子摘下眼鏡,站起身說:「好,咱們爺倆嘮嘮。」將簸箕放在一只小方桌上,拍了拍手走到八仙桌東側的椅子上坐下,拿過眼袋裝了袋煙,歐陽一鳴起身拿過火機幫老爺子點上,坐下後看著老爺子說:「爺爺,我總是想,這秘方被咱們給找到了也沒啥用處。沒找到前以為根本就不存在,這找到了心里就放不下。你說咱家誰能來做這生意啊?」<br/><br/>老爺子抽了口煙,嘴唇吧嗒了聲噴出一股煙霧說:「小鳴,我也一直在想,這幾輩人都沒找到的東西被你找到了,肯定就是和你有緣,我想可能就會在你這里重振咱家的醋業。」<br/><br/>歐陽一鳴心里已經想,我找到了也不可能就會是我來繼承這份失傳了幾輩的產業,怎么說我現在也是一名科研工作者,是國家的在編干部,怎么會就能來做這個作坊?<br/><br/>歐陽一鳴說:「爺爺,你也能看到我現在的情況,我也不可能放棄我的工作來做這件事的。」<br/><br/>老爺子說:「你就是要放棄工作來做這件事我也不會同意的,可我總是覺得這秘方被你找到了就會和你有緣。這些我也說不好。可爺爺活了這么大歲數,經過得太多了。人這一輩子會經歷很多事。有些事是你無法想到的,根本就不可能想到的。該經歷的都是命中注定了的。你現在才二十多歲,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誰又能知道會經歷什么事?這醋的事咱們現在都不要太去想,有這寶貝放著早晚有一天會有用。以後要萬一遇上什么溝溝坎坎的,咱家傳的這東西就能幫咱。有句話我要和你說,你現在在單位干得不錯,不能心里老是想著咱家的這個秘方,更不要有意的來做。什么事都是該來就會來的,到了該來的那一天誰也搪不住,命運到了哪一步就走哪一步。這東西肯定會有用,會有大用的。」<br/><br/>歐陽一鳴點點頭。雖然他現在事業上經歷的可謂一帆風順,但也知道人生會有很對曲折的,爺爺的話有道理,可想了想還是無法把自己聯系在這醋上,到了什么時候自己也是搞科研的,做生意自認也沒有這個天賦的。說:「爺爺,我相信你的話,但咱家的人做生意恐怕都不行。」<br/><br/>老爺子笑了說:「我年輕的時候也是認為自己不行,那不販酒一販就是很多年啊。做生意人家說要會奸會滑,我就不信,我就相信誠實地做生意肯定要比奸猾做得長久。你現在是沒接觸過做生意,你現在在單位能有這個地位我也不願意你做什么生意。但話說回來,誰知道以後的世道怎么變啊?就是你這輩子行,又能保得住下輩子的世道也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