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1 / 1)

歐陽玫說:「媽,在那也不敢和你說,你不知道,當時都快給急死了。我姐住了幾天院也診斷不出病......」<br/><br/>徐慧在這時打斷了歐陽玫說:「玫子,別和媽說了。」歐陽玫說:「哪怕啥的,你現在不是好了嘛。」毛玉琴說:「沒事的,說來我聽聽。」歐陽玫說:「醫院診斷不出病,我姐還不能打吊針,營養液都不能輸,我姨那天從上海回蘇州去接我和我哥時已經去了廟里一趟,沒有求來葯。第二天專家會診還是沒有結果,你說能不能把人急死?」毛玉琴吸了口氣說:「這么重啊,我還以為就是腸胃的一些事呢。」歐陽玫說:「真要能看出病來道不急了。專家會診看不出病,那廟里還不知能不能再求來葯,你都不知當時那個心情是什么心情。我真都快給嚇死了。回了蘇州就急忙往那廟里趕。到了後直接去找了主持,那主持七十多歲了,給他說了我姐十歲時生了的那場病就是在那求葯,那主持知道我姐小時候生病外婆去求葯的事。可那主持說原來那個時候賜葯給我姐的那個方丈早就仙逝了,只知道他活著的時候種了兩味葯,自那方丈不在後就沒在種過。我和我姨和我叔就都跪在他面前求,好長時間那主持讓我們出去,說等一會讓我們再進去,他讓我們出去就是給弄葯的。等了好大一陣那主持開了門出來,遞給了我們一包葯,回家給我姐吃下去就好了,你說什么神啊?」<br/><br/>毛玉琴聽得心里直跳,說:「我怎么能想到會是這樣啊。」歐陽玫說:「哪敢和你說,說了你在家不能急死啊!」毛玉琴說:「不管咋說病好了就好。往後記住要天天給佛燒香。」徐慧也是剛從歐陽玫嘴里知道具體的求葯的事,心里非常感動,眼中噙著淚說:「也真難為你們了。」歐陽玫說:「只要能治好你的病,再怎么求也得求來葯。我看我叔和我姨那可是真的急,當時就那個樣子誰看著都難受。」徐慧的眼淚嘩地流下。<br/><br/>毛玉琴說:「徐慧,你現在是嫁到了我們家,可你要時時記著你的父母對你的那份情,他們就你一個,你也能理解他們對你的心情,你和一鳴都要好好孝順你的父母。」徐慧流著淚點點頭。毛玉琴站起說:「我去給佛爺燒香。」徐慧說:「吃飯前我就給燒過了。」毛玉琴說:「我再去燒一炷。」轉過頭又對歐陽玫說:「玫子,去廟里求葯的事不要和別人說。」歐陽玫答應。<br/><br/>歐陽一鳴洗完澡換了衣服到了歐陽玫的房間,要她們去洗澡,說完後出了門去。徐慧和歐陽玫便拿要換的衣服。出門就見歐陽一鳴和老爺子、歐陽安平坐在院中納涼,一張小方茶桌擺在那里,上面放著一只茶壺,幾只小茶碗,一碟葵花子,一碟西瓜子。老爺子坐在可折疊的躺椅上,一手搖著芭蕉扇,一只手端著旱煙帶抽著煙。歐陽一鳴和歐陽安平坐在小茶桌邊的凳子上喝著茶嗑著瓜子說著話。徐慧看著心里一動,暗自想,什么是天倫之樂?這就是啊!一家人坐在一起納著涼,喝著茶,嘮著磕,在這樣的環境里才能體會得更深。就又想到以後和歐陽一鳴生了孩子,孩子圍在幾個老人面前說著笑著,那才會更顯得溫馨。<br/><br/>洗完澡後回到房間整理了下,就和歐陽玫一起來到了桌子邊,還有一個凳子閑著,歐陽一鳴站起讓她們坐。歐陽玫說:「我再去搬兩只凳子。」歐陽一鳴和徐慧坐下。院內涼風拂面,令人心曠神怡。徐慧抓了點瓜子嗑著,看著老爺子說:「爺爺,在這住真好,看你老人家就像神仙似的。」老爺子哈哈大笑道:「我這個老神仙帶著你們這些小神仙。我是離不開這地嘍。你們工作忙,想住在這也不能常住,我倒是想你們都住在這里呢。」徐慧說:「是啊,真想天天在這陪著你。」<br/><br/>歐陽玫搬著凳子過來,笑道:「是想天天在這陪著歐陽一鳴呢。」幾人就笑。歐陽一鳴說:「就你的話多。誰住在這也輪不到你。再過幾年還不滾蛋啊!」歐陽玫哼了聲說:「你想得美,我想啥時過來住就啥時候過來,是不是爺爺?」老爺子哈哈笑說:「想啥時候來就啥時候來,趕明也到這邊住。」歐陽玫伸手抓了把瓜子,看著歐陽一鳴說:「現在你說話還不算數。」徐慧笑著說:「他說話算數的時候也不敢不讓你來住,這個家啥時候都有你一份。」歐陽玫咯咯地笑說:「咋樣?歐陽一鳴?啥時候你也要聽黨代表的,黨領導一切。」眾人笑。歐陽一鳴說:「你們倆結黨營私,我勢單力薄啊,甘拜下風。」眾人再笑。<br/><br/>說笑了陣毛玉琴抱著個洗好的西瓜過來,再就喊了正在屋里學習的歐陽冬冬出來。歐陽一鳴拿起刀切開,一家人吃著西瓜說著話兒。徐慧吃了兩塊西瓜就說在吃不下,一家人看著徐慧也吃了不少,就想徐慧身體再沒有問題了,所有的人都很高興。再之後就說到了婚禮的一些事,直到快十一點時才回屋睡覺。<br/><br/>後半夜時徐慧被一個夢驚醒,驚慌地坐起後便回憶著夢中發生的一切,卻又是那么地模糊,好像是見到了什么人,好像很害怕,很恐懼,但就是想不出具體的細節。在這時她感覺身上雖然有汗但卻發冷,身體就有些顫抖了......<br/><br/>茫然地坐了陣,腦中也不知道都想了啥,就只是感覺心慌。在這一陣她似乎很想喊醒歐陽玫,又很想去歐陽一鳴房間和她呆在一起,好像自己現在很需要被他們保護。隱隱有一種極大的不祥籠罩著她。然而,她清楚現在去喊醒歐陽玫,或者去歐陽一鳴的房間都會令他們很恐慌。想了想躺下,眼睛望著屋面,心里依舊膽怯,依舊狂跳,她不知道該怎樣去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也控制不住......<br/><br/><br/><br/>第一百五十七章<br/><br/>天蒙蒙亮時歐陽玫醒來,她並沒有注意到徐慧睜著眼睛躺在那里。下了床想去衛生間時徐慧喊了聲她。歐陽玫急忙拉開燈,看著已經坐起身來的徐慧問:「你也醒了?去解手嗎?」徐慧似乎很害怕自己一個人呆在這間屋里,點點頭說:「我和你一起去。」說著話拿過裙子套上。歐陽玫笑了說:「去了馬上就回來了。」徐慧說:「你穿著件汗衫呢,可我穿著胸罩怎么可以出門的。」說著話走到門邊,歐陽玫將門打開,徐慧看著稍稍發亮的門外打了個寒顫。急忙抱住歐陽玫的胳膊隨歐陽玫出了門。<br/><br/>夏日的早晨風也是熱的,卻讓徐慧從心里感覺到了些許涼意。不知道為何,徐慧不由自主地抬頭往天上望去,就見天空繁星點點,一輪橙紅的滿月懸掛在西方的天際。<br/><br/>在這時一股由衷的恐懼令她的身體微微發抖,腳步似乎無力抬起。歐陽玫走了幾步後感覺到了徐慧身體的抖動,停下腳步看著徐慧的臉問:「姐,你不舒服嗎?」徐慧搖搖頭說:「沒有。」歐陽玫狐疑地看了徐慧幾眼,也就隨徐慧邁動了腳步。<br/><br/>小解後站起,徐慧忽然感覺有些暈眩,出了衛生間徐慧便抱住了歐陽玫的胳膊,走了幾步忽然又感覺惡心,一股很強烈的要嘔吐的感覺讓她無法前行,說了聲:「玫子,我不舒服。」說著話蹲了下去。歐陽玫大驚,急忙蹲下抓住了徐慧的胳膊,驚嘬嘬地問:「姐,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徐慧搖了下頭說:「玫子,快去喊你哥。」歐陽玫應著站起,又慌忙蹲下問:「姐,你能蹲住嗎?」徐慧說:「可以的,別驚動別人。」歐陽玫應著站起跑向西廂房。在窗前站住低聲喊:「哥,快起,快起。」歐陽一鳴一骨碌爬起,看著窗外問:「是玫子?」歐陽玫燥急地說:「哥,快起,我姐不舒服,在衛生間哪里。」說完轉身向徐慧跑去。<br/><br/>歐陽一鳴心里猛然一緊,一股很強烈的地不祥襲上心頭。他一邊套著t恤衫,一邊摸過眼鏡戴上,跑了幾步過去開門,出了門便向衛生間跑去。近前看徐慧和歐陽玫蹲在一起,腦袋霎間脹了起來,急忙蹲下抓住了徐慧的胳膊,連聲問:「徐慧,你怎么了?怎么了?」徐慧抬頭看了歐陽一鳴一眼說:「一鳴,我,我想吐。」歐陽一鳴聽了這句話便開始渾身顫抖了,一霎間沒有了話語。徐慧說:「快扶我去衛生間。」歐陽一鳴應著去扶徐慧。歐陽玫說:「姐,就吐在這里吧。」歐陽一鳴急忙說:「對,就在這里吐。」徐慧搖搖頭說:「快扶我去。」歐陽一鳴便不在說話,攙起徐慧向衛生間走去。<br/><br/>徐慧在廁位邊蹲下就開始嘔吐,歐陽玫抬手在徐慧的背上輕輕的拍著。徐慧這些天本來也沒吃上多少食物,吐了幾口便吐不出什么東西。稍停,抬頭仰頭看著歐陽一鳴說:「沒事了。」歐陽一鳴問:「現在好些了?」徐慧點頭站起說:「沒事了。」轉頭對歐陽玫說:「玫子,你沖一下。」歐陽玫應著。歐陽一鳴扶著徐慧出來。剛出衛生間的門徐慧又說:「一鳴,我感覺頭暈。」歐陽一鳴幾乎沒有思考,一彎身抱起了她便走,幾步後徐慧說:「去西廂房。」歐陽一鳴應了聲,抱著徐慧向西廂房跑去。進了門將徐慧放在床上,坐在她身邊這住了她的手。歐陽玫隨後跑了過來,問了躺在床上徐慧聲:「姐,你現在咋樣?」徐慧說:「沒事。」歐陽玫看著她想了想,急步出了里屋,倒了些涼開水過來,說:「姐,你漱下口。」歐陽一鳴扶起徐慧漱了口,吐在令一只杯子里。徐慧躺下說:「我現在好多了,你們別驚動老人。」說完話閉上了眼。<br/><br/>歐陽一鳴坐在床沿緊緊抓著徐慧的一只手看著她,歐陽玫站在床邊看著徐慧。一時間都沒有話語。一陣後徐慧睜開了眼睛笑笑說:「沒事了,你們別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