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1 / 1)

於是又問徐慧去不去院里透透氣,徐慧說想休息。待歐陽一鳴洗完澡過來,楊萍便出了門和歐陽家的人坐在院中喝茶說話。<br/><br/>歐陽一鳴坐在徐慧的身邊,眼淚便又流下,說:「徐慧,我現在是實在是受不了,剛才在他們面前還要替你掩飾,難道咱們就這樣熬下去?」徐慧看看他低下了頭,說:「一鳴,我也不想這樣,可是......」歐陽一鳴說:「現在咱們兩個這樣瞞著家人,可最終會怎么樣,你也......」他無法說下去。徐慧流著眼淚不敢看他。歐陽一鳴說:「徐慧,你就答應我,咱們明天去旭瑞那醫院住院吧。」徐慧抬起頭看著他說:「一鳴,你也不要傷心,你也知道去住院沒啥用的。明天再說這事好嗎?你不說明天咱們那幾個同學就來了嗎?就是去醫院,我也想在見到他們以後。好嗎?」歐陽一鳴點點頭說:「那也好。」徐慧說:「你看我現在的精神狀況也是可以的,你別擔心。」歐陽一鳴心里說,就你這精神狀況也是一天不如一天啊。但徐慧答應見了同學的面後去住院,還是讓歐陽一鳴稍感安慰,怎么說也比在家就這樣干熬著好啊!<br/><br/>徐慧的心里又何尚平靜啊!她在這一天里思慮的更多,她什么都想過,倒沒太多恐懼自己的離世,只是恐慮自己的離世將會給親人們帶來的傷害,更多的還是擔心自己的父母和歐陽一鳴對自己離去的傷痛。想到這些時她真如萬箭鑽心。每每這時,她便側身在床上睡著,不願意被任何人看到她心里的痛楚。她也知道,早晚自己的親人是要被自己傷害的,但她只想盡量拖延親人們為她而產生的悲痛。她依然是想過自己所做的夢的,卻是怎么都無法憶起,只知道那是個令她很恐怯的夢。「命運怎么會這樣對我不公啊!」她一遍遍問過自己。<br/><br/>徐慧在這時就感覺心里非常的難過,說:「一鳴,我休息一會,你就在這陪我。」歐陽一鳴答應著。徐慧側過身背著歐陽一鳴躺著,眼淚直流。歐陽一鳴坐在床沿愣愣地看著徐慧心里也是一陣陣地哀愁、難受,眼淚也是默默地流著。這一對男女此時心境真也無法言表。<br/><br/>歐陽一鳴就這樣一直看著徐慧,流著淚想著:「難道徐慧真的是要離自己而去?難道自己和徐慧真的就是只有夫妻之緣而無夫妻之實?難道這一生自己所愛的女人就真的都要離自己而去?」想到此便就想到了劉燕:「自己所愛的女人已經有一個離自己而去了,那么眼前的這一個難道也不屬於自己?也是要無情的撇下自己?這一切都是為什么啊?」<br/><br/>思想著劉燕和徐慧這兩個女人,哪一個都是自己無法割舍的,劉燕的離去,本以為是上蒼故意安排注定自己要和徐慧做夫妻的,卻不想徐慧也會在婚禮前生出這樣讓所有人都無法預料的絕症。他清楚徐慧現在的病意味著什么,假如再沒有醫治的方法,那她是肯定要離世的。<br/><br/>在這時他的心又流血了:「為什么上蒼要這樣安排我和徐慧的命運呢?假如我的前世做了錯事,讓我失去一個劉燕也算是懲罰了啊!為啥還要這樣把我逼上絕境?為啥還想要徐慧離我而去?徐慧假如再離我而去,那么我活在世上還有什么意義?這種刻骨銘心的痛是要記上一輩子的。這一生還會有快樂嗎?自己就是在事業上再成功,沒有愛情的生活都會是淡然無味的。這一生難道注定就不會擁有愛情,不會擁有自己所愛的女人?劉燕離自己而去是差點就要讓自己崩潰了的,但心里知道劉燕會生活得很幸福,自己也是痛苦了一陣後非常安慰。徐慧卻有可能會永久的離開這個人世,這才是自己一生最大痛啊!」他不由得在心里吶喊:徐慧啊,你怎么就會生出這樣的病來?你就是癱瘓在床上我來侍候你一生我也是願意的啊,對於我來說,你就是我的愛情食糧,有你在,我就有生活的樂趣,沒有了你我還有什么?「上蒼啊,徐慧這樣純潔,這樣充滿著愛的好女人為啥就不容她留在世上?為啥就要那么狠心地讓她別離所有的親人?難道你就沒有一點憐憫之心嗎?都說你是最愛你的臣民的,憐惜天下眾生的,可為啥就要分開我們這對相愛的、可憐的人呢?」想著時歐陽一鳴無法控制住自己,彎腰捂臉哭住了聲來。<br/><br/>徐慧聽到歐陽一鳴的低沉的哭泣翻過身來,看著他抖動的背部再也控制不住,騰身坐起抱住了歐陽一鳴哭著道:「一鳴,別這樣,別這樣好嗎?」歐陽一鳴在徐慧抱住自己的那一刻,心中的悲哀好像更加厲害了,只是嗚嗚的哭著沒有任何言語。徐慧挪挪身下了床,站起向門口走去。歐陽一鳴抬頭看她,有些慌亂地問:「你,你到哪去?」徐慧沒語。歐陽一鳴騰地站起,就見徐慧開了里屋的門走出去把大門關了,返回身來又將里屋的門關上,轉過身時歐陽一鳴問她:「媽媽還沒過來呢,關門干嗎?」徐慧說:「媽媽不過來了,我和她說過的。」說著話拉住歐陽一鳴的手在床沿坐下,抱住歐陽一鳴的胳膊將頭依在了他的肩上,說:「一鳴,別這樣,別這樣。」歐陽一鳴就感覺徐慧的身體在微微地顫抖。<br/><br/>歐陽一鳴說:「徐慧,我現在真的是很害怕。」徐慧說:「我、我知道。」歐陽一鳴抽出了徐慧緊抱著的手臂,抱起她坐在了自己的腿上。徐慧仰頭看他,抬手擦著歐陽一鳴腮上的淚,說:「一鳴,看著你傷心,我的心里更不好受的。」自己說話時眼淚卻是直流。歐陽一鳴抬起手擦著徐慧臉上的淚說:「我,我控制不住。」徐慧便沒有了言語。她是清楚的,這這種時候怎么能控制住自己的情感?自己不也是這樣?<br/><br/>歐陽一鳴緊緊地抱著她,似乎松一松徐慧就要從他身邊離去了似的。徐慧感覺到了他的用力,也是不願意動一動。好一陣無語後,徐慧說:「清早我和你說我父母的事沒說完。一鳴,你知道我想說啥嗎?」歐陽一鳴說:「我知道的,你是說,你是說想讓我把他們也當作我的父母是嗎?我是把他們當作自己的父母的。」徐慧問:「一鳴,你能一輩子都像對待自己的父母那樣嗎?」歐陽一鳴說:「你的父母就是我的父母,我會的,會一輩子都像對待自己的父母那樣的。」徐慧臉上顯出了會心的笑,說:「我相信你,以你的人品你會的,我放心了。」在這時,歐陽一鳴霎間明白了徐慧一清早便說起這個話題的含義,徐慧是不放心離去後她的父母,是希望自己能夠像對待自己的親生父母那樣照顧他們。歐陽一鳴的心便是一陣的刺痛,說:「徐慧,你放心,到了啥時候你的父母都是我的父母。」徐慧的身體顫抖得更加厲害,看著歐陽一鳴的眼睛,噏動著嘴唇說:「一鳴,我、我謝謝你。」歐陽一鳴沒有言語,而是更用力地抱了徐慧下,眼淚就啪啪地落在了徐慧的臉上。一對男女凄楚地對望著。歐陽一鳴此刻最大的悲哀和懊惱是,無力保護自己懷里這個孱弱的善良的純潔女人......<br/><br/>這對男女就那樣望著,流著苦澀的眼淚對望著.......<br/><br/>這對男女的臉貼在了一起,緊緊地貼著摩拊著,淚水無聲地流著,膠合在一起.....<br/><br/>又能感動誰?又可能感動誰嗎?誰又會可憐,誰又會成全這對不願意分開的恩愛男女......<br/><br/>不知過了多久,他們倆誰也不知。兩人也不知啥時都各自止住的眼淚,緊貼的臉臉卻沒有分開過。徐慧動了動,說:「一鳴,帶我去衛生間。」歐陽一鳴點點頭。站起時徐慧有些站不住,趴在歐陽一鳴的胸前靠了片刻,抱著歐陽一鳴的胳膊出了門。<br/><br/>院內乘涼的家人已經睡去了,這座大院顯得異常靜謐,皎潔的月光灑滿院落,微風輕輕地吹弄著石榴樹的枝葉,輕搖著。徐慧打了個寒顫。歐陽一鳴是感覺到的,稍低了些頭看她。徐慧輕聲說:「我沒事。」歐陽一鳴問:「走得動嗎?」徐慧說:「可以的,沒事。」衛生間的門口歐陽一鳴站住,徐慧拉了下他說:「你、你進來,我怕。」歐陽一鳴腦袋瞬間「嗡」了下,也沒言語,便也就扶著徐慧進去。伸手拉亮了燈,扶徐慧在廁位站住,徐慧看看他,臉紅紅地,說:「我沒事,你轉過臉去。」歐陽一鳴轉過身去。徐慧撩起裙子蹲下,歐陽一鳴就聽見一陣「嘩嘩」地響聲,心便劇跳起來。稍頃,徐慧站起抱住歐陽一鳴的胳膊輕聲說:「回去吧。」走出衛生間,歐陽一鳴才感覺自己也是要小解的,站住說:「你,你在這等我下,站得住嗎?」徐慧說:「我沒事。」歐陽一鳴走進衛生間,才感覺自己的下體膨脹著,努力了好一陣才撒下一股清亮的液體來。<br/><br/>走到徐慧的跟前攙過徐慧的胳膊,募然感覺徐慧的身體哆嗦著,心里一驚問:「你怎么了?」徐慧顫抖著聲音說:「我、我一離開你就害怕。」歐陽一鳴看看她,一彎身抱起她快步走進了西廂房。進了里間將徐慧放在床上,轉身回去又把大門關上,回到床邊在床沿坐下,抓住徐慧的手問:「剛才你很害怕嗎?」徐慧點了下頭說:「你一離開我就害怕,想喊你又不敢。」歐陽一鳴說:「別害怕,別,我不離開你,不離開你。」徐慧便抱住了他說:「一鳴,你也睡在這,你和我睡在一起。」歐陽一鳴愣了愣,也就點點頭。徐慧的臉在歐陽一鳴的臉上貼了陣,兩人的臉都滾燙著,似乎都也能聽到對方「嘣嘣」地心跳。<br/><br/>徐慧松開歐陽一鳴,上了床在床上站著,慢慢地脫下了那件白底藍花的連衣裙,放在了床邊的衣架上,坐在床頭緋紅著臉輕聲說:「一鳴,你也脫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