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1 / 1)

自尋死路啊。」幾個人說了一陣這件事,錢副部長和李副省長告辭,出門的時候秦處長拉了下李副省長悄聲說:「你回去給我們打聽下,他們這些人會不會誣陷我們家一鳴,我們家一鳴一向規規矩矩,誠實穩重,有什么情況你和我們說一下。」李副省長說:「你放心把老嫂子,一鳴要是有什么事,今天紀檢委的同志就會和他談了,沒事。」<br/><br/>送走他們回到房內,秦處長便急急地問:「一鳴,紀檢委的同志和你談了啥?」歐陽一鳴說:「爸爸媽媽,你們放心,我決沒做過一件對不起良心的事。他們來就是了解些情況。還有,他們這些人銷毀了一些證據。我在前些年辭去董事長職務時,劉燕提醒我保存一些會議紀要,我讓原來的董秘辦主任復印了一些,今天他們也是來取這些資料的。」秦處長問:「沒有說別的什么事吧?」歐陽一鳴說:「沒有,研究院的很多人可以為我證明,現在最重要的是接手鯤鵬集團的北京昌隆公司的柳總,證實我沒有參與他們的任何事。爸爸媽媽,我的那些提成款時研究院在建院之初規定的,這些在市政府是有文件規定的,我和所有的研究人員的提成一樣,沒有半點特殊。我買集團的股權是按規定買的,轉讓這些股權也沒和他們那幾個高管一起轉讓,我是按北京昌隆公司的告示和集團職工一樣轉讓的。你們不用為我擔心,我清楚我沒有做過任何違紀違法的事。」秦處長點著頭說:「這就好。我就怕他們狗急咬人誣陷你。」劉政委不肖一顧地說:「只要咱們行得正坐得直,還怕這些毛賊誣陷了?!」<br/><br/>這日晚,歐陽一鳴接到王副院長的電話:「一鳴啊,現在我的心情終於輕松了。我跑了一年多啊,一年多的時間我不停的找。和你說實話,省紀委我也去過幾次了,到金陵我也沒去找你,怕影響你的事業,你和我不同,我一個退休的老頭子啥也不怕,可你要干事業的。現在終於有了結果,姓夏的和謝亮那幾個敗類被逮了。」王副院長顯得異常激動。<br/><br/>歐陽一鳴說:「這件事我已經知道,省紀檢委的同志來我這里了解了情況。」王副院長說:「把你知道的一點不剩的全給他們說出來,這幫小人也太壞了。」歐陽一鳴說:「王院長,我知道的都和他們說了,你也清楚,我知道的內幕也不是太多。」王副院長說:「這我知道,知道多少就說多少。他們把咱們辛辛苦苦弄起來的研究院搞得太慘了。一鳴,不知你聽說了沒有,現在鯤鵬集團已經欠銀行貸款和外債四個多億,研究院和集團實際上已經算垮了。這次要不是證券委立案調查,紀檢委也不會查得這么快,恐怕只我跑還是作用不大,也正如你說的,他們這幾個有人找他們了,集團也垮了,真是心痛啊!」<br/><br/>歐陽一鳴便就感覺心被猛地刺了一下,很痛。他重重地嘆了一口氣……<br/><br/><br/><br/>第一百九十八章<br/><br/>十二月二日(農歷十一月九日,大梵天王誕辰日),茂山寺發生了一件驚動蟠州的事,廟內的那顆槐樹在這日上午的九點多時,最高處的那枝樹杈處冒起了白煙。第四日晚,歐陽一鳴在電視里看到省電視台這一新聞錄影時心里狂跳起來。募然想起那次和徐慧一起在茂山寺,那和尚說過的「槐樹冒煙就當是重建茂山寺之日」的話,當即打了電話回了蟠州,歐陽安平接的電話,告訴他確有其事,蟠州市電視台連續直播了兩天,第三日不知什么原因停止了直播。但聽說現在仍在繼續冒煙。歐陽一鳴在這瞬間決定回蟠州。接著就給吳瑩瑩打了電話說明天一早有事回蟠州。對於那座廟,他總感覺有一種不同尋常的情結。<br/><br/>翌日,歐陽一鳴快中午時開車到了蟠州,沒有回家,直接去了茂山寺。又快是一年的「大雪」節氣,但今年卻沒感覺特別的寒冷。這些年,歐陽一鳴每次過年的時候回蟠州,都要來茂山寺一趟,對於這座已經沒有和尚看守的破廟他依然是有些不放心。每次來都要給那位住在廟里的老者一些過節的錢,叮囑他好好的看著這座廟。<br/><br/>茂山寺還是原來那個樣子,這會廟門口多了幾位老年男女,依著廟門一側的院牆蹲在那里曬著太陽說著話兒。見歐陽一鳴的車過來,幾位老人便停住了話語,眼睛齊刷刷地看著。這些人之中有那位看廟的老者。歐陽一鳴從車上下來,老者抬手遮在眼眶上方迎著太陽看了他幾秒,立馬站起滿臉堆起笑迎了過來,驚喜道:「哎呀,哎呀,是你啊。你這是從哪里來?」歐陽一鳴點頭笑著說:「我從金陵過來的。」說完話便又沖著蹲在牆邊的幾位老人微笑著點了頭。老者問:「今年咋來這么早?哦,你是不是專門來這里看槐樹冒煙的?金陵那么遠的地方都知道了啊?」歐陽一鳴笑笑說:「是啊,省台也有報道了。」老者說:「這事真希奇。走,進院看看。」歐陽一鳴便隨他進了廟門。老者邊走邊說:「你說奇不奇?初九那天我剛吃了飯,就看到這棵槐樹上面的樹叉冒煙,當時就把我給嚇得……你說,你每次來都交代我看好這廟,這槐樹冒煙還不是要起火啊,當時就把我給嚇得不知咋好。這地方就是喊人也喊不到。我就圍著樹看,樹下沒有一點的火星子,那煙就是從上面樹杈上冒的,開始冒的煙挺大,我就想,准是神仙顯靈了。我跪在樹下求著可別燒了咱這廟。你說奇不奇?這樹杈上就是光冒煙,沒有一點火星子。不是神仙顯靈又是啥?後來這附近村子的人就看到了,就過來好多人看。」歐陽一鳴問:「啥時候停下來的?」老者說:「前天下午,前天下午一下子就不冒了。這不是電視台也來照了兩天嘛,煙不冒了他們也就不來照了。今個半晌來了幾部小車,看樣子都是領導,還有兩個老和尚,廟了廟外看了好一陣子,給這里照了很多像,剛走一會,就是剛才一會的事。」歐陽一鳴點點頭,暗自想,這下總算驚動了相關的人員。再就暗思,和尚原來說的話可真靈,原來他也是早就知道啊!可那和尚究竟會去了哪里?<br/><br/>院內看了陣,槐樹上下看了陣,水井邊看了陣,聽著老者絮絮叨叨地說了好一陣,歐陽一鳴拿出二百元錢遞給老者,輕聲道:「茂山寺就要重現往日之輝煌了。」老者沒有聽清歐陽一鳴的話語,卻是躬身施禮感謝著歐陽一鳴送與他的錢,嘴里連呼著「恩人」。歐陽一鳴笑笑,便就告辭回去。<br/><br/>九重雲端的一片祥雲上,端坐著兩位老人,一位是慧明,一位是慧明的師傅。兩位老人俯看著進了廟門的歐陽一鳴哈哈大笑,慧明道:「師傅,鯽魚果然到了,這條魚真是難舍咱這廟啊!」慧明的師傅點點頭說:「這一世他是無法根除慧根的,盡管投胎成了凡人,仙根還是無法從骨子里去除。」<br/><br/>原來,這兩位已經功德圓滿的和尚一直在看著茂山寺,說著……<br/><br/>歐陽秀才六十五歲上猝死,質問前來鎖他的黑白無常:「我為何要這般匆匆離世,為啥就不能容我交代了身後事?」黑白無常道:「你氣死親生父母早該來此,念你那可憐生父的醋業才留你在世多活這么些年,今日你陽壽已盡自當來此。」歐陽秀才道:「我那也是可憐我那早死的妻子和父母治氣,哪又想氣死親生父母啊?求求你們放我回去,我家那做醋的秘方還沒來得及交代唻。」黑白無常道:「別廢話,你的陽壽已盡,我們只管奉命鎖人。」於是歐陽秀才被黑白無常給戴上鐐銬押著過了鬼門關,上了黃泉路,踏著彼岸花走向幽冥之獄。他看到了黃泉路上數不清的孤魂野鬼,黑白無常道:「他們這些才是陽壽未盡非正常死亡的,上不了天,投不了胎,也不能到陰間,只有等待壽陽到了後才能到陰間報道,聽侯閻羅王的發落。這會他們就只能在黃泉路上游盪。你還是滿足吧。」<br/><br/>歐陽秀才在這時就感到自己是幸運的了,投胎轉世怎么也要比做這些孤魂野鬼幸運的多。嗅著彼岸花香,歐陽秀才依舊在心里念叨:我家的醋業秘方可怎么辦呢?<br/><br/>到了忘川河,河上有座橋叫奈何橋,橋邊立著塊鮮紅如血,刻著「早登彼岸」四個字的「三生石」,石上記載著每個人的前世今生。黑白無常卸下他身上的鐐銬說:「過去吧,過去吧,走過這座橋,就脫離與陽界的一切糾葛。」這時就從河的對岸傳過來呼喚他的聲音。他走上了那座橋。血黃色的忘川河水里盡是不得投胎的孤魂野鬼、蟲蛇,腥風撲面。河水里有餓死的、冤死的孤魂;有人類互戮,殘腿斷臂的淪為戰場炮灰的野鬼;有作惡多端的人渣敗類;有禍國殃民的貪官污吏……這些人陽壽未盡而不得不亡。不能走過奈何橋轉世投胎,可靈魂在輪回欲望的驅使之下意欲涉水渡河,但能夠腐蝕靈魂的劇毒的河水卻沒有浮力,那些下水的孤魂將永遠也沒有上岸的機會了。此時歐陽秀才就看到河里的孤魂們,用羨慕的目光看著他的眼神,聽著那一聲聲痛苦的呻吟,心驚膽顫著走過橋去……<br/><br/>他站在奈何橋上,尚還擁有今世記憶。雖然他還執著於前世未了的意願,卻還是明白這些意願終將無法實現,於是發出一聲長長的嘆息。遙望著陽界,心有不甘,無限悔恨地自語道:「我真是混蛋啊,怎么就不把那秘方早些傳給兒子?」<br/><br/>孟婆早以舀好了湯等著他。孟婆乃為幽冥之神,掌管鬼魂投生,凡被送到這里投生的鬼魂,都會先到由孟婆神所掌管的醧忘台下灌飲迷湯,讓鬼魂們忘卻前生。卻說這孟婆生於西漢,自小研讀儒家書籍,長大後開始念誦佛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