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拳落下,金鐵交加之聲鏗然入耳,震得身在機甲中的人耳鳴不止。
而機甲中的季作山卻是面無表情,引拳揮擊,一記自下而上的拳頭硬生生將那人的顯像屏震出了花影
倒地的人也非是草包,挨了兩下揍,疼痛暈眩之余,竟還能做出反應。
他啟動了機甲的背推器,試圖從季作山手下橫向移出。
孰料,他移出不到三米,便再也無法寸移分毫。
他被季作山擒住了腳腕
不妙
眼看著季作山要故技重施,將他再次摔落地面,身已到半空的人再不顧忌什么,左手大拇指往下一摁。
他的左手腕部盔甲喀啦一聲翻開,一套微型脈沖槍赫然對准了季作山的機甲
右手握住對方機甲腳踝,季作山想也不想,伸出左手,以掌心強擋。
那人信心滿滿。
他這脈沖槍是和機甲一起制造的,威力能穿透四級鋼制造的機甲。
他身上這身盔甲是四級鋼,而季作山身上的機甲,他打眼一看,也不過是普通的三級鋼。
脈沖槍每發射一彈就需要三分鍾的蓄能,幸虧他在剛剛從准備室里開出機甲時就已經開啟了脈沖槍,准備在把季作山打至落花流水後,轟爛他機甲的腦袋。
雖然現在就派上了用場,與他的預期截然不同,但他哪里還顧得上那么多
等著被轟爛手掌吧
啾
尖銳的脈沖光流轟鳴著沖入了季作山機甲左手,卻並未發生那人預想之中的爆炸。
怎么會
就連季作山的動作都出現了一瞬的微滯,但很快,季作山收攏的左手掌心就重新張了開來。
一團脈沖磁流在他左掌掌心里徐徐流轉,像是被馴服的野獸。
那人倒吸一口冷氣。
該死,居然是蓄能盾
不待他意識到情況要糟,季作山便將掌心對准了他的腦袋。
轟然一聲,那顆笨重的頭顱被脈沖瞬間射穿
頭部受創,幾項機甲功能失靈,那人正驚懼交加時,季作山已將他再次面朝下摔落地面,一肘擊殘了他還在運轉中的推進器,同時將他右腿機甲朝後翻折過來,發力一擰,那脆弱關節處受創,竟叮鈴當啷地蹦出了零件來
那人隱約猜到季作山要做什么了,剛要喊叫,便被近距離襲來的一股精純精神力逼得不受控地慘叫出聲。
這是什么東西
當然是季作山體內的精神力。
以前,季作山不喜歡太過招搖,從不把強盛的精神力拿來輕易示人。
他哪怕想要示人,也過不去展雁潮那關。
展雁潮不許他跟別人格斗,只許和他,而在展雁潮面前,他總怕動手太甚傷了他,每次都是點到為止而已。
他不是什么野心勃勃的人,他關心的東西都是實實在在的,比如弟妹,比如展雁潮。
現在,是季作山第一次試圖去尋找自己的極限。
壓倒性的精神力,對任何生物來說都是可怕的。
那是一股叫人本能屈服、畏怕,乃至於恐懼的力量。
不只是眼前人,就連與季作山共生的池小池都被那股強悍的精神力逼得頭疼起來。
但還不及疼痛感蔓延開來,冥冥中似乎有一雙手輕輕攏住了他的耳朵,把一切不適感都隔絕在外。
池小池以為自己是適應了。
但在他看不到的地方,061潛入了數據海中,以龐雜的數據做牆,為屬於池小池的那部分精神能量搭了一重密不透風的防護堡壘。
那團精神能量從躁亂中安靜下來後,左顧右盼,像是一只不安分的倉鼠。
061失笑。
他將自己融入堡壘之中,用自己的精神能量,輕戳了戳倉鼠的臉頰。
你呀。
季作山已經占據了絕對的優勢,但他並沒有停手。
因為季作山還沒觸摸到他的極限。
眼前的這具鋼甲,就成了他最好的試練物。
精神力將他的極限呈幾何倍數向上推去,撕紙箱子似的扯開了機甲的背甲。
那人已經要被嚇瘋了
「季作山,你拆你別拆」
機甲強度70
「季作山,季作山,你別他媽打了聽見沒有」
機甲強度55
「你別打了,我認輸,認輸」
機甲強度30
「你你他媽瘋了」
機甲強度9
他被從破損不堪的艙內強硬扯出時,整個人的精神在巨大的視覺沖擊與精神力壓制下,幾近崩潰。
機甲強度,0
盔甲破碎一地,胳膊與腿部各自散落。
在劇烈的耳鳴聲中,他聽到了季作山冷淡的聲音:「我說了,你跟我打,不如穿著機甲直接從樓上跳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小池:來讓我們家小海豹表演一個徒手拆高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