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風雪停了,放眼看去,天地之間一片雪白,陳默收拾好行囊,帶上自己的錢袋,招呼黑子,眾人一道認准了方向朝著曲陽方向而去。
五十里的路其實不算遠,當初從庄子里到夏丘有三十里,都能一天來回,眾人這些天沒有餓著,體力還算充沛,加上大雪阻路,下午的時候,已經趕上了前行的太平教眾。
……
曲陽,衙署。
一名魁梧的青年幽幽的喝著溫酒,看著手中的竹簡,房門突然被推開,一股寒氣涌進來,青年抬眼看了看,看到來人,微笑道:「這般急切卻是為何?」
「子源兄還笑得出來?」來人嘆了口氣道:「那太平教這些時日四處攻城略地,剛剛收到府君傳訊,臨淮已陷,廣陵境內出現大量太平教亂賊,命各縣閉門自守。」
「好事啊,孟高兄為曲陽令,若此番能功成,升遷之日不遠矣,總好過我此番回鄉被困此處。」青年笑道。
「哪有這般簡單?」來人無奈道:「這些時日來,那太平教徒四處燒毀鄉庄,攜民為匪,朝我曲陽這邊來的,怕有不下數萬之眾,這曲陽上下,不過數百縣衛,賊勢洶洶,我手中無兵無將,我也不懂兵法,如何抵擋?」
「烏合之眾爾,人數雖多,但卻皆是各方百姓,也無兵器。」青年輕捋頜下長須笑道:「相比與此,孟高兄更該關心這曲陽有多少太平教徒。」
「你是說……」來人說到一半,突然一拍腦袋笑道:「有你臧子源在,和需我來憂慮,子源,此番你可需幫我!」
「我自己縣城不管,跑來幫你是何道理?」青年苦笑道,他亦是縣令,此番告假回鄉探親,誰能想到正碰上太平教作亂,若是真的細究,怕是得得個瀆職之罪。
「莫不是要見死不救?」來人瞪著他道。
「也罷,你且下令封鎖四門,讓縣尉率人捉拿城中各處太平教教徒,先除內患,此外於城牆上多豎旌旗。」青年想了想道。
「那太平教徒如何清除?」
「可命城中德高之士宣揚太平教惡行,讓城中百姓協助,兄在曲陽為官五載,頗有仁義之名,曲陽一地本就富庶,百姓多無反心,再加上多宣揚太平教惡行,令百姓自危,自會爭相揭,這場大雪可是幫了孟高兄大忙。」青年笑道。
「那城外百姓……」文士皺眉道。
「非常之時,不可有婦人之仁。」青年搖了搖頭,站起身來道:「若能擊退太平教惡徒,一切危機自解,但若因一時之仁令曲陽城破,屆時莫說曲陽,怕是射陽、海西乃至整個廣陵都要陷落賊手!」
「那糾察太平教之事,便交由子源來辦如何?」
「可以拒絕么?」
「不可!」</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