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後有何打算?可要隨我回徐州?」臧洪看向陳默道。
「以陳將軍之能,若願回徐州,我可上表,以廣陵太守讓之。」張聞言目光一亮,陳默的能耐,這兩年天下皆知,若能回徐州,必是自己一大臂助。
「弟子已於河東立了基業,此番作別之後,弟子准備上表朝廷,請牧河東之地。」陳默躬身道。
臧霸聞言點了點頭,這是陳默的選擇,雖是自己弟子,但對於陳默的選自,臧洪不會干預。
「也好,以你如今之能,為師能教你的,已不多。」臧洪看著陳默,樣貌沒有多少變化,但氣質上,與三年前卻有天壤之別,如今的陳默,已經有了自己的路,臧洪不能多加干涉,想了想道:「只是勿忘本心。」
本心么?
陳默點點頭,心中卻有些茫然,自己的本心是什么?
年幼時只想讓家境好一些,多幾畝地,長大後能夠當個豪族也就此生無憾了,後來黃巾叛亂,打破了自己的這些想法,當時只想求存,帶著母親一起求存,再然後拜了臧洪為師,讀書做學,吃穿不愁,但心中卻想著為這天下做些事情,再然後入洛陽,做了很多事,心態也在一步步生變化,自己的本心是什么?
陳默目光看向臧洪,他好像忘了……
「這本不該是你這個年紀該想的東西。」看著弟子罕有的露出茫然的表情,臧洪卻有些說不出的心酸:「這得問你自己。」
「很難找。」陳默搖了搖頭。
「很多人,一輩子都沒能再找到,希望默兒可以。」臧洪笑道。
「那老師找到了?」陳默看向臧洪。
「不知道,好像找到了,又好像沒有。」臧洪搖了搖頭。
「看來很難。」陳默嘆了口氣道。
「是挺難。」臧洪點點頭,看了一眼一旁的張。
「你莫看我,教你弟子去!」張被臧洪盯的有些慌。
「何時准備走?」臧洪詢問道。
「這兩日。」陳默道:「臨行之前,還有兩事欲請老師相助。」
「哦?」臧洪點頭道:「講吧。」
「其一,弟子請恩師賜字。」陳默鄭重道。
按照禮儀,男子及冠,女子及笄才會由長輩取表字,但如今陳默也是一方諸侯了,不適合以常理來說,蔡邕曾想為陳默賜字,卻被陳默婉拒,自己的表字,只能有恩師來取,這跟身份地位無關。
臧洪聞言點點頭道:「也對,以你今日之地位,確該有個表字了。」
說著,來回踱步,思索片刻後,臧洪笑道:「默兒生於楚地,楚語有雲,三年默以思道,便以道為字,你為家中長子,便名伯道如何?」
伯道……陳伯道?
陳默躬身一禮道:「多謝恩師。」
臧洪正式的受了陳默一禮之後,方才將陳默扶起道:「為師也希望你能找到自己的道。」
「弟子必不忘恩師教誨!」陳默肅容道。
「伯道尚未說第二件事是什么?」臧洪笑道。
「去歲伯喈公曾與弟子言及與伯喈公之女的婚事,母親已經同意,弟子已經托人去下邳接母親來河東,弟子此番回河東之後,便要准備與伯喈公商議婚禮之事,定下婚期,弟子自幼喪父,敢請恩師暫隨弟子去河東,為弟子主婚。」陳默躬身道。
「那此番孟高兄恐怕要自己回廣陵了。」臧洪很痛快的答應下來,自家得意弟子大婚,自己怎能缺席?
張抿了一口酒,咂咂嘴道:「蔡翁之女,伯道倒是好福氣。」
「多謝恩師!」陳默躬身道。
這件事定下之後,陳默輕松了許多,大概因為這場離別會推遲許久吧,心情莫名的愉快起來。</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