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遠橋登時面色微微一滯,如此算來,倒確實說得是親戚,只是自從張翠山與殷素素雙雙自殺之後,天鷹教與武當派的關系一下變得微妙起來,說是仇人,算不,說是親家,又親近不起來。
慕容復這一說,倒是讓氣氛微微尷尬起來,如今雙方處於敵對,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對面的殷野王冷哼一聲,「害得我妹妹自殺身死,誰要這樣的親戚」
「你妹妹還害了我五哥呢,武當都沒找你天鷹教算賬,你」莫聲谷一時氣憤,口不擇言的說道。
「七弟」宋遠橋沉聲叫了一聲,打斷了莫聲谷,「不要亂說,五弟在天有靈,不會高興的」
「是」莫聲谷臉閃過一絲悲傷,緩緩退到宋遠橋身後。
宋遠橋這才拱了拱手,「原來是殷兄弟當面,武當不願與天鷹教為敵,而天鷹教早已跟魔教脫離關系,不如現在便下山去吧」
殷野王卻是絲毫不領情,冷聲說道:「多說無益,要戰便戰,我天鷹教豈是貪生怕死之徒」
他雖然嘴說得漂亮,心則是暗暗打鼓,眼角不時的瞄一眼慕容復,本來天鷹教加烈火旗的弟子總數,是武當派的兩倍,如此懸殊,是可以將武當派留在此地的,但是武當有慕容復一行人相助卻是不好說了,那日的教訓還記憶猶新呢。
宋遠橋不由眉頭微皺,各家有各家的難處,武當弟子因為先前在橋的一番消耗,大多數弟子內力幾近見底,體力也消耗了不少,若是跟天鷹教硬拼的話,即便能勝也是慘勝,這自然不是他願意見到的。
慕容復微微笑道:「殷堂主火氣別這么大,我看這樣,你們兩家如今處於敵對,但又有姻親關系,不如各自退讓一步,以全禮數,下次見面,再拼個你死我活,如何」
宋遠橋臉露出一絲笑容,「慕容公子此言甚合我心意,不知殷兄弟意下如何」
殷野王面色陰晴不定好一陣之後,才微微嘆了口氣,「罷了,天鷹教弟子何在」
「在」
「掩護烈火旗的兄弟撤退」
「是」
辛然卻是不滿了,朗聲說道:「兄弟們,天鷹教是客,咱們作為主人,能讓客人擋在身後,而主人逃跑嗎」
「不能」烈火旗弟子也是齊聲應道。
一時間,無論是天鷹教還是烈火旗的弟子,均是一副視死如歸的架勢,本已下決心撤退的殷野王見到這一幕,不禁一呆,眼浮現出些許意動之色。
慕容復重重一聲冷哼,「要走快走,我等既然說放過你們,難道還會出爾反爾么」
他這句話用了九陰真經的移魂大法,仿若靡靡魔音一般,傳入天鷹教和烈火旗弟子耳,催人入睡,一時間,這些弟子的士氣又滑落至低谷。
殷野王嘴角微微抽搐一下,當即不再猶豫,與辛然一起帶著弟子灰溜溜山而去。
宋遠橋眼閃過一絲異色,似是意有所指的說道:「多謝慕容公子了」
慕容復擺擺手,臉色忽的一白,一副消耗巨大的樣子,急忙原地坐下調息起來。
使用移魂大法同時影響數百個成年壯漢的心智,饒是慕容復內力之深,也有些吃不消。
宋遠橋當即吩咐武當弟子原地修整,等候其他五派的人。
大半日時間過去,臨近黃昏時刻,六大派加慕容家一行人,終於來到了光明頂,明教總壇所在。
一路行來,各派輪流出手,又輪流休息,損耗頗小,狀態不錯,說來也怪,自從蓮花峰後,各個關卡雖然也有明教弟子防守,但與先前在山下時不同,從來不負隅頑抗,而且明教高層一個都沒有出現過,因此六大派勢如破竹,才短短半日,便攻了光明頂。
光明頂是一處方圓約莫二里的平地,北面坐落著一座大殿模樣的高大建築,風格與原迥異,多是白色與紅色,讓人心頭不禁冒出「聖潔、烈焰」之類的詞語。
東面是一面十幾丈高的筆直峭壁,壁面十分平滑,好似被人一劍劈出來的,峭壁之是整座山峰最高處,隱約能見到一些亭台樓閣,想來是明教教主或是高層的居住之地。
至於西面則是一處懸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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