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數日過去,茫茫大海上,一艘帆船破浪而行,不得不說,宋朝的造船水平確實是極高的,這數日來,倒也遇到過幾次不小的風浪,不過都有驚無險的安穩度過。慕容復是第一次坐船,只覺比陸上坐馬車舒服多了。
船艙中,慕容復緩緩睜開眼睛,目中精光四溢,臉色紅潤,顯然經過數日調理,傷勢已然盡復。
此次被八思巴打成重傷,慕容復心中也是憤恨不已,當然,能與此等絕世高手一拼長短,在武學的理解上,倒也算獲益良多,此外,肉身被八思巴大手印重創,還間接的促使洗髓經再次精進,距離大成境界也就一層窗戶紙那么薄了,可惜的是無論他如何修煉,始終捅不破這層窗戶紙。
「這最後一層瓶頸,恐怕要借助外力才能修成了。」慕容復心中暗暗嘆了口氣,他所說的外力,並非肉身重創,而是要借助一些天材地寶、靈丹妙葯方可,但這些東西,無一不是需要莫大機緣。
說起來,他修煉多年的洗髓經,雖然在實戰對敵方面並沒有什么效果,但數度身受重傷,都多虧了洗髓經的存在,真不知修煉大成之後,又會有什么驚人效果。
「喂,你醒了,倒是快給我解開啊,我手都快斷了」趙敏極其不滿的聲音在一旁響起。
慕容復轉頭望去,不禁咧嘴一笑,「誰讓你不安分的。」
說著起身來到趙敏身前,伸手一劃,便將其手腳上的繩子割開。
原來早在大船出發的第二日,慕容復與趙敏便「醒轉」過來了,畢竟蒙汗葯再怎么厲害,也不可能暈十二個時辰的,此後金花婆婆每日都要到屋中一次,封閉二人全身穴道,她點穴手法極其怪異,即便是慕容復第一次被其點中之時,也整整花了五六個時辰才沖開。
二人內力被封,本來是可以在屋中自由活動的,只是有一次趙敏偷偷跑出去打探消息,被金花婆婆逮了個正著,便將她手腳綁起來了。
「哼,你還笑,若不是因為你,本姑娘犯得著受這種罪么。」趙敏活動了下手腕腳腕,一臉憤恨的說道。
「若不是因為你,本公子也不用受傷,更不會遭這種罪。」慕容復瞪了她一眼,沒好氣的回擊道。
提起這事,趙敏臉色略有幾分訕然,話鋒一轉,問道,「你的傷勢痊愈了」
「好的差不多了。」慕容復微微點頭。
「那還等什么,咱們現在就殺出去」趙敏臉色大喜,拉起慕容復的手就往外走。
「你急什么」慕容復卻是反手又將她拉回來,「這四周都是大海,殺了他們你來開船么」
「啊」趙敏臉色一窒,精致的臉蛋瞬間垮了下去,一臉興致缺缺。
「對了,有一事我忘了問你,」慕容復好笑的搖搖頭,忽的想起了什么,開口問道,「你知道靈蛇島在什么地方嗎」
「靈蛇島」趙敏眉頭一挑,轉瞬便明白了慕容復的意思,當即從懷中摸出了羊皮卷,展開細細查看,手指在地圖上比劃著什么。
好半晌後,她才開口道,「准確的說,靈蛇島確實在去俠客島的路上,只是」
「只是什么」慕容復心中一緊,問道。
「只是這條海路上有一段暗礁極多,單憑這艘船恐怕很難過去。」趙敏嘆了口氣說道。
慕容復呆了一呆,眉頭緊緊皺起,原本還以為順路的話,先去靈蛇島再去俠客島也不遲,可如今看來,俠客島怕是去不了了。
「我倒是好奇得很,你這么想去俠客島做什么」趙敏見慕容復比自己還著急,不禁起了幾分疑心,慕容復恐怕不是單純的因為賞善罰惡令才去的。
慕容復搖了搖頭,默然不語。
「你」趙敏張口欲問,這時,屋外傳來「咚咚咚」的腳步聲,緊接著又是一連串的咳嗽聲,不用想也知道,來人正是金花婆婆。
二人對視一眼,慕容復臉色迅速變得灰白,一副傷勢極重的樣子,趙敏則是快速收回羊皮卷,隨意往桌旁一坐。
「咯吱」一聲,金花婆婆進得屋門,第一時間便看到手腳松開的趙敏,隨即瞥了一眼地上被割開的繩子,微微笑道,「你們一個慕容世家的家主,一個是大元郡主,倒是委屈你們了。」
「廢話少說,你綁了我們,到底意欲何為」趙敏語氣不善的喝問道。她堂堂一個郡主,金枝玉葉,居然被金花婆婆如此對待,很難產生什么好感。
至於慕容復,則是神情漠然的笑了笑,「小昭呢,讓她來見我」
這數日來,小昭似是有意逃避慕容復,從未踏足過這間屋子,便是飯食和葯湯,都是差船工送來的,不過慕容復卻是知道,飯菜是小昭親手做的,葯也是小昭親手煎的。
「哼,妄想,」金花婆婆神色驟然一冷,「我告訴你,休要打小昭主意,她不是你能夠染指的。」
「我也告訴你,小昭本就是我的女人,現在是,將來也是。」慕容復毫不在意的回道。
聽得此言,趙敏臉色一黯,心中五味雜陳,金花婆婆卻是勃然大怒,突然間一步邁出,身形到得慕容復身前,一把抓向他咽喉。
慕容復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便是眼皮都沒有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