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 史官(2 / 2)

船靠岸了,長衫者抬起頭,抱起了制作好的竹簡。走到了船上說道:「能借一下筆嗎」

長衫者雖說是借,但是卻干脆的拿起了筆,在竹簡上上書寫起來。

「時間墜星歷,23o,空間起航恆星。地點一連串坐標,數字,是黃道十二星和北極星定下來空間,和距離太陽距離定下的長度,生事件,」這時候長衫者提起了筆,抬起了頭,這時候銘現這是一張秀美的臉。

老者說道:「你是誰」

長衫者說道:「我能先說一說你是誰嗎」

長衫者,拿起了遞給了逝星說道:「幫我滿上,我這個人喝酒後,話會多一點。」

逝星臉上露出了尷尬,他看了看老者,然而長衫者說道:「以史為鑒可以知興替。我也大致猜到了,你們停留二十萬光年旅程的原因。」

逝星咬了咬牙伸出了手,將酒瓶給長衫者的碗里滿上,遞送了過去。

長衫者端起碗,一飲而盡,臉上泛起了紅暈。

長衫者看了老者說道:「你是一條線。在這片空間中的線,以光行駛,長四十二光年的線,如果你不轉折的話,四十二年後將徹底路過這里。當然你制造了節點,也制造了轉折,如果你願意,你可以在星空中畫上一個巨大的三角形折疊回來。」

長衫者目光沒有離開老者,手卻直接拿起了酒壺,在嘴里灌了一口後說道:「在這條線條上,你通過節點,隨時可以截取大量的能量進行質能轉換。」

老者目光灼灼,看了看四周,對一旁兩位塔克人問道:「這個恆星生了什么」

正當逝星想要回答的時候,長衫者也將目光轉向了逝星,笑著問道:「你沒有現什么嗎」

在心中的疑惑不解中,逝星只得對長衫者小心的問道:「這個,我」

長衫者笑了笑:「愚鈍,按照這個宇宙的物理法則,以光前進,是沒有時間的。也就是說在以線條移動的過程中,他,他們,是對周圍無感覺的,沉迷於高世界中,而只有停下來,在線條上穿過的空間中制造一個節點。就像這里,一個絕對完美的幾何形,所在的中心,被線條穿過。也就是這里,才會出現感覺,也就是這里,才會逐漸了解周圍的情況。你不覺得,熟悉嗎」

逝星皺了皺眉頭,然而突然間臉色大變。他喃喃說道:「難道,難道逐光文明。逐光。」

長衫者悠悠的說道:「在高穿梭中,時間越來越短,你們二十萬旅程在宇宙中過程,明的時間是不一樣的,在你們看來,穿梭過程是無用的,如果更短一點,也無所謂。整個空間各處的點,是你們的目的。最好是閉上眼睛,就是下一片空間。所以道德體系也是不同的。」

銘說道:「道德」

長衫者:「控星的終極,面對的是孤獨,是對一片恆星絕對統治的孤獨。在恆星系中一個伴非常重要,一個獨立的可以演化成無限可能的文明,是經過無數年掙扎拼搏出現的。他會提醒你,回應你,鼓勵你。以人為鏡可以知得失。這是人類道德,人類四百萬年。嗯」

長衫者看了看一旁的老者說道:「這個時間在物理過程上對於你們來說很短,但是對於我來說很長。在四百萬年,人類終於到現在,現了,要珍惜的對手。這是控星文明道德展的必然,雖然我們的種族很拙劣,險之又險的到達了這個階段。但是我們選擇了對於我們道路來說是正確的道德。而對於你們來說。」

長衫者指了指逝星:「只有珍惜才會寶貴,對於遨游宇宙的你們,你們見過太多的文明,太多以低等時刻展現的文明。你們看到這些文明看到的是一個個時代展點,這些點沒有然後,都會被你們消滅,和我們看到一個文明從卑微到理智,到思維混亂,一次次輪回循環,展的過程不同。你們不在意文明,尤其是低等文明可能的過程。在一個停留下來區域,做自己認為該做的事情就行了。」

長衫者,揉了揉肚子,然後吸了吸鼻子:「好香的牛肉。嗯,旅行者,你說我猜的對不對。」說完,長衫者抬起了指尖,這時候塔克人十二個黑洞射出了一條線十二個線條先後在角度以及皮秒的射差距中調解下,到達了長衫者的指尖,匯聚成一團玻璃球一樣的團,空間被扭曲了。在玻璃球中有著太陽,和其他幾顆氣態大行星,一條線條貫穿太陽系,在線條的一點正好貫穿星環。

老者看了看長衫者說道:「算我失算了,沒有對這個恆星的變化及時了解,算我失算了。奇點者,你想做什么」

長衫者,說道:「航行者,你自稱航行者,我的稱呼應該沒錯,整個空間自由翱翔的你追逐停留下來誕生的興趣做事。是很正常的。而我的狀態,想做一位史官,你也應該知道為什么」

老者說道:「你可以看到多條歷史,你到底想記錄那一段呢」

「這是我大約第1o的21次方次阻止你,當然在我的感覺中我還會繼續阻止你很多次。將每一次的結局記錄下來。當然在更多的時候,你因為三十二光年外,四十三光年外。九十六光年外,呃等等一系列節點原因,在那些時間線你不回來。至於記錄,我不會將其他時間線上的事情,記錄到這里。你做過,我就記錄。沒做過,我不更改。」

老者嘆了一口氣說道:「現在言,未來必做,我和你們本不該相交的。」

逝星問道:「據我所知您的技術是可以將一顆恆星的能量從一個恆星中灌入,到另一個黑洞噴。請問神,您難道」逝星感覺到了情況的不對,在黑洞中的這位存在似乎並不畏懼到來的神。那么黑洞中和這位神到底是什么差距。逝星小心的試探著。因為未來貌似星環要和這位打交道很長時間。

老者說道:「你想求我的第二件事,現在看來就是要祛除黑洞中的他吧。」逝星有些尷尬。而長衫者毫不在意的笑了笑,笑的那么風輕雲淡,事不關己。逐光和控星本無高下之分,質能轉換,和扭曲時空的黑洞中生存,也是同一種級別。宇宙明一動一靜的兩種展方向。

老者輕哼了一聲:「我是可以用能量將他,壓進奇點更深的地方,你們幾十萬年內不受影響。但是我能有什么好處呢」

老者撿起來船上的碟子,往水面上一丟,說道:「將一顆恆星能量引入有一個黑洞,到另一個黑洞噴出,是因為兩個黑洞奇點已經相鄰,當能量進入黑洞時,永遠接觸不到奇點,只會在另一個位置上反彈出來,這個是一個反彈過程中,反彈的出去的位置可以是這個黑洞表面,當然也可以是其他質量更小的黑洞他。而他,更加靠近這個奇點。能量還沒有彈到他,就已經彎曲上揚,而在這個上揚的過程中,他會把握住這個能量,控制這個能量,在這個黑洞中將能量化為自己控制的。然後出現在表面。我幫你們壓制了他幾十萬年,他出來就會有更多的能量噴說話。就會整個天空的朝這我可能出現的地方廣播。」

銘疑惑的問道:「四十萬年的囚禁,不是很可怕嗎。」逝星有些看白痴一樣看著銘。低聲說道:「時間,大人神的時間和我們的時間是不一樣的。四十萬年,相當於神走了四十萬光年。在光行走的時候,神是沒有時間概念的。」

銘繼續嘟嚷問道:「為什么行走沒有時間」然而再也沒有人繼續回答他這個問題了。

老者很懊惱的看著長衫者。奇點者是無法奈何航行者的這沒錯,但是在黑洞中,奇點者是可以看到時間的,大致預計到未來會在什么地點出現形成節點。也就是說可以准確的看到航行者在未來什么時候出現,在航行者到達的時候,信息噴流會恰好到達。

航行者只有停下來才會感覺到時間流動,這些停下來的點是他們生命的大部分時刻。更加關鍵的是,整個宇宙不止一個航行者。

史官史記,給航行者們看的史記將在高等文明中永恆傳播。

老者苦笑道:「我不理解你為什么會這么做。」

長衫者悠然的說道:「春秋,齊國,國君庒公戲大夫崔杼之妻,二人生隙,後崔杼殺庒公。太史公記崔杼弒君。崔杼殺一太史公,而其弟繼任,仍記崔杼弒君且殺史官。崔杼又殺之,然三弟任太史公,仍記崔杼弒君,崔杼再殺之。其四弟不顧家族絕嗣,仍記崔杼弒君,齊國南史恐不測,懷書史簡離齊都,然崔杼嘆而止殺。

長衫者笑了笑說道:「很傻的一群人,也不是什么智慧。對別人來說也沒什么意義。但是這是我們的本質啊。」長衫者平緩的敘述了這段史實,文字間是一種淡淡的鏗鏘。

產衫者看著老者說道:「你嫌我們臟,是因為我們無數次犯傻,量子生命波動傳承各種不確定,各種混亂的可能。所以宇宙中沒人願意接觸我們。但是,我們自己將自己想記錄的記錄下去。無需任何人欣賞,有人看就行了。」

老者看了看太陽系:「你想遠離這里。而且你並沒有展開空間隧道。看來你對這里還抱有很大的希望。」

長衫者說道:「是的,當我展開線條試圖和周圍大質量點連接的時候,我控制的范圍將會變大,遠不不止這個區域。然而變得廣闊的我,也將覆蓋這個文明所能到達的,且嘗試到達的區域,這里還應該誕生一位奇點者。而我將在別處生根。」

老者:「我明白了。」老者揮了揮手,周圍的星空變成星空圖。在星空中老者指了指一個點說道:「這里,這里有著大氣,有著復合碳基生命生存的條件,你覺得如何。」

長衫者說道:「自然星球的話,也會進化出碳基生命吧。」

老者皺了皺眉頭說道:「所有的碳基星球都有進化的跡象。」史官笑了笑。默不作聲的捏起了筆。

老者說道:「好了那么這顆星球,有著碳元素氧元素,可以加熱內核,讓地幔流動,從恆星引出輕元素,讓表面生成海洋。再從那里」老者點開了這個恆星邊緣的一顆球形星球說道:「作為衛星產生潮汐。」

長衫者說道:「我會如實記載的。」逝星說道:「你們在談什么」老者說道:「我認為地球人類這個種族,應該在太空中演化精彩。我之前和他指著銘的行為,是進行一場評判。下面我將在四千光年外找一個恆星來安放這個種族。你們的航程就是這里,護送一個有希望的種族到這里。」

逝星張大了嘴,而銘也張大了嘴。

長衫者點了點頭說道:「史書指記載行為,不枉自揣測行為做出者的目的。不能從狹隘卑劣的角度解讀行為。行為就是行為,史官只會記錄事情,和當事者對所為事情的感受。」

長衫者心里默念:「身為高等生命,變成低等生命癲狂,搶奪低等文明賴以生存的物質來,來做低等文明的事情,這是令人羞恥的行為這種行為等同於人類學狗叫吃糞滿足心里稀奇古怪的嘗試。,用後續的行為,展現了一個說得過去的目的,那就無人有資格謾罵了。」

銘心里疑惑問道:「藝術難道會屈服於史記。」當這一個疑問閃爍在他心里的時候。

長衫者的聲音直接在他腦海中響起:「因為他知道我看不慣,因為我看不慣,必然有其他高等存在看不慣。如果藝術誕生不被世人認可為創作珍貴的過程,在他人眼中這個誕生的過程需要代價遠大於結果的意義。那么藝術品最終得不到珍惜。無視兩個文明的訴求,將太陽系作為運算機,僅僅是你和他懂的藝術。他以及一些他同類認為值得的藝術。

但是他不敢保證所有高等生命存在都欣賞這個,因為我的出現證實了這種漫長演化的藝術,注定是要在宇宙中廣播的。而這種無視初期文明演化代價的誕生,一旦被記載,一旦被不懂欣賞的存在看到。一旦意圖沖突的個體看到。遵循誕生無需考慮生命代價的邏輯,亦會漫不經心的毀滅來看創作者心痛的感覺。

他是喜歡這個藝術的非常喜歡。但是他不想看到毀滅後自己的心痛。宇宙是有沖突的,與其等待了無數年最後被人半道毀滅,還不如留在心中。商紂的鹿台,秦之阿房。都是藝術,但是卻由於誕生於不被世人理解中。最終付之一炬,不能被大多數追求多元宇宙智慧的認同,且回顧自己歷史以身代入,認為此為不值的奇點者和旅行者都不會珍惜,無盡的驗算時間,意味著暴露在視角中被不在意的人無盡被摧毀的可能。藝術家們不自信能夠用藝術來征服宇宙所有智慧,讓所有智慧生命認為這是生命的唯一意義。若是哪一個旅行者,認為這個太陽系可以做別的有意義的事情,那么會生什么呢」

銘,看了看長衫者的筆尖和竹簡。當一直記錄真實信息的史官無法毀滅時,當史官的記錄被當成判斷現在的工具時。過去的一筆一劃銳利的。長衫者笑了笑說道:「這支筆,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