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
天亮後,雨終於停了下來。
天空放晴,湛藍如洗。
陽光透過純白的雲彩,灑落下來,為草原重新帶來了溫暖。
掛在樹上的瞪羚皮,經過雨水的沖刷,已經褪去了所有的血跡和塵埃,在太陽下緩緩地烘烤著。
小女孩醒來時,楚小夜已經離開。
灌叢外,安安靜靜的,一只野兔正豎著耳朵,在林中蹦蹦跳跳地覓食。
小女孩感覺有些餓了。
昨天的果子,並不能充飢。
而兜里的牛肉干,也在路上吃完了。
她睜著純凈無邪的大眼睛,悄悄地看著那只覓食的野兔,生怕驚擾到它。
直到那只野兔跳遠後,她方從灌叢中鑽了出來。
吃點什么呢?
正在她蹙著眉頭,很認真地思考著時,突然現旁邊的灌木枝上,掛著一塊新鮮的血肉。
那塊血肉,不僅已經去除了皮毛,還整整齊齊地切成了許多薄片,只有尾部連接在一起,在陽光下露出了透明鮮亮的脈絡,像是一朵盛開的鮮花。
小女孩愣了一下,左右看了一眼,然後小心翼翼地走了過去,盯著這塊不知道是什么東西的血肉,怔怔呆。
肚子里出了飢餓的咕咕聲,提醒著她該吃飯了。
小女孩再次小心翼翼地左右看了一眼,方伸出小手,把這塊已經切成片的血肉,從枝頭取了下來。
高度剛剛好,甚至不用她踮起腳尖就能取到。
看著手中透明鮮嫩的肉片,小女孩咽了一下口水,緩緩地放到了鼻子下嗅了嗅,一股腥味撲鼻而來。
但是,與之前相比,感覺好了許多,不會再有想惡心的感覺了。
她用小手輕輕撕下了一片,放在了嘴里,閉上眼睛,咀嚼了起來。
口腔里血汁流溢,腥味彌漫,依舊令她很不舒服,但是,她並沒有任何停頓,快咀嚼了幾下後,立刻吞了進去。
她閉著眼睛,停頓了片刻,接著,又開始吃第二片。
然後,第三片,第四片……
很快,她把這一小塊新鮮的血肉給吃個干干凈凈,一片也未剩下。
而她的肚子,也終於填飽。
「原來也不是那么難以下咽嘛!」
小女孩吃完了肉,感覺肚子飽飽,非常安靜,並沒有了之前吃了生肉,胃里翻江倒海的不適。
不過,口腔里的腥味,還是不太舒服。
她走進果林,仔細尋找了一下,在地上撿起了一枚色澤青黃的果子,用小手擦了擦,然後吃了起來。
酸酸甜甜的汁液,立刻充斥了她的口腔,驅走了那股濃郁的腥味。
樹上忽地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
小女孩抬頭看去,一只猴子正樹上一邊吃著果子,一邊鼓著大眼睛,低頭看著她,滿是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