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艷美後宮行第214部分閱讀(1 / 2)

穿越艷美後宮行 未知 5900 字 2021-01-14

幾度夕陽紅這等詞句定不可能出自一個毫無閱歷之人之口,想必六公子是個曾經歷過風雨之人吧」

六郎啞然一笑:「光是能聽到清影姑娘的天籟之音,在下便覺得不虛此行了,聽清影姑娘的口氣,似乎也曾經歷過一番風雨」

六郎不動聲色,將話題又拋了回來,水清影眉頭微蹙,輕輕說道:「賤妾的些許經歷算得了什么,既然六公子不願提這個問題,那也就算了。」

這惹人憐愛的樣子讓六郎一陣心動,他長笑一聲,灑然說道:「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既然是笑談,那自然要說寫輕松點的話題,說實話,這還是小生第一次來秦淮河的畫舫呢,不知道清影姑娘能否看在這份上,讓小生一睹容顏呢」

水清影面容不變:「賤妾蒲柳之姿,恐怕入不得六公子法眼,不過如果六公子堅持的話,也未嘗不可。」

水清影語氣平淡,望向六郎。

六郎心道不就是見一面罷了,至於搞得像要你陪睡一樣為難嗎本公子也不稀罕,等我的小窈娘長大點,未必比你差到哪去想到這里,他聳聳肩道:「不必了,聽清影姑娘的語氣,顯然並非心甘情願,在下從不勉強別人做不情願的事情,能同清影姑娘單獨談話已經是在下的福氣了。如果清影姑娘不介意的話,能否為在下彈奏一曲鷗鷺忘機在下喝完這杯茶便會告辭,不會打擾清影姑娘的休息。」

說罷六郎探了探身,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坐好,手里端著自鄱陽湖所產的雲霧茶,半閉著眼,一邊品茗一邊等待著水清影的演奏。

水清影望著一點都不在乎的六郎,心下頗有些矛盾,這幾年來水清影迎來送往無數,雖然只有十七歲,但眼光卻是老辣的很,這位公子年紀雖然不大,但是眉目清秀,渾身已經能夠體現出一股引人的風姿。加上他剛才吟詩所表現出的風流文采,過上兩年更成熟一點的話,定然是個讓女子心動的佳公子。

說實話,見過水清影面的人聊聊無幾,只有像李景遂,韓熙載這等身份的人才能見到,這是麗娘想出來的一個一石數鳥的方法,既抬高了她的身份,又不至於太過拋頭露面,丟了身份。但剛才她已經幾乎變相地答應了六郎的要求,而這人卻輕易地放棄,那股無所謂的態度讓水清影恨得牙都癢癢的。連她自己也說不清楚,她是有幾年沒有出現過這種情緒了。

水清影還沒有說話,一邊的侍女曉蘭倒有些惱了,對六郎恨恨地說道:「你怎么可以用這種口氣對小姐說話,真是太」

水清影揮手制止了曉蘭的話語,朝六郎說道:「清影這就為公子彈奏鷗鷺忘機不過公子應也是通曉音律之人,清影希望彈完之後,公子也能彈奏一曲,以供互相切磋。」

六郎睜眼忘了水清影一眼,見她眼中露出一絲期待,微笑點頭道:「清影姑娘吩咐,在下怎敢不從,清影姑娘請」

心中卻想,老子欲擒故縱的手段果然奏效,女人就是這樣,你越重視她便表現的越矜持,你要是表現出對她不在意,她反而會想辦法撩撥你,這條定律不管在什么時代都是一樣的啊

水清影見六郎一副理所當然的無賴樣子,真想跳過去揍他一頓,水清影深呼吸了幾下收攝了會心神,玉手輕撫,一曲悠揚舒緩的樂曲如水銀瀉地般流暢地傳出。

六郎閉著眼睛,細細品味曲中所表現出的意境,鷗鷺忘機出自一則著名的寓言。說的是一個漁夫每日在海上捕魚,天上不時地飛過鷗鳥,在他的頭上徘徊,時間久了,鷗鳥見漁夫沒有惡意,都習慣了他的存在,經常落在他的船上,甚至落在他的身上同他玩耍。漁夫妻子知道此事,便勸漁夫下次出海趁機捉幾只鷗鳥回來,然而懷了這種心思的漁夫出海之後,這些鷗鳥卻再也不靠近他了。這說明當一個人懷有心機的時候,連動物都不願同他親近,故事借此告訴人們要有一種淡泊無為的心境。

水清影對於瑤琴的演奏的確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從漁夫剛出海時見到天高海闊時的舒暢,到鷗鳥與漁夫其樂融融的和諧,再到妻子慫恿時心生心機的急轉,到最後鷗鳥遠離而去時他心下的後悔,都淋漓盡致地表現了出來,讓人陶醉忘我。

一曲鷗鷺忘機奏罷,余音繞梁,六郎還沉浸在回味之中,卻聽見水清影清新的嗓音說道:「六公子,該你了」

就算是在頂層三樓,也能夠聽到樓下傳來的一陣叫好之聲。

六郎撫掌嘆道:「清影姑娘的琴藝確實到了技進乎藝的程度,在下自愧不如」

水清影私心有著一絲得意,嘴上卻淡然道:「互相切磋而已,六公子又何必自謙呢。」

說罷盈盈起身,為六郎讓出位置。

六郎見狀也站起身來,來到案幾前坐下,附近的空氣中還留著一絲淡淡的清香,卻不是檀香的味道,那定是水清影身上發出的體香了,六郎忍不住多吸了幾口氣。

水清影俏臉微紅,別過頭去不看六郎這輕佻的舉動,卻聽到六郎舒服地贊道:「真暖和」

她想起六郎坐在自己剛才坐的地方,自己的體溫還沒有散盡,見六郎誇張的語氣,水清影臉更紅了,狠狠地瞪了六郎一眼,又被這家伙占了便宜

水清影找了張位置坐下,有些幸災樂禍地看著六郎有些笨拙地調著琴弦,命曉蘭把靠近大廳一邊的窗戶都打開,等會這里的琴聲便會清晰地傳到樓下,讓這家伙丟丟臉。

六郎試了幾個音之後,微微思索,輕松地在琴上彈出一段旋律,旋律輕快明了,有種活潑生動的快樂氣息,雖然技法不足為道,但勝在節奏新穎,讓人一聽便難以忘懷。

只可惜這段旋律實在太短,只片刻時間就已經彈完,六郎彈完收手,站起身拱手道:「獻丑了小生技藝粗淺,胡亂彈奏,樂理不通之處,還望清影姑娘見諒時間不早,小生這便告辭」

說完向水清影作了個揖,朝門外走去,竟是毫不留戀。

「六公子」

水清影從琴聲中回過神來,見六郎要走,連忙叫住他,問道,「六公子,這首曲子節奏清新明快,清影卻是從未聽聞,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六郎轉過頭來,微笑道:「這首曲子出自我家鄉的一首歌謠,名字叫做兩只老虎」

「兩只老虎」

水清影對這個有趣的名字頗感好奇。

六郎眼中露出笑意,帶著些許回憶地說道:「不錯,這首歌謠還配有歌詞,同曲子一起唱和,非常有趣。」

水清影柳眉一揚,略帶嗔意地說道:「六公子可否不賣關子,同曲子搭配的歌詞是什么樣的呢」

六郎嘴角一牽,微笑著說道:「歌詞非常簡單,小生這就唱給清影姑娘聽。」

六郎說罷低聲哼道,「兩只老虎,兩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一只沒有眼睛,一只沒有尾巴,真奇怪,真奇怪」

聽著如此有趣的歌詞,水清影再也忍不住,「噗哧」一聲笑出聲來,只是那冰容瞬間解凍的風情,便讓六郎看地目眩神迷。一邊的丫鬟曉蘭也忍不住笑意,但又擔心小姐不豫,抿嘴強忍著非常辛苦。

六郎微微仰首,回憶道:「每次唱起這首歌,我總會想起小時候無憂無慮的時光,心情也總會好很多。我見清影姑娘似乎總有股郁郁之氣在胸中,便以此歌謠送給姑娘,希望姑娘能看開一些,不要總讓自己生活在憂愁的包圍之中嗯,小生的話有些多了,就此告辭,清影姑娘,後會有期」

最後一段話六郎本來不想說出來的,但一想到自己的過去,一時忘乎所以,還是忍不住說了出口,這倒也沒有什么,六郎再次向水清影作了個揖,轉身穿過層層簾幕,向樓下走去。

「六公子」

六郎停住身形,但卻沒有轉身。

水清影的聲音傳了過來:「多謝公子關心,如果有空,六公子可隨時來臨仙舫,清影必竭誠相待」

六郎長笑一聲:「這不必清影姑娘吩咐,在下也會常來,希望下次來時,能如願一睹清影姑娘容顏」

說罷也不回頭,走下了樓梯。

水清影望著六郎消失的身影,腦中想著剛才他唱歌謠時的可愛樣子,輕輕摘下覆在臉上的紗巾,絕美的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小姐小姐你剛才笑了唉」

曉蘭做水清影的丫鬟好幾年了,還是第一次看到水清影的微笑,難免驚喜出聲。

水清影這才想起,是啊,自從家族巨變之後,她已經有好些年沒有笑過了

第580章

湯山位於金陵城東南約三四十里處,騎馬一個多時辰便可到達,傳說後羿射日,神鴉墜落於此地,便形成了著名的湯山溫泉。泉水溫度適中,十分適合沐浴水療,當初六郎建立自己城外根據地時選擇湯山,其中這里有溫泉便是相當重要的原因。湯山的面積非常大,附近一共有四個溫泉區,地處半山腰上,依山傍水,座北朝南。

吃飯午飯,沐浴更衣之後,六郎搖身一變又成為風度翩翩的六公子,自從見識了秦淮河的風月之後,六郎對此興趣大增,加上想起和張百年還有一個約定,因此出府後六郎徑直朝秦淮河畔而去。

下午的秦淮河稍顯冷清,不過人也不少,晚睡的姑娘們大多才剛起床不久,梳洗完畢後嬌慵地站在樓上向著路上的行人拋送秋波,不像晚上拉客那么生猛,但也別有風味。午後來秦淮河的大多都是些清閑無聊之人又或者是自負風雅的文士,來這里的目的也更加純粹一點,肉欲上的追求少一點,更多的是尋找一種紅袖添香的氣氛,以期激發靈感,因此這個時候,稍懂詩書,會點琴棋的姑娘會更受歡迎。

因此像以才情出名的水清影,以風雅自詡的臨仙舫,在這個時候,反而是客人最多的時候。六郎走進臨仙舫,發現這里面的位置基本上都坐滿了人,每桌都有幾個巧笑倩兮的姑娘相陪,或飲酒作樂,或撫弄絲竹,或執棋對弈,或臨窗賦詩,有的甚至找個舒服的位置酣然入睡,享受著姑娘們玉手的按摩服務。下午臨仙舫的布置稍有改變,臨窗的艙板被移去了大半,冬日暖烘烘的陽光可以直接照入船艙,顯得更加明亮舒適。

六郎四下張望了一會,卻沒有發現張百年的身影,麗娘遠遠地就看見六郎上船,她對六郎的印象極深,連忙迎了上來,拉著六郎笑道:「六公子終於來了,這兩天清影姑娘總提起公子呢」

繞是六郎知道麗娘只不過是奉承敷衍的話語,心下也不禁一陣舒坦,笑道:「麗娘你真會說話,對了,前日那滁州來的張百年來了沒有,他不是說天天在這里等候本公子的嗎」

麗娘的臉色頓時有些尷尬,低聲說道:「張百年公子天天都來,今天他還帶來了一位公子,這位公子在音律上的見識極高,清影姑娘剛剛邀請他們兩人上樓論琴去了」

就在此時,樓上傳來一陣悅耳的琴音,六郎雖然對音律的研究不甚透徹,但也聽得出來這首曲子不是水清影所奏,顯然就是麗娘說的張百年帶來的公子所奏了,心中嫉妒加上不悅的表情很明顯地表現在了臉上。

麗娘察言觀色,知道六郎心下頗為不爽,連忙說道:「六公子,清影姑娘吩咐過,如果六公子前來,可以不必通傳直接上樓去找她,麗娘這就帶公子上樓吧」

六郎心下才稍微舒服一點,不置可否地跟著麗娘朝樓上走去,樓梯上傳來的琴音愈加清晰悅耳,六郎能從中感受到一種溫柔恬靜,與世無爭的情懷。六郎心中一陣感動,嫉妒的情緒就像被澆了一盆涼水般猛然熄滅,暗道我這是爭什么風吃什么醋啊,水清影跟我又有何關我們不過是僅有一面之緣而已,在她心中不過一個匆匆過客,我犯得著這么妒忌嗎

而且水清影身處秦淮這等風月場所,每日不管是不是情願,都需要應酬不少客人,這是她的工作,我要是吃醋的話豈不是吃的海了去了六郎搖頭失笑一聲,情緒恢復正常。

走上三樓,六郎對麗娘微微點頭,表示自己知道怎么走,麗娘點點頭,朝六郎歉然一笑,這才轉身下樓。

此時琴聲正好彈完,水清影的聲音響起:「周公子對於音律的研究果然高深,清影佩服,尤其是琴聲中隱含陶淵明出塵避世的超然情懷,讓清影向往不已。清影前日偶得一曲,與周公子之曲似有相通之處,請周公子不吝指教」

一道清越柔和的聲音欣然說道:「果有此音還請清影姑娘讓我等一飽耳福」

六郎心下一動,在門口止步。

屋內傳出一陣節奏輕快的曲調,活潑的樂音仿佛跳動的浪花,讓人聞之不禁心情輕松,想跟著哼出聲來,六郎嘴角露出一絲笑容,依稀聽出這節奏就是前日他彈奏的女人是老虎不過顯然是經過修改的,不管音域還是音色,都比他彈的要好多了。

一曲彈罷,兩道掌聲響起,張百年的聲音響起:「清影姑娘此曲清明歡快,讓人聞之忘憂,果然同表弟所奏有異曲同工之妙,同屬極品。」

那個周公子的聲音接著說道:「此曲在下前所未聞,然不管是節奏還是韻律都給人耳目一新的感覺,雖寥寥數音,但清新快樂之情油然而出,仿佛置身於山林鳥獸之中,無拘無束,無憂無慮,讓人神往。不知此曲是否清影姑娘所做」

張百年搶白道:「這是自然,想在下自詡自幼博覽眾曲,之前也未曾耳聞,而以表弟之才也說沒有聽過。試想除了石當家所做還會有誰呢」

水清影輕輕搖頭,淡然道:「張公子可猜錯了,此曲並非清影所做,作此曲者另有其人」

周公子好奇地問道:「哦不知此人是誰」

水清影正待答話,卻聽見門口傳來一陣掌聲,一人掀門而入,笑著說道:「數日不見,一來便能聽到清影姑娘演奏,真是妙事,還請清影姑娘原諒在下不請自來之罪」

水清影眼中露出一絲光芒,盈盈起身說道:「六公子來的正好,曉蘭,給六公子沏壺廬山雲霧。」

水清影朝坐在一邊的一個男子說道,「周公子,說曹操曹操就到,你剛才問的曲調作者,正是眼前這位六公子」

六郎見水清影還記得他的喜好,欣然找了個位置坐下說道:「清影姑娘此言差矣,前日在下所奏只不過寥寥數音,哪有清影今日所奏如此美妙,因此此曲作者當仁不讓是清影姑娘你,在下哪敢貪功」

六郎朝身邊的周公子笑道:「倒是周公子,剛才所奏之曲也是非凡,讓在下都起了歸隱山林之心呢在下六公子,不知公子如何稱呼」

重光是六郎的小名,此時用上也頗為自然。

這周公子生的眉清目秀,皮膚白皙,讓六郎一見便有好感,周公子禮貌地點點頭道:「六公子過獎了,小弟周雅芙,只是略通音律而已,還要跟公子多多討教」

「六公子,你難道不知道臨仙舫的規矩么,沒有清影姑娘的邀請,你擅自上三樓來,是不是不把清影姑娘放在眼里」

張百年見六郎一進來便搶去了所有風頭,心下頗為不爽,因此陰陰地說道,以期挑撥他和水清影的關系,同時湊到周公子耳邊低聲說道,「表弟,這就是我跟你說的那個家伙,等等你可切記替表哥我討回面子啊」

周公子眼睛一亮,仔細看了六郎一眼,微微點頭,低聲道:「先看看再說吧」

六郎還沒有說話,水清影先替他解圍道:「張公子不知道,是清影吩咐麗娘見到六公子便直接引上樓來的,不關六公子的事。」

張百年臉色尷尬,不好唐突了佳人,訕訕地應了一聲便不再說話,只是狠狠地瞪了六郎一眼。

六郎看了張百年一眼,輕笑道:「在下適才在門口聽到,這位周公子應該是張兄的表弟吧在下就不明白了,同是兄弟,為什么相差卻這么大呢一個大氣雍容,讓人一見便喜歡;一個卻如此小肚雞腸,睚眥必報,真是讓人費解啊」

六郎剛才早聽到張百年在這周公子耳邊的低語,看得出張百年這表弟對他並沒有多少敵意,而他也不想與這個能彈得一手出塵之音的人相斗,於是才有剛才之言,分化兩人陣營,丑化張百年的形象。

果然,周雅芙聽了六郎的話後,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他拗不過張百年的三番四次力邀,這才前來臨仙舫,「教訓教訓」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其實他的主要目的,其實還是想看看那個能做出「滾滾長江東逝水」的是個什么樣的人。但剛一見六郎,便對他的灑脫儒雅有了幾分好感。他素來知道自己這位表哥文采有余,風度不足,因此六郎這么一說,他倒是信了七分。

「你」

張百年沒想到六郎居然如此明目張膽地往他身上潑污,而周雅芙表弟似乎也有些相信,他一時間亂了分寸,卻不知道如何反駁,要不是心下有所顧慮,他恐怕要當場發作,老拳相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