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已是夜晚，陳鐵依然躺在院子中的躺椅上，而老鬼，則已經不知所蹤了。

按老鬼的習慣，大晚上的，不找個好地方喝點兒酒，那著實無趣。

所以，老鬼這會兒應該在某個有著仙子跳舞彈琴，有絕色侍女服侍倒酒的場合里醉生夢死。

老鬼說，這他娘的才是人該過的日子，當然，他存起來的元晶，就是這么花掉的，當天賺的元晶，除了留給陳鐵的九個徒弟修煉所用的，剩下的老鬼都會當天花掉。

老鬼看似老不正經，但陳鐵總覺得，這是老鬼看透了紅塵後的大徹大悟而已。

人生，如果心里有太多放不下的人與事，活著是真的累。

當然，也不排除老鬼是借酒消愁，但無論怎么樣，老鬼至少現在表面上是活得很輕松的。

此刻，陳鐵平靜地閉著眼，今天老鬼的一番話，對他而言肯定是有些觸動的。

除了獄海和異空戰場，至少老鬼說的話，為他指明了另一條路，但這條路，真的太難太難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自創功法這種事不止是難，真正讓陳鐵無法下定決心的是，或許耗盡一輩子，他都未必能成功。

時間耗得越久，那么，想復活那些已湮滅的人就會更難，他等不起。

「除了獄海，異空戰場，還有自創功法，還會有第四條路嗎？」陳鐵睜開了眼，看著夜空。

他心里如同一團亂麻，知道得越多，反而會覺得很多事都無能為力。

有時侯他真的很懷念曾經某個時間段的日子，簡簡單單，不用想那么多，可惜，那樣的日子永遠回不來了。

他這一生，走著走著，便超出了他的預想。

搖了搖頭，陳鐵決定不再多想，重新閉上眼，他想好好睡上一覺了，老實說，不知道多久了，他不曾睡著過。

每次閉上眼，他心里便會泛起回憶，而對他而言，回憶是最痛苦的事。

但現在，他真的想好好睡一覺了，他累了，累到心里覺得彷徨，覺得自己就像漂在空中，沒有腳踏實地的感覺。

就仿佛，他現在的人生，只不過是一場夢，也如同行屍走肉。

除了心里那遙不可及的目標，這個世間的一切似乎都與他無關，都沒有意義。

他真的累了，只想好好睡上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