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五娘(1 / 2)

「小寧,如何了?」

迎親隊伍回到山寨,方林、胡大山等長輩候在山門前,見到騎在馬上的林寧後忙問道。

大喜日子來了強敵,著實讓人擔憂。

林寧翻身下馬,擺手淡淡道:「無妨,賊寇已被我殺之,勞三叔、四叔你們擔憂了。」

方林等人不知詳情,只當是真事,紛紛贊起了林寧,可身後抬腳的方智等人聞言無不雙目失神。

要說錯,倒也談不上錯,那修練邪功的妖人最後的確死在林寧之手。

可要說對……

怎么就這么別扭?

但侯玉春就明顯就十分欣賞某人的厚顏無恥,能面不改色理直氣壯連自己都相信的說出這番話來,可見林寧將來必會有大成就!

……

因為是納妾,雖可辦酒席,但沒有拜天地、高堂之禮儀。

所以在給春姨和五娘敬過茶,又和周妮妮相互敬茶後,林寧便和皇鴻兒由君兒丫鬟陪送著,進了東廂房靠北面的一間新房內。

見紅紗綾羅滿屋,大紅錦被喜慶,皇鴻兒坐在月牙床邊抿嘴一笑,聲音糯軟道:「幸好當初沒聽你的,我從蒯家貨棧里多搬回了些綾羅綢緞來,不然今兒就沒這些了。」

林寧聞言轉頭看去,只見皇鴻兒一雙幽幽弱弱的明眸中星星點點,正眸光如水的看著他。

月洞床邊的紅燭燃燒,燈芯偶爾炸裂,出嗶嗶啵啵的輕響聲。

初冬的夜清寒,雖然兩人都是宗師不懼冷熱,但細心的春姨還是早早給房間內燒了地龍,暖煦如春。

丫鬟君兒見氣氛靜謐微熏,也沒有開口多言,悄悄收拾完喜榻上的棗、花生果兒、桂圓和瓜子後,就出去准備凈水了……

君兒剛出門,林寧正想說點什么,卻見皇鴻兒望著他的清眸中,竟緩緩淌下兩行珠淚來,輕聲道:「方才,我在轎子里對我爹娘說,今天,我出嫁了。終遇良人……」

林寧聞言,輕輕吐出口氣來,上前將淚眼婆娑的皇鴻兒攬進懷中,溫聲道:「是啊,從今往後,你又有至親了。說起來,你應該再告訴你爹娘一聲,這回他們的閨女賺大了……」

皇鴻兒:「……」

百年難得脆弱一回,結果還未痛快的過把癮,就被這廝生生堵回去了。

有些著惱的將林寧一推,皇鴻兒咬牙道:「我怎么賺大了?連人都賠給了你,還有聖教千年積攢下來的寶庫。要秘籍有秘籍,要龍髓米有龍髓米,要神兵有神兵。人和財都給了你,到頭來我還賺大了?」

林寧得意的哈哈一笑,順勢仰倒在月洞床內,雙臂枕於腦後,懶洋洋道:「這些值當些什么?我說你賺大了,是因為你成了我的女人後,從此天下誰還能傷你分毫?至少在我沒死之前,沒人能動你一根汗毛。」

本來聽林寧說她和魔教寶庫不值當什么時,皇鴻兒氣的心都涼了,可聽完下一句後,一顆涼的芳心瞬間化成了一汪春水,紅唇一抿,就揉身撲進了林寧懷中,緊緊抱著了他。

皇鴻兒自然不是被人三言兩語就能哄住的傻瓜,但她今日遇險時,林寧武功遠不如殺僧和尚,卻依舊毫不猶豫的出手,將殺僧和尚引走。

她闖盪江湖多年,見多了平日里恩愛如神仙眷侶的夫妻,大難臨頭時只會各自飛,甚至不忘推對方一把,以求自保。

何時見過如林寧這般,將莫大的危機招攬到自己身上?

所以,對他此刻說的這句話,皇鴻兒深信不疑,也就愈感動。

無價寶易得,有情郎難尋。

這一刻,皇鴻兒已經開始明白田五娘為何能在聖道的無限誘惑下,始終堅定本心不動搖,留戀紅塵了。有這樣一位郎君在,縱是修得武聖亦不及呀……

林寧嗅著懷中媚意無雙的姑娘身上散的幽香,自然而然的按捺不住身心的蠢蠢欲動。

看著皇鴻兒絕色容顏漸漸嬌紅,喘聲仿佛由靈魂深處出,一雙星眸微張,眸光如怨如慕。

林寧隨手將玉鉤上的輕紗彈落,翻身上馬……

……

只一牆之隔的西廂小正房內,田五娘坐在桌前,房間內還有二人,正是十二清倌人中地位較高的徐佛和蘇青二女。

田五娘淡淡道:「如今你們得到的這些數兒,都是他們告訴你們的,不是信不過他們,但你們最好還是下去多走走,多看看。小寧說,這世上只要有光明,便一定會有黑暗。就好比太陽升起,山之陽光芒萬丈,但山之陰卻很有可能連冰雪都未化去。

山寨人口日繁,難免會有人想當新的老爺新的貴人,欺負弱小一些的百姓,作威作福。你們下去看時,要暗自留意這種事,早現,早根除。」

徐佛和蘇青聞言,悄然對視了眼後,徐佛道:「大當家,不是我們偷懶,也願意四處走走看看,便是當做采風也是一樁樂事。只是,外面人心難測,我們又不似大當家這般有群的武藝,怕難以自保。」

田五娘頭都沒抬,隨手在一份紙箋上寫了一個「閱」字後,道:「我會安排一組人專門負責此事,你們平日里無事時就跟著他們,四處看看,回來再告訴我。」

徐佛和蘇青二人本就聰慧過人,此刻聽聞田五娘之言,心里忽地就是一沉。

看著桌上那個新批的「閱」字,雖遠談不上書法聖手,可每一筆都顯得鐵馬金戈,銳利無窮,刺的她們甚至不敢多看,垂下的眼中,閃過一抹無奈和凄涼之色。

她們原以為會跟著田五娘做事,再不濟,也會跟著那個能寫出「十年生死兩茫茫」的少年郎。

若如此,也並非不可接受之事。

可是沒想到,到底還是被掃地出門了。

這個山寨里,除了這一對夫妻外,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