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九章 廢黜(1 / 2)

齊皇宮內。

吳媛無視圍在周遭的大內侍衛,還有四名供奉院的長老,對人群後齊國太子吳仞道:「太子,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

吳仞年紀已過四十,自十三歲立為太子,至今已經當了近三十年的太子。

從幼年時的朝野稱賢,到年輕長大後的平庸碌碌,再到中年之後的荒唐昏聵。

這位皇家太子的人生軌跡,恍若一部天家子弟血淚史。

吳媛對這位同父異母太子兄長的境遇感到同情,但對他如今的行為,卻感到震怒。

弒君,囚母,如今還要對她這個姊妹動手。

莫非真應了他的名字,吳仞成了無仁么?

吳仞面色隱隱帶著癲狂色,他對吳媛大聲道:「孤在做什么,孤心里自然明白。倒是你,玉漱,你無旨擅自回京,還強闖禁宮大內,你還懂不懂規矩?」

吳媛看著吳仞,失望道:「我回來,是為了救父皇。太子阻攔於我,是想弒君悖父耶?」

「胡說八道!」

吳仞厲聲道:「太醫院一天十二個時辰都在救治看護父皇,何來弒君悖父之說?」

吳媛道:「太醫院若有用,父皇又豈會至今昏迷不醒?又為何不讓我夫君來治?」

「你夫君?!」

吳仞簡直厭惡道:「一介山賊草寇,下賤卑劣,也配尚我齊國公主?玉漱,既然如今你回來了,就不要再去了,好生在惠安宮陪你母妃吃齋念佛,為父皇祈福吧。」

吳媛靜靜的看著吳仞,她不信這位當了三十年太子的兄長,會愚蠢到這個地步。

他難道沒聽過青雲之事?

他難道不知道,便是強秦並黑冰台,都奈何不得青雲寨,還頻頻受挫?

他難道不知道,他口中的那位山賊草寇,已經坐擁蜀國千里錦綉之地,論權勢,只在他這個齊國皇太子之上?

他必然是知道的,那他為何會這般說,這般做?

「太子,你只是為了盡早登基么?」

「你還是……另有謀算?」

「可是有人慫恿於你?」

吳媛一句句輕聲細語,卻讓吳仞的臉色愈難看,眼前這位是他當初都要用心討好巴結的公主。

到了如今,她居然還這般高高在上的同他說話。

吳仞面色漸漸猙獰,道:「玉漱,你最好明白,父皇昏迷之時,孤為監國太子,誰也別再想高高在上的命令孤質問孤,孤為儲君,儲君,也是君!!你到底退下不退下?!」

吳媛清澈無暇的目光中浮現出一抹悲哀,問道:「兄長,莫非那個位置,就這般重要?你已經等了三十年了,又何妨再等幾年?那也是你的父皇啊。」

吳仞面色漲紅,但他雖暴怒卻也明白,有些事絕不可以與人辯論,多說一個字,傳到外面就是他的罪狀,因此半句話都不願多說,一揮手道:「送玉漱公主去惠安宮祈福!」

吳媛見四面有人動靜,她搖頭道:「你們莫要出手,非我怕你們,而是為你們好。你們一旦出手,我也保不住你們的性命。」

吳仞簡直想笑:「玉漱,你怕不是瘋了不成?就算那伙青雲山賊氣焰滔天,殺了很多黑冰台的廢物,可他們敢去咸陽城鬧么?就算那位侯萬千,他敢去秦皇宮嗎?你拿青雲寨來嚇孤?」

吳媛無話可說,這個太子,果不成器。

她雖沒開口,但吳仞也看出了她輕視之意,愈震怒,再次下令道:「把她壓下去!」

吳媛搖了搖頭,她決定出手了。

不過不是為了殺人或強闖,而是要離開。

如今已經證明,齊皇的確病重,她母妃也被軟禁起來,最重要的是,不是稷下學宮設的局,而是太子瘋了。

那么她一個人強闖進去,也沒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