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劍山腳下綠水湖(1 / 2)

這章算是為舵主半生夢不醒的加更,拖了好些天了,等會還有一章長章節,是今天的更新。

山腳破廟的大師兄徑直離山要在觀主來到劍山之前先去遞上一劍,山腳破廟的兩位師叔知曉,可李扶搖不知情,只是知道這位洗師叔下山去了,至於去何處,要去多久,也不知曉,甚至這位師叔下山之時,也並未留下那么只言片語,不知道太多東西的李扶搖老老實實在破廟前的空地練劍,之前柳依白曾經和李扶搖喝酒的時候笑著說這練劍一事,別的不去想,要是能老老實實把一本劍譜練得爛熟於心了,差不多在江湖中行走便已經有些樣子了,其實劍士有個第一境作為氣機支撐,再來上一本不俗的劍譜,在江湖上怎么都能排上號,說不定還能混出個什么絕世大俠的說法,江湖雖小,但依著柳依白來看,比這山上修士所處的地方,始終要多出些人味,等到以後下山之後,就可以去江湖走走看看,對劍道修為沒有壞處。

當時李扶搖沒有拒絕,只是笑著問道自己這位柳師叔,是不是念念不忘江湖中的某位姑娘才如此說的,柳依白當時毫不客氣的一板栗打在了李扶搖的腦袋上,頓了頓,才嘆口氣說你他娘的還真說對了。只不過說到這里之後,柳依白並沒有繼續深入的說下去,言盡於此之後,柳依白也破天荒的和李扶搖比了一次劍。

劍氣極盛的柳依白,雖然沒有怎么以境界壓人,但那些劍氣還是讓李扶搖吃夠了苦頭,比劍結束之後,李扶搖受的傷其實要比和師叔謝陸重得多,當時謝陸就站在遠處,看到這幅場景之後,輕飄飄的拋下一句,「且在百年之後再看,誰的劍氣更強。」

只不過說是這樣說,但李扶搖一聽到這百年之期就一陣頭大,依著他來看,這百年之期實在是有些太長了。

今日洗初南下山之後,謝陸走出破廟之後仍舊是神情平淡,看不出什么,只是柳依白表情有些不自然,兩人並肩坐在那塊大青石上,兩兩無言。

練劍練到一半忽然便停下了的李扶搖揉了揉臉,走過來來到兩位師叔面前,笑著問這兩位師叔要不要聽段故事。

柳依白這才反應過來,原來這個小子以前是說書的,一下子來了興致,讓李扶搖說上一段,李扶搖嘿嘿一笑,挑了一個漢子為了全村子老幼而一個人出門迎敵的故事,原本故事就不算是多晦澀,講完之後柳依白的臉色便更不好看了,他一個人念叨著那個故事里的漢子,最後惱怒道:「誰他娘的見過這么傻的人」

謝陸輕聲接話道:「你是沒擠上而已,傻人有傻福,只不過我看你們都沒有。」

柳依白不自然的說道:「師妹,你說的這番話,可是一點都不吉利。」

謝陸平靜道:「要是說些吉利的就能行,我天天在你耳朵邊說行不行」

柳依白皺了皺眉頭,「要是小師妹肯這么做,就算是沒什么用,師兄我也很樂意聽的。」

謝陸冷眼不語,只是看著李扶搖,讓他繼續去練劍,這讓一頭霧水的李扶搖實在是摸不清,最後也只能是去繼續練劍,不得所以。

洗初南下山來到綠水湖前之後,踏水走過一半便駐足不前,驀然轉頭之後,看著那個站在岸邊的高大老人,洗初南抱拳朗聲道:「今日下山,得以有幸讓師父相送,洗初南死而無憾。」

負手而立的老人神情不變,只是冷聲道:「誰許你下山的」

洗初南笑著拍了拍腰間短劍藏魚,笑道:「腰間這一劍。」

老祖宗許寂神情平靜,語重心長的說道:「山上之事,自有老夫在,你們這幾個小子,好好待著就是,之前那般不讓人省心,現如今也是如此,現如今你還更是出格,竟然私自下山,不知道要付出代價有多重」

洗初南站在湖水中央,笑著說道:「師父所言,全無半點道理。既然身為山上劍士,既然便要為護此山而做出最大的努力,洗初南上山之後百年,一直碌碌無為,也有些愧疚,現如今本來便是落到了這幅田地,去出上一劍算是了平生之夙願,縱然自此消散在天地間,也是一大快事,師父為何不許」

許寂看著這個當年自己親自從山下帶上山的中年男人,他清楚的記得,當年帶洗初南上山的時候正是一場瓢潑大雨,他牽著這個少年,沒有打傘,也沒有替這個孩子遮擋半點雨水,於是走上門塵山的這段路的時候,洗初南便已經渾身濕透,只是洗初南始終不言不語,冒著大雨走上門塵山之後,在那間破廟里待了半日,便登劍山去了。

走上劍山之後,他在洗劍池選了一柄藏魚,自後便在山上一心練劍,境界算不上是一日千里,但走的也是極穩。

後來陳嵊柳依白和謝陸先後入他門下,天資都極為不俗,甚至幾乎每一個都要比洗初南要更高些,只不過劍心遠遠沒有洗初南來的平和,陳嵊性子活躍,在劍山上待不了多久便獨自下山去,柳依白從江湖里走出,最為慵懶,上山之後倒是不願意再繼續去走,因此倒也呆得住,而謝陸本身一行便向劍道,因此也沒有生出下山的心思。當年他甚至想過將劍山交到洗初南手里,只不過最後出了件事情,才讓他把計劃全部都打亂了,時至今日,再看到這個性子溫和的大弟子,許寂都有些感嘆,倘若無當初那件事,現如今山上就算是光景再差,他其實也是放心的。

洗初南站在湖面上微笑問道:「師父,山上諸事是不是盡數都安排妥當」

許寂搖頭。

洗初南笑著搖頭,只是靜靜看著許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