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高到天際的王柏(1 / 2)

在這條大余朝廷的官方渡船之外不遠幾里處,有一條不大的渡船上,有兩人在船頭甲板上對坐,兩人之間擺了一張黃花梨的木桌,木桌上並無他物,只有兩杯茶水,對坐兩人,一人看容貌不過中年,一身灰衣,氣態閑適,身後有一位長相清秀的劍童捧著一柄古劍。

另外一人,頭發花白,一身華貴紫衣,並未佩劍,也未攜帶劍童。

離兩人不遠處的船艙口那邊,候著四個人,皆是美艷女子,不過不施粉黛,人人背著劍匣。

對坐兩人之間,中年男人名頭在大余江湖之中響亮至極,素有劍道第一人之稱,談及此人,大余江湖都以劍道高到天際以此形容。

江湖武夫,向來有武無第一的說法,不管是誰,若是想著占著那個第一,都不會太容易,就算是真占上了,也大抵不會人人都心服口服,可大余江湖現如今有兩人,便牢牢占著那個第一,讓整座大余江湖都覺得毫無疑問,第一位便是大余江湖現如今明明白白的武道第一人洛無雙,這位武道巨擘自從三十年來在大余江湖將前一位天下第一拉下馬來之後,這半個甲子,便牢牢占著天下第一不放,這半個甲子不知道多少人前去挑戰這位洛無雙,可別說是戰而勝之,就連平局都沒有出現過,若不是如此霸道強橫,說到底這天下第一,還真沒現如今這般人人都覺得應當如此。

除去這位第一武夫,另外一人王柏,雖說武道境界遠遠尚未到大余無敵的時候,可劍道修為早已經是在劍林一枝獨秀,此人八歲習劍,練劍四十年,從未遇到過劍道上的敵手,不惑之後便已經是板上釘釘的大余劍道第一人,後來劍客挑戰這位劍客,王柏幾乎都不提劍,便可戰而勝之,除去寥寥幾位非得提劍迎敵的,也在百招之內便分出勝負,這個勝負只說,自然便是他勝旁人負。

王柏無敵劍林,便猶如洛無雙無敵大余江湖,唯獨這兩人的第一,旁人沒有半點質疑。

現如今的船頭兩人,一身灰衣的便是那位劍道高到天際的王柏,而另外一位,則是藏劍門的某位客卿,雖說劍道修為不及王柏,但輩分之高,仍舊能讓王柏以禮相待。

這一次藏劍門請動王柏這位掛名客卿出山,一不是要這位劍道大家親自出手,畢竟是劍道上的第一人,若是出手對付一個不過尚未成年的劍胚,傳出去王柏的臉面怕真就要丟進了。

因此這次藏劍門用一柄門內封存多年的古劍松柏請王柏出馬,也不過是象征性的掠陣而已,只用確保此事萬無一失,並不必出手,再說一個藏劍門對付問劍宗,其實真沒太難。

那位問劍宗老宗主派出三大客卿力保那位劍胚的安穩,可這邊這位藏劍門老門主則是讓王柏親自壓陣,孰輕孰重,一目了然。

問劍宗想著要從藏劍門拿起一個劍道第一的招牌,可藏劍門未必肯干。

你問劍宗老宗主雄心壯志,想著以這位劍胚來將問劍宗帶到另外的高度,可藏劍門老門主偏偏不能讓你如願以償。

殺一個劍胚,順帶著還除去三個客卿,那你問劍宗還能拿什么在我藏劍門面前招搖

何談復興。

一身華貴紫衣的老客卿看著遠處的那條渡船,呵呵笑道:「王先生,你說問劍宗是否還有後手,如此一位劍胚,就這般草率的讓三位客卿帶出來了,一路上沒有半點掩飾,不是等著咱們藏劍門來將其一舉拿下」

王柏面容不改,神情不變,「劍痴李古,能在我劍下走到七十招有余,楊青龍當年接了我三十招,現如今至少也能接我五十招了,至於那位劍仙之藍澤,十招之內雖說必敗,但三人都算是大余江湖上有名的高手,如此三人護著一位劍胚,其實早已經是綽綽有余,只不過禁不起藏劍門謀劃而已。」

言語之中,這位藏劍門客卿似乎並未將藏劍門放在心上。

老客卿假裝沒有聽出王柏話語中的輕慢,只是平靜笑道:「其實不止是大余江湖,就算是朝堂上,你既然是生出了要扳倒某人的心思,便就得注意著自己是不是也被人打上了主意。老夫記著前些日子那位大余京城的戶部楊大人,為了扳倒某位同朝為官的同僚,不惜抱著一箱子金子讓某個殺手組織將那位大人刺殺於家中,後來事情敗露之後,那位楊大人竭力辯駁,可在他府邸之中搜出的一箱又一箱金銀之後,難不成咱們那位皇帝陛下是啥都不明白,就算是查不到你雇凶殺人,光是這個一箱箱金銀便能夠查他個貪污庫銀了,咱們啊,就和這位楊大人差不太多,一樣是想著要扳倒某個政敵,不過咱們就只想著對付問劍宗就是了,其余的一律不用考慮。」

王柏古井無波,只是招了招手,才說道:「大余江湖上的事情,自然極亂,我王柏做不了潔身自好的君子,也不願意落得個罵名,因此今日之事才只是掠陣,若是真不要臉皮,對劍道無益,只不過現如今有意無意都並未作用了,王柏劍道已到盡頭,再往前也走不了半步了。」

紫衣老客卿笑問道:「王先生劍道都已至頂峰,之後大余江湖劍道該何去何從」

王柏譏笑道:「王柏劍道已到巔峰,關大余江湖劍道何事,王柏的劍道從來便不是這世間頂尖,別的不說,光是當年那位柳先生,劍道便要比起來王柏都要高出許多,世間劍客只是未出第二位柳先生,才讓劍道在王柏身上停滯不前而已,其實若不是我見不得女子成為這劍林領袖,今日之事自然不會接下的。」

老客卿默不作聲,在這位藏劍門客卿的心里,你王柏既然是有這般想法,那便不要接下此事啊,現如今事情應下了,劍收下了,又說出這番話,難不成不是和那般當了婊子又要立牌坊的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