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感受到一股壓力,有些坐立不安。
白衣男子看著窗外的雨,忽然說道「你們覺得怎么樣」
什么怎么樣
何事怎么樣
這句話真是沒頭沒腦的。
白衣男子說道「殺人會怎么樣」
這句話也挺沒頭沒腦的。
倒是孩子小心翼翼的問道「殺誰」
白衣男子沒說話。
他們這兩個人自然不知道現在這慶州城里正有一位聖人,當然,也還有一位劍仙,不對,是兩位。
兩位劍仙作者慶州城,要殺一位滄海,的確不難。
要說之前朝青秋要殺一位滄海,當然也不算是太難的事情,只是殺人難免費些力氣,但若是有兩位劍仙同時出現,不見得有那么難。
孩子還想說些什么,卻看見自己師父搖了搖頭,於是只好閉上了嘴巴。
白衣男子坐了片刻。
天邊忽然生出一道劍光。
他便站起身。
站起的同時,人影便不見了。
……
……
那家火鍋館子的包廂里。
朝青秋看著劉聖,認真說道「我要知道的就是這些,你今日總得告訴我。」
劉聖搖頭漠然道「得容我想想。」
朝青秋也在搖頭,「我必須知道答案。」
劉聖神色漠然,沒有說話。
簾子被人掀開。
有個白衣男子走了進來。
他站在門口,看著劉聖,一言不發。
但身上那道劍意,一點都不假。
的的確確是一位滄海。
劉聖臉色大變,看著這個從未見過的白衣男子,不可置信的說道「滄海!」
朝青秋沒有說話,白衣男子也沒有說話。
兩人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劉聖。
如果是之前只有朝青秋一個人的時候,劉聖還能說些什么,可現在卻是兩位。
可這一位滄海是從哪里來的
要知道山河里出了一個朝青秋之後,三教聖人對於有望成為滄海的劍士都盯得很緊。
是因為一個朝青秋便讓他們覺得很不舒服,要是再多一位,這個世間只怕都要變了。
因此無人願意出現第二個朝青秋。,
可是都如此這般了,哪里又冒出來一位劍仙
而且看樣子,並不是在這最近成就滄海的劍士。
朝青秋看著劉聖,認真說道「告訴我。」
聲音認真而堅定。
就像是一塊石頭。
或許也不止於此。
……
……
進入初夏之後,太平城的天氣便熱了起來,大余處在延陵和梁溪當中,從地形上來看,便是一個盆地,因此一到夏天,天氣便會極為炎熱。
太平城自然也不例外。
尚未盛夏,蟬鳴聲四起。
李扶搖坐在那顆榕樹的樹枝上,抬頭看著那只鳥。
鳥兒也在看著他,然後猶豫了片刻,落到了李扶搖的肩膀上。
李扶搖笑著問道「要是沒有那位昌谷先生,皇帝陛下會不會改變主意」
鳥兒有些沒精打采的叫了一聲,大概是在說不知道。
它就是個送信的,哪能知道這么多事情啊。
李扶搖點點頭,自顧自說道「不管這樣,也算是做成一半了,就看師兄什么時候去北山郡了。」
鳥叫了幾聲,情緒有些激動。
它是在說那個家伙不是已經出城了嗎。
李扶搖揉了揉臉頰,猶豫著說道「師兄要殺人,還是一位朝暮,會有些不太容易吧」
鳥兒無奈的叫了一聲,這次李扶搖聽清楚了,它說你連朝暮都不止殺了一個了,你那師兄殺一個怎么了
李扶搖無奈道「哪有這么容易」
鳥抬起頭在李扶搖的耳垂邊輕輕啄了一口。
李扶搖正想伸手,在院子門口有個人走了進來。
梁葯。
他身後拿著棋子,看著李扶搖問道「要不要下一局。」
李扶搖跳下樹枝。
在院子里與梁葯對弈。
太平城里天氣炎熱,但是對於這兩位早已經在修行路上走的極遠的修士來說,本來就沒有什么影響。
梁葯的棋藝和茶舍的那個老人相差不大,自然和李扶搖下棋的時候,也不見得是一邊倒的局面,
第一局棋,下了整整有一個時辰。
最後李扶搖勝半子。
第二局開始之後,梁葯才開口問道「吳山河真有可能成為劍山掌教」
這是他說的第二句話。
李扶搖落下一顆白子,然後說道「劍山是師兄的劍山,他想要拿回來,自然便能成。」
梁葯問道「他不過是個太清境的劍士,你如何有把握」
李扶搖說道「因為他是我的師兄,因為那是他的劍山。」
這句話顯然也沒有什么道理,誰要是聽了去,只怕也會很是生氣。
梁葯有些無奈,「你這是什么說法。」
李扶搖笑了笑,落了一子。
「你若是站在我們身後,我們的把握便要大許多。」
梁葯皺眉道「你如何說服我」
李扶搖看著他,笑著說道「朝先生會站在我們身後。」
提起朝風塵,梁葯的臉色有些不自然,畢竟之前他以登樓境界的修為還被還在春秋境的朝風塵一劍斬落,說起來都很是掉面子。
李扶搖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平靜的說道「朝先生不是個普通人。」
朝風塵自然不是個普通人,當初只有李扶搖才是第一個知道朝風塵的真實身份。
除去他之外,其余人,恐怕也只有枯槁老人才知道。
朝青秋的劍氣,自然也不是凡物。
這是毋庸置疑的。
梁葯說道「那位朝先生,的確不是一般人。」
他和他比過劍,自然知道為什么。
李扶搖問道「那前輩還不願意站在我們身後」
梁葯說道「即便還有我,吳山河做劍山掌教的可能也是微乎其微。」
李扶搖說道「但總是多了一分把握。」
梁葯搖搖頭。
他看向遠處,神情有些漠然。
的確,像是他這般的劍士,所求真的不太多了。
除去看看那滄海的風景,還有什么是他上心的呢
很少。
李扶搖揉了揉臉頰,不知道該怎么說下去。
梁葯問道「為什么不是你做劍山掌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