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一章 那些塵封往事(1 / 2)

有某位大詩人敬佩另外一位大詩人,故而曾寫下過一句「筆落驚風雨,詩成泣鬼神。」這樣的詩句去稱頌他。

筆落自然驚不了風雨,能驚的也只能是人心。

詩成只能引來贊嘆,如何能夠讓鬼神哭泣

可劍光落下,卻能驚風雨。

不是所有的劍士的劍都能驚風雨,但是那位還沒有現身的劍士卻是一定能。

一位走在登樓巔峰的劍士,這個世間有幾個

白翁算一個,之前尚未去世的老祖宗許寂算一個,可這兩人,比得上這一位

距離滄海只差一步的登樓劍士,怕只有當年那位劍胚白知寒和重傷之前的老祖宗許寂才有如此境界。

可白知寒已經作古,老祖宗許寂也亡故多年,這世間哪里來的這樣一位劍士

而且還是在劍山!

白翁死死抓住自己腰間的那柄劍,臉色難看至極,若是旁人只是感受到那道孤高的劍意,而無邊凌厲的劍氣而已的話,他感受到的除去這些之外,便還有一道殺意。

一位登樓巔峰的劍士釋發出來的殺意,想來絕對不能以簡單兩個字來形容。

李扶搖腰間的青絲微微顫鳴,想來是感受到了這些劍意,從而想要生出一戰的想法,這當然不是青絲劍的想法,而是那位劍胚的想法。

李扶搖按住劍柄,神情復雜,心里想著原來這個世間還有那么多事情,是自己沒有見過的。

無數人都感受到的那股孤高的劍意,境界不夠的劍士們四處張望,很想知道這到底是哪一位前輩,這般劍意,只怕真能說得上是滄海之下的第一人了吧

之前白翁那般厲害,他們也只是認為他不過是滄海之下的第一劍士,還是有許多人認為那位觀主,才真是這雲端之下的第一人。

可是現如今感受了這道劍意之後,還有誰會這樣認為

開始有人想著劍山果然不愧為劍士一脈的聖地,竟然在老祖宗許寂亡故之後,還有這么一位坐鎮,這樣不管怎么看,劍山果然不凡。

劍氣卷起了風雨,整座劍山都有劍鳴聲,可以說聲勢已經極為駭然,可就在這如此駭然的聲勢里,那位卻始終不見蹤影……

只有白翁身旁的劍意環繞,隨時等著接下來極有可能發生的一戰。

……

……

劍山其實風景極佳,所有來到劍山的人都想著這座山是劍士聖地,關注得都是他被劍士們賦予的含義,可又有幾個人當真透過這些,去看過原本的風景。

在劍山後山,最為出名的一處是劍冢,可在劍冢往上數里處,有一片峭壁,峭壁布滿了藤蔓,某處便有一個洞。

洞口被藤蔓所掩蓋。

哪里還有人知道這里還有一個石洞。

此時此刻,隨著一聲輕響,洞口前的藤蔓好似被某種鋒利的東西斬斷,紛紛落下,露出洞口。

有個身材高大,身著灰袍的老人站在洞口,負手而立。

老人的眼里滿是滄桑,站在洞口處向外看去,僅是片刻便看完了劍山全貌,自然也是看見了那劍仙大殿的光景。

老人漠然道「劍山怎容你這小輩放肆」

聲音不大,卻很快傳了出去。

而且在話音未落之前,老人便已經到了劍仙大殿前。

並未帶劍的老人一出現,所有人都下意識把視線從他身上移開,實在是這老人身上的劍氣太盛,光是看其一眼,便要目呲欲裂。

白翁神情漠然,這便是登山之時感受到的「那人」只是感受到的時候,和此時親眼所見又有不同。

很明顯的是,當老人站在他面前的時候,劍氣便自然流瀉,而若是遇到了半點阻礙,那些劍氣便如同狂暴的洪水,要將其淹沒。

這世間劍道有千萬種,但這一位修行的,只怕是最為直接暴戾的一種。

高大老人站在白翁對面,兩人對視,這幅場景落到旁人眼里,便是極其怪異,兩人身材高低實在是相差太大了一些。

一高一低。

高大老人漠然道「你也配做劍山掌教」

這句話說的極為無禮,也很無理。

但白翁卻沒有絲毫惱怒之意,只是問道「敢問前輩大名」

「你說那個孩子是盛涼的孩子,故而沒有資格做劍山掌教,老夫也姓盛,倒是想聽聽,誰覺得老夫不能做劍山掌教。」

高大老人平靜道「老夫便是盛京。」

盛京!

只怕世上知道這個名字,並且有印象的人不會太多。

畢竟這個名字也太過久遠了。

枯槁老人看著朝風塵,輕輕碰了碰朝風塵的胳膊。

示意這位朝先生講一講這個故事。

朝風塵看著那個已經差不多三百年沒有在人世間出現過的老人,嘆了口氣,「就算是朝青秋來了,恐怕都要喊一聲師叔。」

朝風塵的聲音不小,聽了去的人不少。

盛涼是誰,他們不知道,可朝青秋是誰,他們沒有誰不知道。

那位劍仙都要喊一聲師叔,這位的輩分豈不是比劍山老祖宗許寂都要高

朝風塵說道「這個故事,想來知道的人更少。」

……

……

之前說過的那個故事,是關於吳山河的,這個故事,和吳山河也有關系。

在許寂尚未成為劍山掌教之前,在朝青秋還沒有嶄露頭角之時。

還尚未有許寂和朝青秋相比的說法。

那個時候世間最為出彩的兩個劍士,一個叫做孟晉,一個叫做盛京。

他們同出一門,孟晉早早踏足登樓,便成了劍山掌教,並且收了許寂做徒弟,當時劍山還不曾凋零至此,仍舊有些出彩劍士還在山上,但是最為出彩的兩人。

還是孟晉和盛京。

孟晉是師兄,盛京是師弟。

這兩人的劍道一直不相上下,在登樓之前,兩人便一直被認為都有可能成為滄海的劍仙,至於誰先誰後,誰也說不好。

而這兩位,想來也都不甘人後,勤勉練劍,導致他們的境界一直平分秋色。

時間就這樣一點點過去,直到他們兩人都從春秋來到了春秋境巔峰,兩人距離登樓,只差這臨門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