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凄風冷雨(1 / 2)

興漢室 武陵年少時 1165 字 2021-01-14

「冷暖俗情諳世路,是非閑論任交親。」【遷叟】

靈前擺著的油燈悠悠的晃動著燈火,屋外又落著微雨,靈堂內外幽冷無比。劉瑁的話音落畢,堂下寂靜無比,誰也不敢第一個作聲,每個人的心都如墮冰窟,不知這局面將如何收場。

吳班冷哼一聲,上前一步,朗聲說道:「如今朝廷大軍就在白水關外,你如此僭逆行事,難道就不怕身死族滅嗎!」

他此時的底氣全來自於府外的那百十個家兵,這些都是隨吳懿入蜀的精銳部曲,如今堂下不過幾十個巴郡賨人,到時候火並起來,還不知道勝負在誰手上。

吳班正得意間,卻是未曾想過劉瑁既然敢在這時候難,必然是有法子讓孫肇率兵入城。他臉上的笑容尚未散去,就只聽府牆之外突然傳來震天般的喊殺聲,那殺聲從街頭傳來,越來越近,很快在一陣雜亂無章的刀劍交擊聲過後,一支精銳的青羌兵便團團涌入,圍住了府邸。

作為劉焉手下的得力干將、負責掌管悍勇的青羌兵的校尉孫肇全副武裝的走了進來,他先是對劉焉的靈柩拜了一拜,然後又對劉瑁一揖,恭聲道:「校尉孫肇,見過使君!」

「都殺盡了?」劉瑁冷笑一聲,往日那些瞧不起他『狂妄』行跡的士人們如今一個個面如土色、噤若寒蟬,竟是連看都不敢看他一眼,讓他心中從未有過今日這般暢快。

孫肇陰鷙的臉上擠出一笑,道:「不知誰暗中指使,意圖兵圍州牧府,密謀作亂。彼等百十人精銳,皆為屬下所擒,聽候落!」

「主事之人我已知道是誰。」劉瑁悠悠說道,轉頭看向來敏,指其道:「彼等自從入蜀以來,屢生災異,我先父之病,未嘗不是由此而愈篤。先父早知其心有異,不過念在至親的份上,只讓其出府別居,誰知其又屢傳亂言,弄得人心惶然,今日竟敢謀害於我!枉我家待其深厚,誰料彼等還藏有如此奸計,今日非得在我先父靈前問罪不可!」

孫肇話不多說,朝左右一揮手:「拿下!」

吳班拔劍叫道:「我等身負王命,招徠益州群士,看爾等何人敢上前謀逆!」

他這話唬得住尋常人,卻唬不住孫肇手下這批不知王法教化的青羌、氐人。只見一個羌人揮舞刀劍,猙獰著沖了過來,吳班見勢往旁一躲,揮劍便砍,他曾也是在陳留混跡已久的游俠兒,身形劍法遠勝於尋常士卒,何況是靈堂這種地形並不開闊的地方,更有利他的揮。

那名羌人一時不防,頓時被砍傷了右臂,他怪叫一聲,剛打算用左手去捂傷口,只見眼前的吳懿緊接著一道劍光劃了過來。羌人脖頸處的鮮血猶如泉水噴涌而出,嚇煞了在場的一干士人,眾人又慌又亂的叫嚷起來,有的癱坐在地、有的試圖往外跑出去,卻被看護門口的青羌趕了回來。

場面頓時亂作一團,孫肇見手下不能一時擒敵,連連呼喝,而吳班、吳懿兩兄弟互相配合著,在殺退幾名羌氐以後,勉強將來敏護在角落里。他們現這些青羌雖然悍勇強力,但連最簡單的軍陣也不知道,只曉得憑著熱血往前沖殺,而此時堂內的羌氐大都圍聚到角落里,劉瑁等人附近開始無人護持,只有一個身材干瘦的孫肇站在旁邊。

吳班現了這個破綻,他沖吳懿試了一個眼色,將來敏交由吳懿護衛,然後獨自仗劍意圖闖殺出去,只要殺了、或是挾持了劉瑁,事情就尚有可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