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七章 每問不盡(1 / 2)

興漢室 武陵年少時 1135 字 2021-01-14

「志慮昏而無所明,記憶煩而不足賴。」【陳叔向墓志銘】

吳班辭別吳懿之後,不敢再耽誤,即刻出門乘馬往黃琬府上而來。門亭長遠遠瞧見,連忙轉身跑了進去,沒過多時,吳班才至門前,一名年紀輕輕的陌生青年便已從門下走出,伸手為吳班牽住馬韁了。

這青年約在二十七八的年紀,長身而立,氣質儒雅,作尋常文士打扮,但他牽韁勒馬的手法卻格外熟練,像是沒少接觸過弓馬。吳班對這個其貌不揚的陌生面孔有些新奇,他往來黃琬府上次數不少,卻也未曾見過對方,不由多看了幾眼。

青年粲然一笑,大方的自我介紹,操著一副荊楚地方的口音:「在下江夏黃射,家君乃是朝廷江夏太守,司徒黃公是我家中長輩。年關將至,家君遂遣我赴京走動,得聞吳君造訪,黃公特使我前來相迎。」

江夏人做江夏太守?

吳班頓時納罕,朝廷自有三互法與回避制度,自皇帝改制以來抓得尤其嚴厲,怎么還會有這樣一個不合規矩的太守?多半是那荊州牧劉表倚重豪強,自行薦任的。

「有勞郎君了。」吳班翻身下馬,客氣的與之拱手作揖,對方如何也是黃琬的族親,又是一方大吏之子,他一個區區郎中,自然不敢怠慢。

黃射如今聲名不顯,連孝廉都不是,為人又謙虛謹慎,不敢托大,與吳班客套幾句後,並肩一起走進黃琬寬敞明亮的廳堂。在短短幾句攀談之中,吳班有意打聽對方在十月的時候就借著『年關走親』的理由,來長安的背後究竟所謂何事,奈何黃射也是閱歷豐富,幾次不肯松口。

卻說兩人在堂內行禮問好,各自坐定以後,不待人問,吳班便簡要的將他從父親吳匡哪里打聽來的事情述說了一遍。黃琬對此事極為上心,雖然他心中約莫有了底,但凡事卻又須十分的明白把握方可。這會子吳班雜七雜八沒有重點的說了一大堆,黃琬不厭其煩的聽得仔細,遇到含糊之處,還要插話問上幾句。吳班有時答不上來,或是沒有問過父親吳匡,回答的就有些含混。

黃琬心里有些不滿意,但此時也算是弄清了原委,待吳班好不容易說畢,他開口問道:「令尊心意難平,幾次應對失措,多是性急之故。你為人子,應當多開導他,以後凡事應多思慮,莫再如此。他的心事,老夫自是明白,但有機會,必然相幫,教他放心。」

吳班點頭答應了下來,他猶記得吳懿的囑托,特意問詢道:「殊不知國家此行,可有何深意?」

黃琬好整以暇的笑看了他一眼,言簡意賅,似不願多說:「無非是事權而已。」

吳班皺了皺眉,垂下眼瞼思慮一會兒,見黃琬不再出聲,仍不死心的問道:「那,我等雖不才,但不知有何處可為黃公略盡綿薄?」

「若有用時,老夫自會叨擾,現今乃是承明事務,尚且不需他人經手,以免觸犯天子。」

黃琬笑了笑,謝絕了吳班的請命,吳班見其說的後果嚴肅,不像作偽,倒也不再相說。

兩人閑敘片刻,說的不過都是些朝野閑話,吳班覺得乏味,自覺地告辭離席。黃琬也不挽留,含笑目視其出門,一旁陪坐的黃射正百無聊賴,見此也跟著站了起來,主動送吳班出去了。

過後,黃射重又回來,好奇的問道:「黃公,來侍郎當日不就在國家身邊么?此事如何不去將來侍郎招來一問,反倒要等吳校尉的口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