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是淫盪的嗎
無神的睜著雙眼,看著熟悉昏暗的房間,什么都沒有劉晏因為在睡夢中的夢饜而茫然。
這是家那女人養我帶男人回來的家。
從小到大見過數不清的男人進入那女人的房間,然後那女人總是大聲的呻吟不顧還有我這個孩子存在。
每個上過她的男人總會說自己一定跟那女人一樣的淫盪,沒有男人就不行。
而且那些男人有的還會露出惡心的淫笑著。似乎還想著等他長大後一定要他上一次。
那女人應該說是媽媽──也跟那些男人一樣,口口聲聲說我一定跟她一樣淫盪,以後可以靠身體被男人養。
年紀還小時我以為他和她是在稱贊我,可是越來越大後漸漸地我發現那其實是恥笑。
恥笑我。留著她的血液的孩子,是個天生的淫盪貨。
但是耳濡目染是個很可怕的事──我是在那女人的呻吟聲中長大的是在那女人靠著男人給錢的日子下過活的並且不斷被人期待長大後是個淫盪的男人。
於是現在的我喜歡被男人上,這樣的淫盪
很可悲吧
每當那女人還在外頭陪男人的時候,這屋子只有我一個人的時候就會像此時一般孤寂寒冷。
即使卷起身軀,也感覺不到溫暖。
這身體是這樣的淫盪淫盪到連自己都無法控制。
全身骨頭像是被打斷在拼湊後一樣,又酸又痛的令劉晏只能緩慢輕移四肢縮卷在被中,恍惚無神的想著。
耳邊聽不見逐漸接近他房間門口的兩道聲音。
「操都是你硬要去買治肛門裂傷的葯,害我被那個店員誤以為我跟你是gay,是你要擦的。」
「關我什么事我怎么知道那店員會這樣想我跟你是gay除非全天下的男人都不舉我也不會將就你更何況還是被你上的」
「藍焰爾小心我打爛你的嘴」
「怎樣每次說不過我就想用拳頭解決嗎別以為我還是以前的小鬼打不過你,有種你就上啊」
「你──手下敗將,我才懶得跟你打,現在我只想去照顧我家小晏。」
門把被人轉動,打開的門扇走進兩個身形相近長相俊美分不出高下穿著同一樣式學生制服的男子。
「欸小晏好像還沒醒」長相頗帶凶氣的顏儒走到床邊,下了定論。
「他的燒應該退了」直接坐上床沿,藍焰爾溫柔地以手背試探已昏睡過去的劉晏額際,確定不在滾燙後松了一口氣。
「哼哼你家的蒙古大夫還挺管用的嘛」擔心的看了已不在痛苦呻吟的劉晏,顏儒將手上的食物放到床邊的桌上。
「你有辦法就去請一個蒙古大夫隨傳隨到啊」斜瞪一臉不削的顏儒,藍焰爾氣惱地諷刺著。
「哼我吃飽撐著」挑著眉,顏儒不以為意,「葯拿去給我小心擦知不知道」
他將葯膏丟向藍焰爾。
「不用你說──小晏」離劉晏最為靠近的藍焰爾發現床上的人兒,睫毛不安份的顫動著。「小晏,你醒了吧」
「什么」聽見藍焰爾的話,顏儒有些疑惑,走近床邊圍著床上的人落坐。
躺在枕頭上的蒼白臉蛋所帶有著卷翹濃密的睫毛,緩緩地掀開然後是微紅的眼框所鑲著黑圓的瞳孔。
「我沒事的」一雙大圓的眼睛有些不好意思地掃過身旁面露呆楞的兩人。
本來打算等他們離開再睜眼的,沒想到還是被發現了。
「怎么會沒事,你下面可是裂傷了呢」藍焰爾伸出手臂將劉晏自床上抱進懷里,但是這動作引起了慢一步的顏儒不滿。
「喂你你有資格碰小晏嗎還不是你害他裂傷引起發燒的放手放手」顏儒努力地要撥去在劉晏身上的毛手,只是礙於擔心他的身子虛弱不敢太過使力,氣勢因此減弱不少。
「吵死了葯膏拿好你就替小晏擦葯,這好工作留給你如何」藍焰爾再將葯膏丟回給顏儒,然後力道輕盈地將劉晏的褲子里外一並脫去,露出小巧渾圓的臀。
「我我沒事的不怎么痛」貼在藍焰爾胸膛上的頭顱發出微弱的聲音,只有自己下身赤裸的情況讓劉晏不禁羞紅了臉蛋。
這樣宛如關心的作為,好久好久不曾如此遇過了
「噓──乖一點,不舒服再出聲,當然舒服也出個可愛的聲音呵」將葯膏擠在手指上,顏儒安撫著他同時靠近那光溜的臀間有些紅腫的粉點。
「嗯嗯不要」
手指闖進了腫熱的穴間,濕冷又滑膩的異樣感,讓劉晏不禁哼吟出聲。
「別怕交給我們你放心睡吧」頭頂傳來了令一個安撫的聲音。
劉晏自然地放松了身體。
如今支配我這淫盪身體的兩個人多么奇妙啊
冷清空寂的房間毫無溫暖的家因為你們,竟然暖和起來
是這樣的令人感到安心舒服
不曾有過的濃濃睡意輕易襲來。
坐在床上,有一口沒口的吞咽著已冷掉的肉粥。
劉晏不時注意著牆上時鍾的指針轉動的每一步。
他們應該下課了。
快來了吧。
不經意地露出無奈卻滿足的笑痕,劉晏知道自己期盼地正在等著這幾天一定會出現細心照料自己的那兩人。
一個星期過去了
因為下身的傷,被他們強制請假在家修養。
本來就不大反抗他們於是順從地照著他們的決定,可是沒想到,這之間卻有了令人無法預料的轉變。
他們走進了我已經失去溫度的生活里。
他們為了我請假待在這小小的家,耐心地打理我無法自理的生活起居。
吃飯梳洗甚至兩人一起和我睡在同一張床上。雖然看得出來他們並不合,但是卻會為了我而合作無間。
身體意外的恢復的很快,不喜歡吃飯,卻因為他們緊迫盯人不得已乖乖的進食。
他們因為有他們,讓這原本令我厭惡,寧肯待在gay吧也不願回來冰冷惡心的家,有了不曾出現的溫暖。
與他們想處的那些天,我們只有單純的肢體碰觸,沒有以往與其他男人總會發生的情事。
而我竟也不再想起,自己淫盪的身體所需要的欲望,渴望男人的丑陋。
也許自己下定決心,讓他們支配擁有這惡心淫盪的身體
是對的吧
我這淫盪的身體,終有歸處
低下頭,劉晏無聊地攪弄著手上的肉粥,心里因為他們即將到來而雀躍了。
叮──咚──
門鈴聲終於響起。
幾乎是跳下床,劉晏迫不及待地跑去開門。
「焰爾,你們不是有鑰──」話沒有說完,劉晏因為門口一張張凶惡陌生的臉呆楞了。
焰爾儒
「靠小鬼,叫那個賤貨出來,拐了老子的錢想跟男人跑了,賤胚快叫她出來」為首的男人,凶狠地叫囂。
那個女人劉晏將他們的話全聽進腦里,雖知道自己遲早會被那女人遺棄,心里卻還是感到傷痛。
難怪這幾天焰爾和儒在的這幾天,都沒有看到她回家,並且用以往難聽的話諷刺自己又帶男人回家。
原來她不要他了
還是留下他,在這里
絕望充滿了此刻的劉晏。
「喂你發什么呆不叫她出來,就開門讓我們進去阿看你這付騷樣一定是他兒子,快開門讓我們兄弟好好疼你阿嘿嘿」為首的男子見劉晏只著一件寬大的睡衣,纖細皙白的雙腿一覽無疑,色心便起。
劉晏驚恐的瞪著門外淫笑的群人,害怕的顫抖著雙腳,頭也不回的跑回房里。
「喂開門啊」
關上房門,劉晏驚慌地推了許多東西抵住門板。
聽見房間外,鐵門正被大力撞擊的聲音,嚇壞的劉晏無助地躲到陽台的角落里,好天氣的烈陽溫暖不了已冒了整身冷汗的他。
你不要我了為什么
連要走都不跟我說一聲到底我是不是你親生的我這淫盪的身體不是你給我的嗎
為什么你可以不要你可以不聞不問
是不是我本來就不該活在這世上
這時劉晏再也忍不住眼框里的淚水,開始一顆顆落下
身子承受了無比的傷痛,頻頻顫抖。
然後他聽見房門外鐵門被撞開的聲音,一群人乒乒乓乓來到他房門外開始撞那微薄的門。
這就是你,留給我的讓我被一群男人揉爛讓這你所給的淫盪身體發揮它的功能,是不是
我從來不覺得這淫盪的身體有什么好,你知道嗎
我第一次被你的男人上時身體興奮地不停,可是我哭的有多慘,你知道嗎
我好恨我這惡心的身體,為什么你要給我這樣的身體為什么你不愛我的身體,而是用他去勾引男人,騙男人的錢呢
你不愛我為什么
淚水,沾濕了劉晏蒼白美麗的臉,他緩緩地站起來
白皙修長的雙腳踏上了陽台圍牆的上方,迎面而來的陽光照射著他顫抖的身子。
絕望失靜的雙眼因為烈陽太過刺眼,斂下的眼卻看見街上兩道思念的人影。
儒焰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