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太湖一日,百態眾生(2 / 2)

重生之平行線 地黃丸 2121 字 2021-01-14

飯後車隊直抵西亭鎮,在趙小泉的引導下來到東河村,第一站就拜訪了王啟明老人。王啟明握著朱久思的手,老淚,不住口的誇黨的改革開放政策和吳江碧螺公司的合作社構思,說要不是改革,原先的國有茶廠還是半死不活的樣子,他們種出來的茶葉沒人收,收了也賣不出去,一家的ri子過的緊巴巴的,現在可好了,新的茶葉公司成立了,也跟他們簽了購銷合同,村子里也建了合作社,大家一起發家致富,利益均享,風險共擔,不再像一個人的時候覺得心里沒有著落,豐年怕賣不出好價錢,災年怕找不到好銷路。黨的政策好啊,可也得多感謝溫總,他是個好人啊,讓我們全村老少的ri子有了奔頭……

聽了王啟明的話,朱久思對跟隨他的所有官員、專家、記者們道:「你們聽聽,什么都是假的,只有老百姓的心聲才是真的,今後要讓那些脫離群眾、不做調查研究,只知道拍腦門做決策的人來基層走一走,聽一聽,看一看,認真的思考一下改革到底對國家和人民是有利還是有害!」

末了,臨走的時候,王啟明張望了張望,顫巍巍的問道:「溫總沒來啊,溫總怎么沒來看我老頭子呢」

第一次聽到溫總這兩個字,朱久思還以為是王啟明年老口齒不清,可這次再聽到才知道真有這個人名,目視衛棲文和柳光等人,眾人皆搖頭,叫來了付民之,才知道碧螺還有位年輕有為的溫總,不過這次沒有在吳江。朱久思聽聞是這個人推動了東河的合作社建設,對他很感興趣,又對遠處的安保卿招了招手。

安保卿聽了朱久思的問話,心里吃了一驚,他不知道溫諒是怎樣的心思,卻又不能不回答問題,虧得他心思敏銳,當即笑道:「那是我的一個合作伙伴,當時公司的發展遇到瓶頸,全靠他指點了才有了今ri的局面,合作社的初步構思也是由他提出,經過公司集體商議後做出的決定。這一次不知道朱總理要來,他還在別的地方做事,趕不及過來……」

這個回答極其巧妙,既點名了溫諒的重要,又不讓他顯得過分的突出,朱久思點了點頭,他也是一時心血來,隨口這么一問,並不怎么當回事,過後自然忘到了腦後。

不過衛棲文卻默默念了幾遍,留了心思。

一ri的吳江之行落下帷幕,留下幾名調查組成員繼續調研吳江碧螺廠改革情況,朱久思還要到蘇海另外幾個主要經濟重鎮走一走。臨走時對付民之和安保卿語重心長的說:「吳江的模式要搞的好,我們要推廣到全省,全省實驗下來,還要推廣到全國,所以你們要實心做事,用句安老板經常掛在嘴巴的話,要實現經濟效益和社會效益的雙贏,不僅你要賺錢,老百姓也要賺錢,這樣才能有來有往,長遠的發展。」

當天晚上,溫諒接到安保卿的電話,聽完後說了一句話:「恭喜九哥了,碧螺今後的發展再沒有任何阻力……」

正如同溫諒所言,朱久思吳江之行的經過和部分講話被媒體曝光後,立刻引起巨大轟動,尤其在碧螺公司和王啟明家中的兩次講話被原文刊出,引得輿論贊揚一片,紛紛誇贊朱久思不說官話套話,又不辭勞苦親赴一線調研,確實比他口中那些只會坐在辦公室里脫離群眾的人靠譜多了。

一ri之內,吳江宣傳部門接待的媒體采訪要求多了數十倍,更不知有多少暗訪的記者在縣城或鄉下四處挖掘打探,甚至有記者鬼鬼祟祟到被群眾舉報揭發有盲流過境,被抓到派出所後才真相大白,一時傳為笑談。

面對這瘋狂的一切,付民之都坦然處之,不是他定力過人、城府森嚴,只因為他在原國有廠破產清算中確實沒拿一分錢,而目前的形勢又充分表明出售廠子是智慧、遠見和成功之舉,自然心寬體胖,樂得被媒體免費宣傳,擴大一下知名度。

他在意的,其實是漂亮又不失干練的美少姚裳。不過這個美夢很快就被殘忍的打破了,當他再一次將姚裳召到辦公室,想要一逞所願的時候,一向還算聽話的姚裳突然變得強硬起來,還特意告訴他晚上有重要的人要見面。付民之雖然好,卻更在意頭上的烏紗,雖然半信半疑,卻也不願嘗試,便放了她離開。

然後又安排自己的心腹跟蹤姚裳和衛衍去了吳洲,一個小時後接到了讓他魂飛魄散的電話,姚裳夫去的地方,是省委一號院,衛棲文的住所。

雖然會面的時間很短暫,可也很說明一些問題。再聯想到衛這個姓氏,付民之大汗淋漓,幾乎軟到在椅子上,哪里還敢有異樣的心思,第二天一早馬上召開常委會,宣布由於在接待工作中的出表現,提拔姚裳當了辦公室主任。

姚裳是聰明人,要不是衛衍這次在衛棲文面前長了臉,她還不敢動用這樣的關系來壓付民之,當然,也是付民之昨晚的表現讓她知道已經不能再忍氣吞聲下去,正好衛棲文第一次主動找他們問話,就狐假虎威震了付民之一把。

結果可想而知,也讓姚裳初次品嘗到了權力的美妙。

不過,她還不知道,權力,堪稱世間最容易讓人上癮的毒品,一旦愛上它,也就再也無法自拔。

升職的當天晚上,她以衛棲文問話為由從安保卿那里要來了溫諒的電話,一個人坐在太湖邊喝了許多酒,盯著手機看了又看,最終還是撥通了號碼。

聽筒里傳來那個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姚裳突然之間再也無法自持,幾年來失敗的婚姻,壓抑的人生,別人異樣的眼神,上司無盡的擾,時刻被侮的步步驚心,一個人無法承受的生活之重,讓她捂著話筒,就那樣吹著寒風,任太湖的月清冷了容顏,痛哭了許久,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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