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前排,一個帶著眼鏡的漂亮女孩鼻子一酸,眼淚奪匡而出,低頭趴膝蓋上抽泣,耳邊伴隨著趙磊一句句清唱。
她叫雷安顏,來湘南這邊讀的大學,老家是成都的。
歌詞中的玉林路,小酒館她都知道,曾經也有人牽著她的手在哪里走過,笑過,只不過現在那個人已經不在了。
歌聲浸入心扉,看著台上自顧自暇彈唱的青年,任誰都聽出來了,這是一個有故事的人,他傾訴的是自己放不下的過去。
玉林路,小酒館,九月,陰雨的小城,路燈,夜色下相互牽著手的情侶……
全篇沒有一個愛字,卻處處充滿著愛,全篇沒有一個痛字,卻處處充滿著痛。
前世,著名歌手牛歡曾經評價過趙磊,用情至真,感人至深,歌詞如畫。
趙磊一曲唱完,對著攝像方向重重鞠了一躬,眼中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意味,愣了一秒後轉身下台。
本來他是想對那個女孩說點什么的。
但時隔多年,早已不知從何說起。
……
「哇,原來你這么厲害,之前我脾氣不太好,你別見怪。」
「沒事,我不在意。」
回到休息室,趙磊拿起一瓶水咕嚕喝著,過了會才道,「你前面幾期演唱我看過,你不該每期都唱新歌的。」
「為什么?可是如果我不拿出殺手鐧怎么能晉級呢?」
「因為你不是方景。」趙磊搖頭道:「觀眾的新鮮感是有極限的,你要是能一直喂飽這種新鮮感還好說,半途而廢滿足不了他們反而會大打折扣,期待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
呸!汪曉敏臉一紅,這什么比喻,果然和方景一樣不是什么好東西。
喂飽,滿足,新鮮感,這些詞用來評價她一個女孩子合適嗎?
「拿你這歌來說,如果沒有前面幾襯托還是很不錯的,但已經有珠玉在前,你在拋破瓦片當然不討好。」
家有嬌妻美妾,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什么都能滿足,一個月三十天都不帶重樣,有天突然換成喬碧蘿之流,還要你主動,誰受得了。
「嗯,我知道了,你覺得我下期應該唱什么?」
不知不覺,汪曉敏和趙磊說話的語氣從之前的高一等到平等,再到現在討教,這點她都沒覺。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方景沒給你安排嗎?」
「沒有,他就給了我三歌,讓我自己揮,要不你幫幫我吧?」
「唉!」趙磊嘆氣,比了一個國際手勢,拇指和食指搓了搓,「我很為難。」
「實話告訴你,我可是和方景不相上下上高手,寫歌填詞,吹拉彈唱樣樣精通,當年我們一起出道,要不是最後我自願退賽,哪兒還有他今天。」
「這是……多少?」汪曉敏笑容僵住,她已經做好大出血准備了。
「不是錢的事,不過你多少意思意思算了,我之前寫過幾歌,勻一給你唱吧,十萬。」
「太謝謝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報答你,回頭請你吃飯。」
「沒事,應該的,不過這歌唱你肯定是沒戲了,我回去就要專輯,你只能翻唱,不過我保證,你絕對是獨家翻唱。」
嘴角收攏,眼珠上翻,汪曉敏伸出的手掌收回,雙手抱在胸口一句話不想說。
十萬塊唱一次,這比方景還黑。
「別用這個表情看我,你見過我的歌的,雖然短,但都是精華。」趙磊不屑一顧道:「你別看方景量多,但其實不行。」
「那家伙寫歌都是全靠yy,有的沒的都敢寫,為了押韻簡直是喪心病狂。」
「我就不一樣了,我寫的人生,十萬塊買不了吃虧,十萬塊買不了上當。」</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