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用餐尾聲,陳掌櫃從門外走進來道:「諸位老爺,馬車已經到了,大家帶好考引和物品,可以動身前往貢院了。」
得知馬車已經到了,沒吃完的,都急忙將東西塞進嘴里,囫圇地吞下去,急忙檢查自己的東西。
馬車隊已經停在了門前,掛著「順天貢院」的燈籠,在漆黑的巷道很顯眼。只是林晧然很快注意到,這里的馬車不夠數,便問掌櫃怎么回事。
陳掌櫃苦著臉道:「我是按著你的吩咐,到馬車行訂好馬車的。只是方才那個領事的才告訴我,廣東會館說你們有些人搬到他們那里了,所以馬車行分了些馬車到了廣東會館了。」
「這太無恥了吧!」
「我們那天真該燒了那里!」
「他們這是安什么心,竟然下這般黑,難道是想要我們參加不了會試嗎?」
……
得知情況的舉人亦是磨牙切齒,當真是氣到了肺,這可是關系到會試大考,關系他們的命運啊!
林晧然迎著大家的目光,咬牙道:「現在考試要緊,他日再找他們算賬!我們都已經從廣州城不辭辛勞走過來了,這點路又算得了什么,所以大家都委屈一下,四個人擠一輛馬車吧!」
「對!我們擠一擠!」大家紛紛是點頭,特別想著一路走來的苦頭,這確實算不得什么。
有了這個共識,大家便將東西搬上馬車,然後擠進了馬車里。或許都有著這么一口氣,大家反而突然都不緊張了。
順天貢院位於崇門內東南方向,這時前來參加會試的舉人都往著那邊而去。
據禮部統計,此次恩科會試參加的人數比往年略少,只有四千五百名。從概率學的角色來看,這考進士的成功率無疑是要高於鄉試。
只是這四千五百名舉人,哪一個不是飽讀詩書之輩,經過了多次的磨礪才走到這里。特別敢選擇上京赴考的,都是有幾成把握的舉人。
正是如此,面臨的競爭其實更大,哪怕是林晧然這種解元郎亦不敢說有穩的把握。
在離貢院還在小段距離的時候,馬車便走不動了,給前面的人或車給堵住了。
大家相互幫忙,將馬車上的行李都一一搬了下來,並清點無誤,然後讓圍上來的腳夫們幫忙將東本挑到貢院門口。
這些腳夫穿著特定的衣服,都是官府征來為會試服務的民役,自然是沒有薪水的。不過這些腳夫都很是積極,因為歷來舉人老爺都很是大方,他們都可以領到一些賞錢。
一行十九人到了貢院門口排隊,又看到了似曾相識的場景,不過考生的面目明顯出現了差別。這里不僅是來自於二京十省的考生,你甚至還可以看到高麗、安南、占城等藩國考生的身影。
當然,雖然大明是允許這些藩國的考生參加考試,且不限名額錄取,但他們面對這群經過血汗洗禮的大明考生,只有做炮灰的份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