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在!」嚴嵩和陸柄齊聲應道。
嘉靖的腰桿挺拔,目光森然地說道:「朕封你們二人為平叛欽差,給朕不惜一切代價,立即平息京城的叛亂!」
「臣遵旨!」兩人又齊聲應道。
五人行禮,然後默默地告退,但各人都有不同的反應。
嚴嵩在離開的時候,眼睛明顯閃過一抹喜色。
陸柄卻反應平常,但似乎是受了一些晦氣,在大家沒注意的時候,眼睛亦閃過狠厲之色。
這幫是豬嗎?
徐階卻還在悔恨,怎么都想不明白定國公為何會如此愚蠢,竟然這時候帶兵闖入北鎮撫司救人。哪怕最後發現沒有謀反的跡象,但他們亦得被剝一層皮。
一念至此,他又偷偷地瞧了嚴嵩一眼。他原來想借拉攏一下宗藩,但事情卻峰回路轉,最後反倒讓嚴嵩這個老不死的撿了一個大便宜。
吳山的臉仍然綳著,這個結果並不能讓他感到滿意。他更喜歡聖上用的懲罰方式是削減宗藩的祿米,而不是這種方式的「平叛」,更不是要將京城搞得腥風血雨。
不過他亦是知道,按著事情的發展,他草擬的宗藩條例通過的可能性大增。起碼在這件事之後,聖上對宗藩不會那般的擁護,甚至會進行敲打一番。
林晧然落在最後,亦是暗暗地觀察著前面的大人物。突然無奈地搖了搖頭,雖然他攪亂了事情的走向,但卻沒有得到任何收益。
反觀嚴嵩,在那里幾乎一言不發,卻成為了平叛欽差,對那些宗人隨意拿捏,更可以借此增加自身的政治資本。
徐階突然回頭望來,林晧然急忙裝著一臉茫然的模樣,打算將裝傻充愣進行到底。
其實他今天的本意並不是幫吳山,而是因為虎妞那個喜歡惹事的丫頭。
那個丫頭擺明得罪了個別宗人,若宗人被判定「無辜」,那個丫頭就師出無名了。只有將宗人往「造反」上推,虎妞若是遭到打擊報復,那他將來才有底氣對宗人進行反撲。
讓他深感無奈的是,原以為那個丫頭最近是轉性了,不再惹事了。但卻沒有想到,那丫頭是在釀著大招,直接就創下一場大禍。
不過,這次事件亦不是一無所獲。他怎么都算是幫了吳山一個大忙,完全可以找他進行邀功,讓他在謀取翰林侍講的事情上出把力。
經過今天的事情,讓他明白自身力量增強的重要性,謀取翰林侍講的必要性。不然辛辛苦苦的結果,只是為他人徒作嫁妝。
這一場「叛亂」,在黃昏時分便宣告結束。
定國公府被破門而入,而定國公本人被直接送入了詔獄,這幫囂張不可一世的宗人竟然還想砸禮部,結果通通被丟進了大牢之。
不僅如此,一些聞訊而來的宗人企圖在北鎮撫司前鬧事,亦被胖揍了一頓。
這些宗人突然間發現,一向對他們極為友善的聖上,仿佛變成了一個惡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