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都督? 你執掌錦衣衛定能保證令千金的安全? 不會亦要為難本官吧?」林晧然卻是直接給對方扣高帽道。
朱孝希自然是能夠派出錦衣衛暗中保護好自己的女兒? 卻是答非所問地指責道:「她是被你妹妹帶壞了!」
「待她辦差回來? 本官一定好好地管教好舍妹,定然不會……!」林晧然心知確實理虧,便是准備進行安撫道。
只是還沒待他把話說完 ? 朱孝希則是接著說道:「不過金花比以前開朗不少,此次竟然會留下書信跟你妹妹離京,倒不失為好事!」
這……
林晧然不由得愣住了,卻是困惑地地望著這二個人,他們究竟是來興師問罪,還是來給林平常送表揚匾的?
雙方並沒有出現不愉快的事情,林平常的離開並沒有產生什么負面作用,反倒讓林晧然跟定國公和錦衣衛指揮使朱希孝拉近了一些關系。
時間悄然地過去,很快迎來春暖花開的三月,只是大明朝堂顯得波詭雲譎。
徐階的清理嚴黨和浙黨殘余分子的行動並沒有停止,工部左侍郎李登雲和戶部右侍郎黃養蒙受到科道言官的彈劾,徐階票擬兩位大臣回籍聽用。
嘉靖受病情的影響顯得越來越怠政,對工部左侍郎李登雲和戶部右侍郎並沒有多少印象,自然不在意兩人的去留。
有人離開,自然就會有人前來!
張守正已然是站對了隊伍,在出任工部右侍郎僅是數月,便是向前邁了一小步,接替工部左侍郎李登雲的位置。
黃養蒙的位置則是被南京糧儲總督南京戶部右侍郎陳其學接任,這位北系的官員在出任兩淮巡鹽御史和兩淮巡按御史期間,積累了很豐厚的人脈資源,卻是贏得了高拱的推薦和徐階的青睞。
值得一提的是,韓王宗室大鬧西安城之時,陳其學正是擔任陝西巡撫,亦是他勒令各司籌足銀兩交給鬧事的韓王親室。
在邊事上,度過一個苦寒冬季的蒙古騎兵再度蠢蠢欲動,千余騎兵突然進犯宣府龍門一帶,洗劫當地百姓的財物而去。
宣府總兵馬芳和參將袁世械在這一伙蒙古騎兵北歸之時,亦是率隊進行追擊,最終斬得三十六級首級。
捷報進京,楊博仿佛一掃連日來的陰雲,徐階則票擬賞賜宣大總督趙炳然及馬芳等人。
至於海瑞辱罵君父的案子,聲援海瑞的士子越來越多,故而誰都不敢背上迫害海瑞的罵名。黃光升在遞交絞刑的判決意見文書後,宮里一直沒有下文,他亦是屁都不再敢放一個。
嘉靖得知海瑞並沒有受人指使後,加上他對海瑞生平進一步了解,亦是知曉海瑞是一個難得的諫臣,卻是壓著刑部的判決文書並不想處死海瑞。
正是如此,海瑞的案子被嘉靖無限期地拖緩,刑部那邊亦是不敢催促,海瑞則是只能老老實實地呆在刑部大牢中。
朝堂圍繞著改革的事情則是越來越白熱化,吳山和林晧然這邊不斷地搖旗,而徐階則是采用了慣用的拖字訣。
事情亦是無奈,嘉靖原本就已經是近六旬的老人,又被病情折磨了一年有余,令到他並沒有太多的精力放在政務上。
另一方面,徐階的小動作不斷,亦是對著林晧然這邊發動了小攻勢。
由於林晧然的得意門生王弘海經常給同鄉海瑞送飯,結果在最新的考評中得到了「行為不端」的評語,卻是被借機逐出京城。
吏部將王弘海由從七品的翰林編修外放到地方擔任正七品的上海知縣,雖然看似升了一級,但地方官比京官要低上三級,比有儲相之稱得翰林院可謂是雲泥之別。
不過官場便是如此,當卷入朝堂的爭斗中,哪怕是翰林官亦免不得要受到牽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