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方理看著雷厲風行,草莽江湖氣息頗重的劉通,不由的講道:「百戶大人這里人多眼雜,還是入府中再詳細說明。」
「也好。」劉通雙眸猶如銅鈴,四外環顧一眼,當仁不讓的率先朝著竇府走去。
一旁陳副百戶緊忙跟上,像是跟班一般,快步跟上了劉通的步伐。
竇長生看著陳副百戶,和前段時間到來的方正立,簡直是兩個極端,方正立橫刀立馬,盡管撲街了,可氣魄不凡,不愧是從六品的副百戶。
眼前陳副百戶官職相同,可光看這一副姿態,先天就被比下去了。
「平安不用去正堂了,去後院休息去吧,今日也勞累一天了。」
「不,此事和他有關,一起去正堂。」走在前方的劉通耳朵微微抖動,步伐突然止步,扭身沖著身後竇長生講道。
竇長生凜然,這劉通本事不低,這么遠的距離依然能夠聽見,尤其是作所作為,處處顯露草莽江湖氣息,此刻竟然反客為主,當做自己為竇府主人,怕不是善類。
這等人物和方正立是兩個極端,方正立所作所為掌握分寸,一看就是演武堂出身,在官場中廝混久了,這位可能是半路出家,通過武舉而入懸鏡司的。
竇長生踏入到正堂中,劉通猶如蒲扇的手掌,已經端起侍女剛剛端上來的茶水,直接的一口喝干。
把茶杯放下,抬手示意著竇方理講述。
「說起來這鬼船之主,也是可憐。」竇方理嘆息一口氣,開始講述起地方志記載的一切;「本是長水郡大戶千金小姐,錦衣玉食,無憂無慮。」
「不曾想當時正值大乾末年,貪官污吏橫行,盜匪多如皮毛,一次全家來到龍華郡時,遭遇土匪襲擊,全家遇難,唯有她一人生還。」
「這算是凄慘,但和後來的境遇相比,如今還算是好的。」
竇方理微微搖頭,光是看文字,就有著一種悲哀,可想而知當時的悲慘。
「本以為被好心人救下,不曾想這位好心人,根本就是打算貪圖美貌,把她囚禁在家中,根本不許外出。」
「最後被賣入了畫舫?」陳副百戶眉頭一皺問道。
「對!」竇方理微微點頭,繼續開口講道:「從富家千金淪落風塵,再也承受不住此等打擊,某夜點燃了畫舫,自焚了。」
不對,地方志竇長生也看見過,而方正立撲街也注視在眼中。
這位鬼船之主,肯定不是記載的這位,因為對方那一句相公回家,明顯和此景對不上。
鬼物奸猾,故意偽裝。
此點倒是不能說出,竇長生也沒有往這方面引,自作聰明,招惹災禍,八個字竇長生送給了自己。
「要是早生二百年,某家殺光他全家。」劉通冷哼一聲,殺意騰騰的講述道。
目光挪移,看向竇長生沉聲講道:「今夜某家要上鬼船,你也跟隨某家一起前往!」
「百戶大人!」
「平安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怎么能上鬼船?」竇方理立即反駁講道。
「你以為某家願意帶這累贅前往?」
「以某家的本事,鬼船輕松可滅,還不是千戶大人下的命令。」
「某家必須要聽,你也要聽,不然某家屠了你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