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魄道人心中猛地一顫。
怎么可能會來的這么快?
「你們看戲,可是看了很久啊。」
沈雲在此刻,終於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抱著小舞緩緩飛起,伴隨著絲絲的雷電環繞。
語氣雖平淡,但是所有人,都能夠感受到他的怒意。
掌門心中苦澀。
若是他們能在關鍵時候出手相救,那狀況就與現在截然不同。
但是再怎么苦澀,這個時候也只能夠正色道。
「此事,我謫仙門必然會給道友一個交代。」
「最好如此。」沈雲雙手背在身後,冰冷的視線在這六位虛神的面上一一掃過,「若不然,本座不介意多殺幾位虛神。」
「」
這六人的心中皆是一緊。
若是在此前,有人在他們的面前說出這樣的話,肯定是不信。
但是,剛剛的一切,尤在眼前。
三大虛神再加上一個大陣至寶,都遠不足以逼出此人的底蘊。
如此深不可測。
他們六人,還真當不敢把這當做狂言。
那邢峻拳頭握緊,忽然冷漠道:「此事,乃我一人所為,你若有本事,盡管來殺我,只是當心被會崩掉幾顆牙齒。」
「邢峻!」那狂魄到此時,終於回過味來,難以置信般的看著邢峻,「此事,難道皆是你的安排,你已經瘋掉了嗎?」
他們的手中,可是有邢峻背叛宗門,坑殺自家精英弟子的鐵證!
甚至此人對掌門的窺伺之心,早已人盡皆知。
若非是如此。
他們怎么可能會這么相信一位謫仙門的高層。
「若你要說那件事,我已經向掌門師兄請罪。」邢峻雙手背在身後,依舊是冷漠的表情,「若非如此,又怎么能夠在今日一舉重創你喪魂宗?只要是為了謫仙門,莫要說一些弟子,便是我自己,亦不惜此身!」
「」狂魄道人的臉色頓時僵硬。
他看向其它五位虛神,果不其然,部都是一臉淡然。
顯然是早已經知情了。
今日恐怕是在劫難逃。
狂魄沉默了半響之後。
忽然就仰天狂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這就是所謂的正道,與我魔道何異?我等著爾等七門自相殘殺之日!」
「哼。」邢峻冷哼一聲,悍然出手。
甚至那邊想要偷偷摸摸溜走的花蕊,都被二人圍攻。
整個謫仙城。
恍若天地崩裂,瞬息間化為虛神大戰的戰場。
而外貌頗為年輕的掌門,則立於沈雲身前,面帶笑容,恍如周邊的大戰與他無關一般。
「星象,見過沈雲道友。」
「星象?倒是個好道號。」
沈雲依舊沒有給他什么好臉色,只是冷哼一聲,等著他接下來的話。
今天這件事情。
要是沒個讓他滿意的交代。
哪怕現在不出手,以後也決計不會讓這謫仙派好過。
這份心情。
已經完的寫在了臉上,相信對這種活了千年的老不死的來說,能夠看得清楚。
「今日,貴門可是讓我等大開眼界。」道號星象的謫仙門掌門,依舊是笑呵呵的感嘆道,「世界何等廣泛,各方秘境不勝其數,強者層出不窮,即便是我謫仙門,看似風光,然而也步步危機,稍有不慎就是個道統斷絕的下場。」
「」
沈雲依舊不做聲,只是眼里恰到好處的露出一絲不耐煩。
你謫仙門道統斷不斷絕,與我何關。
「自從我成為了這謫仙門掌門之後,所思所想,皆是為了讓道統延續,久而久之,便開始思索道統究竟為何。」星象轉過身,望著那不遠處的巍峨山門,目光中滿是滄桑,「最初,我認為那是山門,但這不對,後來,我認為是弟子,但這也不對,最終,我明白了,所謂的道統,便是傳承。」
沈雲聽到這里,忽然就微微的有了些興趣。
道統、血脈、文化
其實所有的這一切,最本質的存在就是傳承。
華夏數千年來,改朝換代數十次,為何還認為自己是華夏人?因為傳承就從未斷絕。
只不過這傳承是指的文化、習俗。
而面前這謫仙門掌門人口中的傳承,應該就是指的術法,或者一脈相承的修行思路。
「只要傳承猶在,無論繼承者的是誰,我謫仙門就不會滅絕。」星象再次轉過身,看著沈雲,「所以,在最初現了那十一名身據上古血脈的貴族弟子之後,我的腦海中就有一個揮之不去的想法——與遺族同盟。」
「」
沈雲還是沒有說話,但是表情表示,他開始認真聽了。
「遺族依靠血脈延續傳承,我等依靠師門制度延續傳承,這二者之間,並無沖突。」星象停頓了一下,然後將自己略有些瘋狂的計劃說出來,「世間諸門中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即門內同一遺族之人,不得過二十,為何?因為遺族一旦抱團生活,血脈傳承的生活方式便就難以改變,只是,我不在乎。」
「遺族天資強大,故遭警惕,恐會背叛宗門。」
「但在我看來,若是在我宗門修行,便就是回歸族內,身上亦是我門傳承!」
「故,我所言的同盟方式為——」
「貴族派出數百名神念弟子,甚至金丹強者,虛神大能,進駐我門!」
「所有修行傳承、術法、資源,將一應公開,一視同仁!」
「若是貴族真當有本事,亦能光輝我門,便就是將我這掌門之位擠下,有有何不可!」
聽著這一大段的話,看著面前目光火熱的星象,沈雲都難忍驚詫。
這個人
思維太前了。
宗門這種廣招弟子的模式,本來就是與學校相當。</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