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個老實人。」余生悲憫的看漢子。
「咳咳。」白高興提醒余生,「現在不是攀交情的時候。」
余生醒悟,「手下留情也成,但我得討點利息。」
他蹲下身子,在漢子左右眼眶各留下痕跡後才住手,「現在咱倆扯平了。」
毛毛的出手,讓蔡家仆人很是忌憚。
他們聽到身後有人打響指,對視一眼後很快消失在人群中。
余生把咸魚還回去並謝過武師,在自我介紹後,聽武師自報家門「陸仁義」。
「你哥哥一定叫陸仁甲。」余生說。
武師搖頭,「家兄陸俊義。」
他指了指在魚肆忙活的一漢子。
那漢子一身污穢,身上沾著魚鱗,但收拾魚的手法很是嫻熟。
「家兄魚羹熬得不錯,改天請你嘗嘗。」武師熱心腸。
余生苦笑,「算了,我對魚過敏。」
「過敏」
寒暄後余生回到攤子前,粥桶已然見底,即便蔡家仆人不鬧,他們也該收攤了。
慕名而來的人見粥已售完,後悔不迭。
在收拾東西時,他們圍著余生,有巫祝問余生家在何處,有天師問余生何時再來。
坐上驢車,余生向眾人拱手,「我們明兒早上再來。」
他甚至特意朝賞心樓喊了這么一句,把蔡萬壽臉都氣綠了。
「必須把他們趕走,不然牌子我都沒臉掛了。」蔡萬壽說。
蔡萬年這時已從仆人那兒打聽清楚了,他對蔡萬壽道:「他們就是前些日子打傷明兒的人。」
蔡萬壽更怒了,「廢物,徒惹人笑話也就罷了,還被打上門來了。」
前些日子蔡明被廢,為重振雄風獨上青樓,卻出盡洋相,淪為青樓笑柄,漸有蔓延全城之勢。
「他們手中有毛毛,我們怎么辦」蔡萬年又問。
「找庄家。」蔡萬壽說,「毛驢在庄家暫住過,他們有法子。」
不待蔡萬壽午後趕往庄家,蔡明已站在他面前。
「爹你放心,明兒他敢再來,我定讓他賠的血本無歸。」蔡明搶在被訓斥前,咬牙切齒的說。
蔡萬壽問他,「你怎么做,若再丟人休怪我打斷你的腿。」
「不會,不會。」蔡明忙安撫老爺子,「這主意是庄公子出的。」
蔡萬壽放心許多,「什么主意」
「爹你還記著那邋遢道士不」
「當然記著。」蔡萬壽點頭。
邋遢道士去年來的揚州,初來乍到即名揚全城。
在揚州南城門外有一茶館,茶館前有一棵七八人方能合圍的老樹,不知有幾百年了。
只是老樹前年被雷所擊,以致腹空樹枯。
原本樹下乘涼,茶館生意還是很不錯的,但樹枯後,烈日直曬,茶館悶熱難耐,生意漸漸下去了。
邋遢道士進城時,烈日炎炎,飢渴難耐,於是向茶館主人討一杯茶喝。
茶館主人允他。
一杯茶下肚後,邋遢道士又討一碗茶含在口中,漱口後吐在樹腹中。
茶館主人剛要叱責他,道人轉身對他說,「且當作報酬了。」
說罷,邋遢道人頂著烈日進了城。
翌日,茶館主人起床開門時,見枯樹竟然發芽泛起了綠意。
那棵老樹活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