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快滾。」灰發老頭用拐杖把富難趕走。
富難被迫起身,「你這老頭,還輸不起了。」
「吾等再來,方才不算。」灰發老頭對白發老叟說。
倆人於是再擺棋局,富難坐在遠處看著,心癢難耐的想指點江山。
只是都被灰發老頭的目光給逼退了。
「你挺閑的。」余生對富難說。
富難遠遠看著棋局,「我哪里閑了,我也很忙的。」
他回過頭來看余生的腳,「只等你露出馬腳了。」
余生說:「有驢腳你要不要」
富難不理他的揶揄,「我查出來還能幫你毀屍滅跡,巫院查出來你可就惹大麻煩了。」
「放心,查不出來。」余生說。
富難以為余生終於要承認了,他瞬間回頭卻聽余生道:「因為我什么也沒做。」
富難撇撇嘴,沖著白發老叟喊,「哎,別落那兒啊」
他一激動又湊上前去。
小和尚這時跑進來,「生哥,來壇素酒壓壓驚。」
「你壓什么驚」
「不是我,是狌狌。」
小和尚舉著書告訴余生,狌狌最喜歡酒和草鞋。
「獵人抓捕狌狌時都用這招。」小和尚說。
因為狌狌食之善走,肉質美味,很多地方的人都喜歡抓狌狌為食。
但狌狌跑的很快,只能智取,狡猾的獵人們慢慢就摸索出一招。
「他們把酒和綁在一起的草鞋放在路上。」小和尚說。
狌狌雖不聰明,但通曉過去,一見草鞋和酒就知做什么用。
剛開始狌狌還能克制不上當,會把放酒獵人的名字捎帶著祖上十八代的名字一起痛罵一頓。
「狌狌倒是把自己的本事發揮的淋漓精致。」余生說。
他說罷頓了一頓,這罵街捎帶上人祖宗十八代的毛病倒是和老余一模一樣。
余生覺著祖上肯定沒少吃狌狌,把壞毛病也傳給老余了。
他決定晚上默背時仔細找找,究竟是那個祖宗做的孽。
余倉,余頡還是余雙瞳
不錯,在老余悉心教導下,余生難以入眠時都會背上族譜,簡直有奇效。
但他從來不背余四眼,因為這名字太容易讓他記起前世了。
人一旦陷入回憶,就很難安然入睡。
余生一本正經的胡思亂想,小和尚以為他在聽,繼續說著狌狌。
他告訴余生,在痛罵完後,狌狌會大罵著「誘我也」走開。
但草鞋和酒再也離不開它那容量有限的腦袋了,時時刻刻誘惑著它們,讓它們很快又會折回來。
「也有能忍耐的。」小和尚說,「但最多五天後必回來。」
回來的狌狌不僅自己喝酒,有時互相招呼著喝,並把連在一起的草鞋穿上。
待獵人趁它們喝醉來抓時,醉酒加草鞋絆腳,只能淪為盤中餐。
「喝酒誤事啊。」余生感嘆,同時不忘看著清姨。
「這最多是水。」清姨不悅的舉起酒壇。
她已經回去徹查過了,把驢圈都掀了,都沒有找到那什么游人醉。
足見余生上次根本沒有說實話,他一定還有烈酒。
只是狗子和小白狐把客棧翻遍了,依然不見游人醉。
倒是在破角落里翻出一破本子來。
本子已經發了霉,上面寫著啥一個也看不懂,清姨又給他了塞回去。
唯一的戰果就是把女鬼給抓了出來,從此多了一個推磨的鬼。
「不就是烈酒么,」余生說,「待閑下來我給你釀一大壇。」
余生早有再釀一種酒的心思,因為許多人行路人也喝不慣棪木酒這種素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