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好幾條狗追著,一直跑啊跑,差點以為自己就沒命了呢。」怪哉用手比劃著。
「不過後來想想還挺好玩的。」怪哉說。
「好玩」
「對啊,我才知道原來兩條腿能跑這么快,我一直以為不如那十幾條腿呢。」
余生笑了,遮住面容的怪哉聲音甜柔,倒是不讓人那么不自在了。
「噔噔」,怪哉正用著飯,木梯上響起了腳步聲。
余生抬頭,見草兒抱著球球閉著眼,一步一小心的挪下來。
在踩錯的時候,球球「吱」一聲,她才睜開一只眼看一下路。
「你怎么下來了」余生問。
草兒閉著雙眼說:「我夢見自己在吃肉,醒來就聞到肉香了。」
她挺著鼻子走到長桌前,然後睜開雙眼:「哈,果然有肉。」
余生道:「只做了這一份。」
草兒臉上喜色立刻落下來。
「不嫌棄的話,我可以分你一些。」怪哉說。
「不嫌棄,不嫌棄,只要吃肉都是好朋友。」草兒說。
怪哉另取一雙干凈的筷子,把自己不曾動過的一半撥給草兒。
就著肉,倆人閑聊起來,余生趁機去後面把采回來的苦薯釀成炮打燈。
待余生回到大堂時,桌子上擺著空盤,倆人依舊聊個不停。
在余生催促下,兩人才依依不舍的回房休息。
翌日,天微明,不待余生催促,葉子高和小老頭就起床趕路了。
他們倆個現在真是怕了,深怕怪哉糾纏他們。
昨天睡的晚,房間又一倀鬼一女鬼,余生睡的很不踏實。
送走驢車後,他剛要回去補覺,見倆老叟從東西兩頭走來。
他們倆在客棧門口拱手寒暄,在余生實在聽不下去時,富難打斷了他們。
「你們還客氣啥,走走走,進去對弈一局。」富難匆匆走過來。
「汝懂甚,此乃相敬如賓。」白發老叟說。
「還舉案齊眉,白頭偕老呢。」富難一手推一個,把他們推進客棧。
余生把他們未盡的棋局擺出來,然後把灰發老頭要走的那一步擺上。
這是為了避免給任何一方多一晚上思考的時間。
但余生剛放下,白發老叟就眼疾手快的落子應對了。
灰發老頭立刻指責白發老叟昨天偷看,白發老叟堅決不承認,倆人於是吵起來。
「死矮子,汝定然竊看。」灰發老頭道。
「老不死的,吾不曾。」白發老叟說。
「你們這樣吵架累不累,再說這步走的可真夠臭的。」富難指著白發老叟的落子。
灰發老頭停下來,看著棋枰,「還真是狗屁不通。」
蹲在門口的狗子不免白了他們一眼。
「為甚不通」白發老叟不服。
他們又爭論起來,余生也懶得搭理,把豆漿端上去就睡回籠覺去了。
待他醒來下樓時,見怪哉戴著帷帽坐在長桌旁,草兒探頭看著街東頭。
倆老叟在對弈,但富難的目光已不在棋枰上。
見余生下來,富難把他喊過來,指著怪哉的背影,「余掌櫃,這姑娘是客棧的新客人」
「對。」余生點點頭。
「真漂亮。」富難一臉驚艷,「你說我現在改名富易還來不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