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學他,那只有以身飼虎。」
出身君子城,葉子高對虎了解很深,他靠在車廂上,望著前路悠悠說。
「為什么」余生不解。
「聽說過為虎作倀沒」
余生一驚,「你是說虎背上人是倀鬼」
葉子高點點頭。
倀鬼有兩種,余生封印卡的倀鬼為落水鬼修煉成倀。
至於為虎作倀的倀鬼,被稍有妖力的虎咬死後,靈魂不得解脫的鬼,他們只能作鬼奴侍奉於虎周圍。
這類鬼魂同水鬼一般,若想解脫去往輪回,唯有為虎找到替代者,即幫虎害命。
或者把虎妖殺了也是可以的,倒不像水鬼那樣只能尋找替代者。
余生若有所悟,很快有疑惑起來,「不對啊,那人騎在虎背上的,哪有侍奉虎的樣子。」
葉子高道:「你被虎咬死了,報不報仇」
「盼我點好,要死我把虎咬死了呢」余生說。
葉子告鄙夷的看他,「那漢子修煉超過虎妖,翻身做主人了。」
「原來虎坐騎是這么來的。」余生有些遺憾。
「想以虎為坐騎找我啊。」葉子高說,「你忘了,我來自君子城,同鄉全以虎為坐騎。」
「你是以豬為坐騎的。」余生說。
「一樣。」葉子高說,「訓豬和訓虎差不了多少。」
「關鍵豬也不一定是你訓好的。」白高興取笑他,「看砒霜現在就知道了。」
葉子高為還原上頭豬訓練環境,時常讓狗子,小白狐或毛毛追著砒霜跑,以鍛煉它腳力。
但砒霜最近不知跟誰學的,一追就躺地上,四腳朝天把肚皮露出來,只等旁人來摸它肚皮。
葉子高找借口,「那是因為我把精力全放在了畫畫上,沒把訓虎之技融會貫通。」
「得了吧,你的畫也就那樣。」余生說,
葉子高不服氣的從懷里掏出一沓畫紙,「我的畫怎么了,有那么不堪」
余生翻開一頁,指著紙上描摹神祠里城主斬黑龍的畫,「你看你畫的,除了眼神哪兒像條龍了」
「你不懂,我練的是點睛之筆。」葉子高說。
余生端量著畫上城主的眼眸,還真是流光溢彩,只覺城主在紙上看自己一般。
他把一沓紙合上,把頭縮回車廂,抬頭見到認真看書的清姨後,又若有所覺的把紙打開。
「你這點睛之筆有什么說頭」余生問。
「借眼傳神。」葉子高說,「人不同,眸子也不同,古人雲存乎人者,莫良於眸子。人的神全在眼睛上呢。」
余生聽後遲遲不語,直到清姨察覺見余生在盯著他,頭也不抬的問,「你看我做什么」
「哦,沒什么。」余生把畫稿合上,暗自搖了搖頭,那日城主來過的。
「掌櫃的,待會兒咱們去賣畫,還有記著給我買點畫紙和筆。」葉子高在外面說。
「你的畫只有鬼買。」白高興說,「一條條龍跟蚯蚓似的。」
「嘁,這是陽春白雪,你這下里巴人不懂。」葉子高說。
余生沒去跟他們斗嘴,只是望著外面雨景,琢磨著心里忽然冒出來的念頭。
「揚州城快到了。」葉子高說。
在他手指方向,城牆青影由煙雨之中浮現出來,安靜矗立在那里,庄嚴而肅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