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笑道:「這車就是道士的家,道士四海為家。」
說到這兒,道士貼近余生,「小掌櫃,商量個事兒」
「棪木板子免談。」余生說。
「不是這個。」道士笑著說,「就那客棧床上的墊子能不能送我一張」
客棧的床真是舒坦,躺在上面宛若躺在白雲上,道士覺著自己睡覺都是飄的。
「咱們還是談談棪木板子的事兒吧。」余生把賬簿合起來。
「啊」道士愣住了,對於棪木他已經死心了,這怎么又突然提起來。
他很快反應過來,於是道:「那就談談棪木板子」
「說了棪木板子免談。」余生又把賬簿打開。
道士看著余生,「小掌櫃,你故意那我尋開心的吧」
「好了,好了,我只是不忍心拒絕你。」余生說,「這樣,零頭給你抹了。」
然後余生報了道士應付的錢。
道士掏錢時問,「零頭抹了多少」
「一文錢。」
「小掌櫃,感謝你家養的貓狗狐狸吧,不然明早上客棧就沒余糧了。」道士說。
「有這本事,你怎么不直接讓老鼠盜運錢呢」
道士眼前一亮,「哎,我還真會五鼠運財的法術。」
「我的太陽,你還有真有這賊膽」余生驚訝道。
道士哈哈一笑,「開個玩笑,道士還是很有節操的。」
他把錢付了,轉身跟大家一一打招呼,眼里有了些許的留戀和溫情。
「你別說,陡然離開重新上路,還真有些舍不得。」道士說。
「走到別的地方,妖獸橫行,滿目凄涼,這里倒像個被神眷顧的避世桃源。」
即便出現大旱三月不止的凶鳥,鎮子依然大雨磅礴,難怪道士這樣認為。
他又對眾人說,「你們很有趣,我已經很久沒有和人嘻嘻哈哈坐在一起聊天了。」
白高興道:「既然舍不得,不如留下來。」
道士搖搖頭,「大荒這么大,城池若星辰,我想去看看。」
他走到門口,又回頭留戀的掃一圈,看到菜牌上多一道獅子頭後,「可惜,嘗不到這新菜了。」
「告辭。」他回頭向眾人拱手。
眾人起身回他,目送他消失在台階下。
余生把錢丟給清姨,「這煽情的,差點讓我也跟著去了。」
葉子高道:「你難道要一輩子呆在客棧」
「至少現在沒離開的理由。」余生說,「你呢,為什么離開君子城,是不是騎一頭豬被取笑了。」
「笑話,誰敢取笑我。」葉子高說,「我只是出來磨練自己的畫技。」
「得了吧,就你那只會畫眼睛的畫技。」白高興說。
「嘁,遲早讓你們看看我畫龍點睛的神技。」葉子高吹噓。
他怕眾人繼續揪著他不放,忙錯開話題,「咱們還是說說對付巫祝吧。」
余生想起正事來,「當務之急,是先把小老頭的仇給報了。」
他說著忽然停住,「哎,忘記讓道士幫個忙了。」
他讓葉子高出去喊住道士,葉子高去門口一站就回來了。
「放心吧,他今兒鐵定走不了。」葉子高說。
「為什么」
「車頭還沒轉過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