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至高神的後裔,東荒王之外,再無比余生擅長控水的人了。
在薄冰將猰窳稍微一擋後,余生的腳下的溪水中鑽出一條水龍,直接撲向猰窳。
與此同時,照姑娘的的劍影也刺向猰窳的後背。
倉促之間,猰窳故技重施,依舊一道空氣鑄成的牆擋住小姨媽的劍,但面對的水龍他就沒有那么從容了。
他身子急忙左躍,正好與水龍錯過,然而龍尾剎那間成了龍頭,再次向他咬過去。
不止如此,余生的手左右一揮,兩條水龍從溪水中躍起,咆哮著向猰窳殺了過去。
這三條水龍與小溪相連,一時間抽干了溪流中的水。
在三條水龍纏著猰窳的同時,余生也挺著木劍沖了上去。
在猰窳側身一拳向他面門招呼時,余生跪在地面冰上快速與猰窳錯身而過,一劍插進他不及轉過去的下半身中央。
「嗷」,猰窳痛呼一聲,雙手捂住襠下。
妖怪在幻化做人形後,身子各部位也相應進行了變化,因此余生一劍刺到的地方正是猰窳身為雄性的要害。
他身子結構與人無異,疼痛也是自然的。
「也不打聽打聽,本公子在揚州的外號可是絕命少俠。」余生嘴上說著,站起了身子。
他手里的動作也不慢,三條水龍合一撞向猰窳的同時,手里的木劍也刺向他的胸膛。
「砰」,水龍撞在猰窳身上,帶著他又撞到崖壁上,濺射出漫天水沫,為雙日同時照耀下的眾人帶來些許微涼。
見多識廣的清姨知道猰窳不是這么容易被打敗的,因此又補上了數道劍光。
「當,當」數聲,在水花落盡時,余生抬頭見猰窳深陷岩壁,身上被劍釘著千瘡百孔,只是不見鮮血。
「吁,不虧是東荒王的兒子,出生不到二十年已經傷的到遠古神了。」猰窳真心稱贊。
他把頭拔出來搖了搖,抖落一身長劍,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不過也只到這兒」猰窳剛要放句狠話,鋪天蓋地的劍影又撲上去。
登時,崖壁見不到猰窳的影子了,甚至他砸出的深坑也見不到了,被密密麻麻的劍影遮住,活像一只巨大的刺蝟。
「這么狠」余生咋舌,回頭看清姨,見她拄劍勉強站著,氣喘吁吁,汗水打濕了頭發。
余生離開小溪,走到小姨媽的身邊,心疼的把她額頭上汗水浸濕的頭發撫到後面。
「你也太不聽話了。」余生的額頭貼近清姨的額頭,度過去一絲微涼。
這時,被刺的跟刺蝟似的有些微動彈,余生頭也不回,左手一揮,小溪溪水化作龍馬,「嘶鳴」一聲後奔向猰窳。
「砰」,驚天動地的巨響,龍馬空中化作龍狠狠的撞上去,地動山搖,濺射的水沫緩緩落在平台上。
水龍持續不斷的撞上去,水沫不斷落下,余生安靜的幫著小姨媽整理因為趕路和方才大戰,不曾梳理後的頭發。
他扭頭對已經停下撫琴很久的佝僂老者道:「可以繼續撫琴了,來曲歡快的。」
佝僂老者點了點頭,伸手在古琴上輕輕一拂,一曲「叮叮咚咚」的流水之音響起來,讓人心里一陣涼爽。
起初在水龍不斷的撞擊下,崖壁上悄無聲息,然而這不是結束,漸漸響起了某種窸窸窣窣的聲音。
余生把小姨媽扶到石桌旁邊的凳子上遞給她一杯松子茶,「在這兒等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