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有一天,我要讓人知道,每一株草都是有用的,我要讓人吃肉」
「人吃肉多了,養的吃草牲畜就多。」
「嗯」,草兒噙著手指,「那,那我以後吃肉,還要好好學醫,診救百姓。」
「好,有志氣,呵呵」,城主大人目看遠方,「可惜,學醫拯救不了中原人。」
小和尚記起了師父,記起了在山崖之間采茶的時光。
在後院忙著伺候的白高興也呆住了,恍惚間,他記起了那個黃昏。
「你好,我叫安放。」披著斜陽笑著的姑娘對他說話,音容笑貌俱在面前。
「你好,我是高興。」一如那日這般回答。
只是恍惚中的白高興又加了一句,「白高興」,不知不覺間淚水濕了眼眶。
大堂內,葉子高記起了那些年,他錯過的一個又一個姑娘。
黑妞則記起了她化作龍去找葉子高時,他嚇的面容失色的樣子。
想著想著,黑妞扭頭看了葉子高一眼。
葉子高若有所覺,登時閃過的姑娘全變成了黑妞惡狠狠的樣子。
外面的老乞丐也呆住了,他回憶去了自己以前的時光。
他祖上也是闊過的,可惜全被他敗光了。
「時光若夢,恍惚之間走到了現在,掙不得,逃不得,這就是命運吧。」老乞丐悠悠說。
魚香繼續蔓延,不知不覺間盤旋上了客棧。
鮫人大姐頭牽掛音訊全無的姐妹,莫問記起了那些一個個變成干屍的親人。
司幽百草則記起了他的兄弟枯。
「我們兩個就是白天與黑夜,有了我的黑,才襯托出你的白。」枯對他說。
「我作惡,你行善,所有的罪我來背,誰讓我們是兄弟。」
「我一直與司幽城同在,我的離開不是逃,而是為了找回原本屬於我們司幽城的東西。」
枯說過話的每句話歷歷在目。
站在窗口,望著外面,百草苦笑,「有了我的白,豈不是襯著你更黑」
站在閣樓走廊,望著落日漸下,月光漸明的鳳兒,記起了她大婚的時。
她愛他,那是她最幸福的時光。
見他把蓋頭掀開,見他
割喉的畫面隨之而來,倒在血泊之中樣子歷歷在目,讓南宮鳳一個哆嗦清醒過來。
城主察覺到了她的存在,「一起過來飲一杯酒」
她靠在美人靠上,「這魚香居然能勾引起人的回憶。」
城主飲了一杯酒,「難怪有劇毒,聽說人死之前,會把一生在眼前,我倒是挺想嘗嘗這魚肉的。」
不過她知道,余生說什么也不會讓她嘗的。
余生在爆炒的鱔絲中加入樹菇做好澆頭,剛放一邊,只聽大堂「哇」的一聲。
阿滾大哭起來。
「怎么回事」余生挑起門簾看一眼,見所有人興致都不高。
「掌櫃的,你的菜,太,太香了。」葉子高不多說,只是豎起大拇指。
余生覺著所有人不可理喻,他回後廚,打了幾個在面里,擀制幾根面條下到鍋里。
撈上來以後把鱔絲澆頭蓋上去,余生估摸一下,不多不好,正好一口。
余下的澆頭就備著待會兒別人去死了。
「葉子高,去把白杯叫出來,他的面好了。」余生筷子也幫他取了。
魚香更濃厚了,哭泣中的阿滾指著這碗面,「掌櫃的,我也要一碗。」